“是啊,虽然他暂时不在我的身边,不过很快就会回来的。”

“不行不行,肚子痛去厕所,你们先拍着。”然后一溜烟地跑路了。

他们这群人没一个是真心想跟学生会挂钩的,只是家中老子都希望能多搞出点正面宣传,这年头,越是细节的东西越是要仔细顾虑周全。

这样想着,烦恼似乎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那只面目全非的小熊,害唐朵哭了很久很久,后来唐馨然妈妈觉得它实在丑,就随手将它丢了。

费岂昂很困惑,为什么她要一直跟他您您的用敬语。他又没有多老多大岁数,怎么就会晋升到您您的地步呢。

只是费岂昂要她积极配合的事,实在很荒诞。

肖驰她跟不去,蓝莉她挽不回。

“不关我的事,是他不看灯乱闯的……”伊雪儿几乎吓傻。

也不等对方开口,她便着急地说着,“莉莉病了,现在在医院里。”

陈校长是在大学教中文的教授,退休以后自己创办了这家培训学校,一晃近十年过去,学校也有了相当的规模。原本还在读书的唐朵是没有资格在那所培训学校教课的,只是面试那日,陈校长就坐在四位面试官的后面,当问她如何向学校证明她有能力教授语文这门课程的时候,唐朵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洋洋洒洒地写着,讲台下的人看的云里雾里的。唐朵写的飞快,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待她的右手忽然停住的时候,陈校长便站起来拍手笑着说,孩子,你被录用了。

到了蓝莉的宿舍门口,深呼吸酝酿一分钟,然后将门敲得震天响。才敲了两下,门就迅速地开了,给唐朵开门的是蓝莉的室友艾晓诗。她皱着眉盯着衣衫不雅的唐朵,并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

“你们要走了吗?”伊雪儿艳蔻的手依然牢牢地挽着他,漫不经心地问向已经开始移动准备撤离的蓝莉。

唐朵只慌了神,隐约也清楚,她是因为卢俊的事。却一心只想着安抚她的。

“别哭别哭,莉莉,都过去了,我会让它烂在肚子里面的。”

“过不去的……他这样待我,竟是为了要做亲子鉴定……过不去了……怎么办……”已是泣不成声。

唐朵瞪大了眼睛,手一抖,电话也摔到了地上去。

要怎么办。

这件事,让她整整苦恼一周了。如果费岂昂知道了真相,要怎么办。一般男人尚且无法接受这种欺骗,更何况是要风得风的费岂昂。细算起来,蓝莉肚子里的孩子马上就要四个月了,会不会,他刚好在等这第四个月?

又是度日如年的,早上起来,还不小心打碎一只杯子,心里只觉晦气不安。

恍惚接了陌生的电话,竟然是别墅的郑阿姨。

“唐小姐,来一趟医院吧,司机已经去接你了。”

她瞪着眼睛,不明所以的。

“为什么……要去医院?”

那边,沉静了好久,还不断叹气的。

“为什么要我去医院!”抓着电话,喊的那么大声,那么胆怯。

“蓝小姐……孩子没了……人现在还昏迷着……”

感觉心,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崩裂。

————————————————————

郑阿姨说,她出去买菜,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蓝莉昏倒在楼梯下面,地上的血渍,已见干涸的迹象。

唐朵不言不语的,就坐在床边,拉着蓝莉冰凉的手。

怎么还是这样爱自作聪明。忍了好久好久的眼泪,再也承受不住,一滴一滴,断了线的。

那年,她孑然一人,是蓝莉陪着她,走遍了所有边边角角的路。

十二岁,蓝莉跟家里要来零用钱,攒成当时已然不小的数字,买了新文具盒却是送给她的;拿着妈妈为她新买的裙子,说是要跟她换着穿。

十三岁,同是喜欢着肖驰的一个女孩跑来恐吓她,还是蓝莉,拎着教室里最大的扫把,冲去那个女孩班级,叉腰警告着,再敢找唐朵麻烦就试试看。

十五岁,家长会,她自卑的不肯上学。蓝莉在家哭闹讨好,软硬兼施,最后,终于磨得自己的爸爸来给她开了那次家长会。

十七岁……

十九岁……

二十岁……

可是现在,这样无助地躺在这里,她竟然,什么都不能为她分担。

病房里静悄悄的,甚至令人窒息。

猛地回头,便看见费岂昂不知何时地,倚靠在门旁的墙壁上,望着她的方向,淡淡的,不见情绪的。

她慢慢站了起来,将蓝莉的手轻放进被子里,然后走到他的身边,眼底尽是哀伤。

“我们谈一谈。”

他勾着唇角,那弧度却又迅速消失。跟在她后面,随唐朵走出了病房。

她想象过千百种费岂昂知道真相后的场面,而如今,他如此淡漠的表情,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那种。但结局,总是要有人来善后的。

“我知道,”握起拳头,话也说的艰难。“是莉莉高攀了你。也知道你并不爱她,”她抬起头,目光闪烁的,“现在孩子离开了,这一段就翻过去了,好么?”

妖妻出轨日记之引狼入室帖吧

定定地看着他,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他也会动容的不是么,不管最初的意图是怎样的,这个结局,都不会是大家乐见的。但,她似乎想错了。

“如何翻呢?”

环着双臂玩味地看她。

她一怔,理不清他话中的意味。却敏感地捕捉到,他已然知道了真相的讯息。心慌,慌的几乎乱了方寸的,“以后,她都不会再去打扰你,我会看好她。”

“你以为,”倾身靠近已在微微颤抖的她,故意将声音压的很低,很轻,“你做得了主?”这样暧昧的距离,他甚至,听得清她的心跳,那么急促,不安的。“你说,我该不该让卢俊从这里消失呢。”

“你想怎样。”

她慌了。一瞬不瞬地看他,下意识地退后,直到身体挨着冰凉坚硬的墙壁。

“我才想问,你们合着骗我,是想怎样?”

他竟然笑出声来,只是那笑容,却让她的心,更加的下沉,下沉。已是无路可退,她所处的位置,是完全让自己动弹不得的墙角,慢慢慢慢地走进她,直至,好似一张绵密的网,终将她完全的包裹起来。然后,他伸出手去,攫住了她的下巴,迫她不得不仰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