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去,用土话遥遥喊着:“庆娣你看好你妈和老二,我去挂号。”

“寒假景程没约你出去玩?”

看见他们两部车行至眼前,对方仍不见有人下车,一直在和姜尚尧闲聊着军

妹妹与她渐行渐远,到最后终成陌路。

俺话痨一下哈:

他姥姥从厨房出来,装作看不见这小两口的眼神官司,说:“你妈打电话来

你说的没错,他们一家都不是……姐,你走慢点啊。比起来姚景程那小子虽然也

她舅不常来看她们,懂事后的庆娣明白大概源于爱之深痛之切,怒其不争吧

庆娣低低应了声。

“切,你以为我是贪玩啊?我就是知道他回来才躲出去的。像你那么傻?乖

她仅只是活着。

上连家里人都不愿去收尸的,还剩下几个?就连德叔——”姜尚尧谨慎地收了口

,踌躇着,还是低声把下半句说完:“也不知道有几个晚上能踏踏实实睡一觉。

“我没想过出去混。”姚景程闷声反驳。

见他不继续,姜尚尧平静的目光凝视他半晌,问:“那你脑子在想什么?好

玩?”

姚景程想我只要钱。

“现在更是比不得当年,以前德叔那一辈还讲个江湖道义。现在出来混的,

几张票子就能把媳妇兄弟卖了。你觉得你能好好混下去?”

姚景程听出话里的那丝轻蔑,不由倔强地咬紧牙迎视他哥。

姜尚尧岿然不动,“不是?”

“我只想赚钱。”姚景程移开脸,这句话说完,沉滞压抑的气氛里他盯着楼

道口的眼神逐渐涣散,“都知道我爸在哪,都瞒着我们,都以为我们家的人好欺

负。他过年还知道寄钱给小叔就不知道打个电话给我们?我小叔假惺惺拎几条香

肠上来,我妈还忙前忙后地招呼,背地里被人笑话过多少回了?当我们家都是女

的除了哭只会哭、当我不是男人是不是?”

姚景程深吸一口气,极力克制心里翻滚的浓郁恨意,以至于五官都有些变形

。“就想让他们看看,没他我们一样过得好好的。等我姐大学毕业了,我再多赚

点钱,让我妈住大房子,班也别上了,找几个人天天陪她坐家里打麻将!让以前

笑话过我们家的再去笑去!”

沉默在空气里延展,姜尚尧第一次发现身边这个看着大的小子竟然还有这么

重的心事,一时不知如何开解。

他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丧狗是河西的?以前没听过。”看晚上的形势是连

马回回都怕了他的,姜尚尧想不起来什么时候闻山地面冒出个这样的人物来。“

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今晚——是去收账。丧狗在东门口弄了个馆子,那位置好,有个大地下室

开赌局。马回回的舅子去过两回,来了劲这段时间见天往那跑。今晚丧狗哥说看

马回回的面子这账年前拖到年后,可不能再拖了,我们几个就去了马回回舅子家

。在他家话说到一半,刚巧他们的人来找他,就这样撞上了。平常真没什么事,

丧狗又不是傻子,没钱的人他哪会随便赊账啊。一般吓唬两句谁不是爽快掏钱?

这次遇见钉子了。再说,这笔数收不到的话丧狗也不可能不出面找马回回的是不

是?那就轮不到我们管了。”

姜尚尧沉吟,“轮到你们管的时候就该出命了。”

“哥!”姚景程气馁,他哥怎么就不明白呢?

青春期的叛逆是秋风里的火种,禁不起半点撩拨。姜尚尧站起来,面庞惯常

的平和与波澜不兴,说话的语气却不容置喙的坚决,“你给我把他们的联系都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