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侯伟天就是不罢休,三天两头开着豪车堵在分局门口,就是请不到何大勇也非要请他手下的警员。

姜宇仰着下巴,面无表情,没所谓的回了句:“这是我的。”

姜宇得意一乐:“我姜宇是啥人,哪能那么轻易就掉狼洞了。”

姜国栋被气得嘴唇直抖,也知道自己理屈,有失磊落身份,但他没辙,没别的办法,憋着火拧着眉毛,凝重的口气问:“我光明正大的和你说这事你就同意了?”

姜宇无所谓的一句:“咋整的!咬的。”

俩人嘴贴着嘴,牙齿碰着牙齿,迷混不清的呓语,小树林里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姜宇很想看清穆筠俏丽的脸被揉搓成啥样了,想看她的表情,看凤眼儿眯虚的媚态,捧着她的脸专情的看,却只看到一双晶亮的眼睛,在黑夜里灼灼的放光。

俩人躲在无人的角落缠磨着抱了好一会儿,都舍不得撒手,没敢有大的动作,没敢太张扬,这场合不行,怎么也得矜持点儿,要是换个地方,姜宇准会把持不住,非得兽性本能的啃着穆筠把她翻着个的压倒。

姜宇在军区的时候每年的生日都离不了舰炮,这俩人生日就差几天,总是借这日子一起过。

姜国栋忧虑,以后还会有啥事啊!这日子长远着呢,你姜宇还想折腾出啥呀!你就不能平平安安的别再揪老子的心了,不然我怎么和你妈交代呀!

倒下的逃犯跑不动了,连滚带爬,眼睁睁看着同伙丢下自己跑远,惨叫悲嚎,你妈的一群死面饼饼搋上发面就不认兄弟了!自己耐着吧,这就是帮虎吃食的下场。

姜宇问:“碾子,你这看得欲火中烧的晚上回去睡得着啊?”

赵武出去,留下姜宇和高斌俩人,姜宇板着坚毅的下巴,铁青着脸,一脚踹死门,反身向高斌冲过去,二话没有,照着高斌的宽脸巴子就是一拳。

临近快黑天的时候,姜宇接到上级命令,人手不够,每组撤出一人到各大路口和车站加大力度排查。

操,这衰样终于让穆筠看到了,脸绯红,回一句:“你别往那看不就得了。”

姜宇猴子似的从窗户爬进去,边爬边喊:筠子——

翻来覆去睡不着,气躁!掀起被子,披上大衣跑水房去撒尿,一进厕所,刚好碰到李哲正美滋滋的把着鸡巴尿流,姜宇这个火大,你倒是痛快了,你倒是满足了,敢情耗着老子跟着你们夜不成寐的,劈头一句:“你小子精力也忒旺盛了,你白天是不是没任务啊,尽存着精力夜里发挥呢!”

黑沉的天飘起雪花,何大勇就势转移话题:“呵!下雪了!”

这次姜宇没小跑,低垂着脑袋走过来,脱下外套搭在树杈了,扶着单杠没动,也不知在想什么,半响,搓搓手哈口白气上了杆儿,双腿绷直与身体成九十度,双臂支撑着举起身体,把腹部压在杠上,然后做大回环。

碾子知道姜宇火盛脾气一上来就不饶人,过来拉住姜宇:“怎么了姜宇?都是玩笑,别当真。”

“他从小就霸横着呢,连老师都拿他没辙,我怎么好管理他。”说完羞涩一笑。

就要进入冬季了,深秋的风比冬季还要显的凌厉,可姜宇心里却火腾腾的热,热得沸火难耐,抽空就找地方练胫骨泻火,常常脱掉外衣只穿着跨栏背心在宿舍楼下的单杠上耍两下,耍的尽兴,看的人也开心。

老乡得意的说:“是呀,咱自个人的车,不花钱。”

康疤子凝神半天,无心喝酒,今儿就是冲橘子来的,当着人大话都说出来了,不在怎么行!拿起大煤砖块手提电话拨打,他拨的是橘子的电话,今天他必须说到做到。

康疤子不吱声了,放下枪,青着脸,绷着腮帮子盯着姜宇,俩人凌厉的目光相撞,霹雳电闪,谁也不服忿谁。

小福子趔趄着,拽着姜宇仍不松手:“姜哥,你走了我就没好日子过了,噶胡子那帮人照样欺负我,照样当狗一样的我,要那样我还不如死了。”

姜宇无奈苦笑:“你知道我没罪就够了,我姜宇对的住你,没啥遗憾的。”

&姜宇才明白,怪不得发疯呢,可你老杨也不能用这法呀!&

车拐进一个岔路口突然停下,这地方四周都是庄家山脉,几乎看不见人影,何大勇拍拍姜宇的肩膀说了第一句话:“姜宇,你啥时候都是警队的人,我们等着你。”说完下车走了。

姜宇一直都装着呢,装着忘记了穆筠,这滋味太折磨人了,盯着勿忘我眼睛都湿了,赶紧擦了一下眼角,在号子里他啥都能受,就受不了这个折磨,这是他心头最软的一块。

姜宇心细敏锐,就是因为皮三慌张的看他那一眼让他有了防备。

郑长河知道监狱那地方囫囵混杂啥人都有,何况有些人就是姜宇抓进去的,姜宇处在其中必定是池鱼幕燕的境地,还真担心他受不住欺虐,没想到这小子刚进去就往死里捅人,哼哼笑,这姜宇不是好搬弄的主儿,问监狱长:“怎么处置的?”

“小宇,你是我儿子,到啥时候都是我儿子……爸会等着你……等你回家。”

姜宇呆然的看着子弹,嘟囔一句:“不是所有案件都会有动机。”

橘子目光虚眯,慵懒的看着姜宇,轻媚的一笑:“姐从不缺男人,不是姐不要,是他们都不配,姐要找的人那得是姐心坎里最疼的那个人。”

碾子得意:“那是,城中城西的再也找不出那么高层的档次,昨儿一晚上就造进去一千多块!”

“硬了!”咬着穆筠的耳垂儿哼唧。

魏江喊叫:“不能丢下我哥。”

穆筠是搞不懂,她掉进深沟,老天都抹黑着眼看不见,怎么姜宇冷不丁的出现了呢?

今儿邪了,这何队和姜宇都喝了黄汤灌了抽风药了,没一个是原版正形脸儿,

话还没说完,穆筠翻过腰跟背麻袋似的一个大后背把姜宇摔地上,你还让我五分?你自我感觉也太好了。

穆筠手端着枪毫不松懈的板着劲儿,一丝不动的对峙着姚三儿,沉稳焦虑,目光像箭,憋足着劲儿恨不能一箭飞出,可现在是有劲儿使不上的时候,只有僵持,那目光姜宇第一次见,是在一个女人身上,双皮凤眼儿锋利的睁狞着猎物,像银狐贼亮的媚眼儿湛青的透着寒光,杀气凌厉。

颜小曼哈哈笑了:“你还记得呢,那你还记得偷吃我包里的花生仁吗?我说你嘴馋,你还不承认。”

怒眼瞪着,今儿我姜宇临死也要给你们挨个放放血。

舰眨眼琢磨:这姜大少是不是瞄上哪个妞儿了?这就要上杆子讨好送东西呢,急忙献殷勤:“姜大,这要看送给什么样的女孩儿,要看她什么格,这女孩儿要是温柔甜美型的,那指定爱捯饬爱臭美,你就送她围巾、项链、或是衣服之类的;这女孩儿要是格泼辣直爽,多半给她买吃的就打发了,什么巧克力、大白兔、核桃仁儿之类的零嘴儿,指定让她合不拢嘴。”

熬到下午时分,从一块岩石后面突露出一团毛茸茸的白团,姜宇神志一震,终于出现了,混着白色迷蒙的山体他看不太清楚那是一只什么动物,是狼还是狐狸?

姜宇问:“橘子,这几年过得咋样?也不见你回军区。”

说起军区话就多了,那个地方留下青葱岁月的火热*,纯质自然让人留恋。

“姜宇,你还记得我在副食店站柜台卖酱油醋的时候吗?”

“怎么能忘记呢,我就是在那认识你的,那个副食店就像咱们军区生活的一个缩影。”

橘子感慨:“那时候多少男人盯着我,借着打酱油醋的机会跟我套近乎,我知道他们想说什么,也知道他们想要什么,可我橘子不是说句话就能勾搭上的,而今一样,多少男人冲着橘香楼和我攀亲近,就像侯伟天这样的人也敢和我凑近乎,我看着就烦,就腻歪,可还得假模假式的和他们套着话,这就是人情世故的场合,我逃不过去,但谁想粘我一毛,我橘子可不是好说话的主儿,姐没啥本事,这和当年卖酱油醋没啥区别。”

姜宇听着,一丝惆伤隐约心头,安慰着:“姐当然本事,姐是女中豪杰,有能力按照自己的意愿活,这比什么不强。”

橘子笑:“姜宇,你这嘴巴一说话我就*听,就让姐高兴。”

“橘子,我说的是真心话,你活得自由,活得大气,自己主宰自己,人活着不就是图个高兴吗,你要是觉得累了,不痛快了,就找个清静的地方给自己歇着。”

橘子意味深长的说:“累了就歇着,是心累,心累了就得有人陪着,这样心里才舒坦。”

姜宇看着橘子,他惊讶于橘子的变化,不仅性情更加成熟豪迈,原本圆润的脸庞变得消瘦轮廓清晰,目光自由傲气又带着一丝冷郁,这还是橘子吗!这是个让男人馋涎又难以征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