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s城,雾气缭绕,灰蒙蒙的一片。凉气渗骨。

我走到桌边拿起他买来的饮料,稀里哗啦的大口喝起来:天太热了。不穿。

我白了他一眼:“以前你也没见过她做过饭吧!”

那次,我在外面待到很晚才回去。

我打开那封信,顾莫修干净的字迹映入眼帘:

大约有几十人围着我们。

这么多年,我从不敢对任何人提及。

鸭子安静的对我说:小莲花,你回来吧。已经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

一个终生残疾,一个严重脑震荡,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没事了。

鸭子顿了顿,说:“真没事儿了。放心吧。没有我鸭子办不到的事!”

我说:叫光头来接电话。

“莲落!”光头沉稳的声音传来。

我不相信鸭子的话。他越是表现的无所谓,事情往往就越复杂。而光头是我们之中最冷静的一个人,他会告诉我真实的答案。

我问光头事情是怎么解决的。

他在那边沉默了半天,说:鸭子替你:我明天就回去。

他说:好。

鸭子真正的名字叫左乘寂。因为相貌精致的缘故,我们就恶趣味的给他取了这个外号。

鸭子给人的第一感觉是惊艳,认识后是纨绔。真正了解后是彻骨的忠诚。

鸭子很有才华,舞蹈,乐器,空手道,不管是什么,只要到他手里,都能给他玩个风转水起。

鸭子第一次跟我表白,是在我们认识的第二天。

那天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身夜里夫假面的s服,从一颗小树上蹦下来,扔下一只玫瑰花,暧昧一笑:这位美丽的小姐,是否愿意和我共进晚餐?

有一次鸭子和我谈到理想,他说:我左乘寂以后要成为世界第一把键盘手。然后做全球巡回演出。让世界上每个国家的人都知道我的名字,都来崇拜我。

少年豪情壮志的表情,秀美的脸庞,在我记忆中永远定格。

我想起莲实对我说的那句话:莲落,你是个怪胎。

的确,我是个怪胎,无论走到哪里,都会给人带来不幸。

第二日一早,顾莫修送我去车站。

我说:哥,你下星期会回来么?

他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

“考试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他问。

“很好。我很有信心。”我冲他笑笑

“那要加油。”

车子来了。

我拦住他:别送了,我自己上车就好。

穿过马路和人群,上了车在靠窗的座位坐下。

不经意的回头,顾莫修正在马路对面望着我。

隔着人群,隔着川流不息的马路。

他的目光就那样直直的撞进我的心底。

黑色的瞳孔里,除了彼此,再也看不到任何物体。

他看起来是那样美丽。即使站在一大群人中,也不能遮掩住他的光彩。

但他的表情很哀伤。笑容间有着让人哀愁的寂寥。

我听见心中某个坚硬的地方突然土崩瓦解了。

抵达s城。

下车后我干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狂奔到卞霓的家门口,狂摁着她家的门铃。

她慢吞吞的走出来,见到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我忍住心中的战栗,一字一句的对她说:

“卞霓,我完蛋了。我爱上了我哥。我亲哥。”

公元19xx。挣扎。

“莲落,你疯了”卞霓听我说完了之后,呆呆的丢下这句话。

我颓丧的坐在房间的地板上,将头深深的埋进腿间:我,大概是疯了。

卞霓叹了一口气,递过来一杯水:先喝口水吧,说到现在。

我摇摇头:不渴。

她走到我身边坐下,抱住我,拍着我的后背:莲落,你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