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呆呆地看着他,不相信他竟然会叫我去拿,

云似雪是我们的导员,长得很漂亮。出落得亭亭玉立。她的肌肤白晰,细长的大眼,清亮而有神,薄而小巧的红唇,悍秀气的鼻子,高高的鼻梁。致的面容,长而黑的秀发直直的披在肩上。整个人显得柔美极了。和他很相配。而他在这两年果然再也没有碰过我一下,每天他在我的面前,那张脸就像是木刻的一样。我个人认为,他对我已没有兴趣。或者是嫌恶我吧。但他还是在生活上像父亲一般的一如从前的关照我。我想,这样也好,我得到了解脱。我猜,他们也许会结婚,这样一来,我是否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呢。于是,在他和雪在一起时,我从来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在雪面前总是在本能的掩饰和他的真正关系。当然,雪是不会往那方面去想的。她将我当作他的孩子一样看待。在学校里也是百般关照我,可是我怕这件事总有一天会露馅,那一定会伤害到她。于是我终于找到离开的借口。虽然这使我感到痛苦,但是这是最好的办法。

从去年年初开始,这种情况就像带有周期质的,每隔一段时间就重复上演,并且变本加利地发展到愈演愈烈的地步。

在我5岁时,我和我的这位舅舅第一次相遇。其实在那之前,他是见过我的,只可惜,以我当时的年龄,还不能记住他。而当我对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有所记忆时,却只记起了他,因为家中的客人一向很少,更因为,他是一个让人只见过一面就绝对无法忘记的男人。

我去挤公车,遇到了宛洋。

她拉住我:“怎么,今天被人抛弃了?来挤公车?”

“去你的!”我打了她一下。

她微笑:“事情进展得如何?”

“什么事情?”

“打火机的归宿啊!”

“送他了。”我淡淡道。

“真的?”她睁大了眼睛,开始上上下下打量着我:“看样子,他没有对你动,对吧?你看,我就告诉你不会的。你还不信!”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摇摇头:“我没有”

“没有告白?不是吧你,为什么啊?这么好的机会说。”

“我说不出口。”

“因为他是你舅舅?所以感觉怪怪的?”

“那是我仅剩的自尊。”

“死要面子活受罪!”她冷哼了一声:“你们两个人在这一点上倒是血缘统一啊。”

我没有言语。

她叹口气:“你送他东西,他没问你为什么吗?”

“问了。”

“你怎么说?”

我摇摇头。

“你!”宛洋叹口气:“我知道你的顾虑,女孩子总是要矜持一些的,但是你可以先问他啊。”

“问什么?”我一头雾水。

“问他喜不喜欢你,看他怎么回答,然后你再见机行事不就结了。”

“这还用问吗?我早就知道答案了。”我低下头:“一个被当条狗的人”我说不下去了。

宛洋突然停下来看着我:“方晓书,你是无药可救了你!你这女人也太别扭了!”

我淡淡道:“如果是你,你会向他表白吗?”

“我会!”

“在明明知道他喜欢的是雪的情况下,你也会吗?”

“他有亲口说过他喜欢云似雪吗?”

我淡淡道:“我可以感觉得出来,他喜欢雪。而且,他们快结婚了。”

宛洋摇头:“云似雪,和任涛的角色是一样的呢。”

我呆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可是她却没再说下去。我们都沉默了。

我预想的事终于成真了。

在我22岁那年的冬至那一天,雪正式的搬了过来。成为了我们这个小家庭中的一员。

虽然那两个人还没有结婚,可是现在这种局面,结婚于否已经不再重要了。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区别。

雪的物品从他的车上一件件的卸下。

我帮忙将那些东西一件件的提上楼。

然后看着这个家所有的房间被一点点的占据,填满

我突然就想起了舅母。

我仍然记得很清楚,她离开那一天的事。

舅母的物品从房间里一件件的装到他的车上。

我帮忙将那些东西一件件的提下楼。

然后看着这个家所有的房间一点点的空旷,荒芜

那情景一如雪搬过来一样。

此时,仿佛这两幕的情景已经重合。

过去与现在不断的在我眼前交替出现。

只是,唯独看不到未来

雪忙碌着,摆放着属于她的物件。

家里原本沉暗的色调,开始一点点被雪布置得鲜亮起来。

我打量着眼前的一切,感觉自己就像处在另外一个世界。

一个新鲜的,光明的,温暖的,怡人的,幸福的世界。

一个于我来说全然陌生的,全然不熟悉的世界。

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我递给她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