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狱警把勿忘我转交给姜宇时,姜宇傻了、呆了、激动了,盯着勿忘我凝神。

这是姜宇接手的最后一个案子,姜宇和猛豺交过手,和穆筠还念叨一定亲手抓住猛豺,穆筠知道对姜宇来说没能亲手捕获猛豺是个遗憾,穆筠想帮姜宇了结这心愿,无奈现实严峻总是不如人愿。

关禁闭是最磨败神的惩罚,孤独、惶恐、黑暗、死一样的寂寞就像被扔进深不见底的黑洞,活活待毙的感觉会让人发疯崩溃,就有犯人熬不过猛烈撞墙,脑袋都撞得血呼啦的,所以这惩罚最多不能超过七天。

深思过后姜国栋像是更理解儿子了,这小子到死都硬气,到死都挺着腰翘着下巴,应了他那句敢作敢当的话,宁可啥也不要也要担着责任,这子还真是个男人,这子像我姜国栋,可是老子就是受不了,老子眼睁睁的看着你毁了一生,这跟杀了老子有什么不同!

姜宇痛苦,也许真是他那一枪击中树林后骑着马的穆筠妹妹,可他却全然不知,他要搞清楚,搞清楚这是事实还是莫须有的推断,他多希望这只是不成立的猜测。

姜宇不再吱声随橘子拐弯抹角来到一个僻静的街面,这地方不是闹市区,有点儿偏。

“哈哈……那你使啥招数逃脱的?”

俩人嘴贴着嘴,牙齿碰着牙齿,迷混不清的呓语,小树林里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姜宇很想看清穆筠俏丽的脸被揉搓成啥样了,想看她的表情,看凤眼儿眯虚的媚态,捧着她的脸专情的看,却只看到一双晶亮的眼睛,在黑夜里灼灼的放光。

姜宇端着手枪靠近,厉声大喊:“别动!动一下就打死你。”

扒开碎石深雪,整个身体钻进去,撅着屁股伸长胳膊终于够到了手电,紧紧握在手里,可别再掉了。

姜宇立马板起脸,正憋了一夜的委屈没处发泄呢,瞪眼就骂:“你他妈活腻歪了,啥意思!找摧呢?有掏猫狗洞的寻思工夫你自己折腾去比什么不强,的,真他妈闲得蛋疼!”

姜宇无辜状:“明天周日我值班,哪有时间回去,刚好赶在开会的时候没什么事,开会就是闲扯淡,还不如干点儿正事。”

碾子蒙神儿一愣,只见眼前闪过一个大飞脚踹翻案犯,案犯举刀又起,还没站稳,又被一脚踹在面门上,五官变形,鼻血蹿呲喷涌,四脚八叉的倒地,砍刀失手落地,案犯抬起变形的五官还没看清对手样,脖颈又被狠劈一掌,这一掌直接让他昏死过去不动了。

来回来去有一搭没一搭的全都是废话,姜宇不知怎么开口,面前娇弱的颜小曼让他产生怜惜,你说这么冷的天儿怎么非约这么个地方!拿烟的手关节都冻硬了。

这天姜宇放学骑着单车穿过僻静巷口,在出口的一瞬间冷不丁让一飞脚踹翻了车,整个人跟着滚落摔出八丈远,自行车哐哐带响炸了雷似的在地上弹跳,连他喜欢的车铃铛都给摔掉了。

“叫穆筠。”

老胡头满足了姜宇的愿望,就在他初三暑期的一天带着姜宇上了山,姜宇眼睁睁看着老胡头神勇的举起枪不大的功夫就干掉三只兔子、四只雪和一只旱獭,雄浑张扬,力道健魄,瞬间佩服的五体投地。

车拐进一个岔路口突然停下,这地方四周都是庄家山脉,几乎看不见人影,何大勇拍拍姜宇的肩膀说了第一句话:“姜宇,你啥时候都是警队的人,我们等着你。”说完下车走了。

“诶……何队……”姜宇懵了,这话什么意思?

穆筠开动车,拐进一条狭僻的路径继续前行,开的飞快,还是沉默。

姜宇知道这地带周围只有一个回民村落,前方路径通向一个叫马营山的地方,山下是一片松树林,没被开发过,越走越深,再往前走没路径没人烟,这是要干嘛去?就跟选好地方拉着刑犯去枪决一样。

姜宇揣测不清,你穆筠想咋样就咋样吧,我姜宇的命都是你的,你就是一枪毙了我,我受着,二话没有。

穆筠终于开到尽头,面前就是山体树林,没了车路,停下车,迅速下车打开后座车门,不说话,气势的把姜宇拽下车,猛劲儿抵到一棵树上,姜宇的后背撞到树干上,不动,看着穆筠。

穆筠一手按住姜宇的肩膀,眼睛冒着火,炽热的能烧死人,姜宇都不敢看。

“为什么不见我……你为什么不见我……”穆筠大喊。

“筠子,我……我没脸见你……没权利……不见的好,见我会让你伤心,还是别见了……”

“你想啥呢?你是不是把我忘了?你真的不想见我吗?”穆筠质问,双目炯奕渴望。

“筠子,忘了好,能忘就忘了,我……是想忘了你……可是……”

“混蛋!你这就把我给忘了?你就忍心不见我?你就忍心看我一次次的白跑?还记得我们说过的话吗?我是你的,你是我的,你反悔了?你不承认了……”穆筠快哭了。

“筠子,我始终是你的,你咋整治我都行,我对不住你,八年牢也抵不了我对你的伤害,毙了我都心甘……”

“住嘴!”穆筠抢话,眼里冒出泪光。

姜宇也抢话:“筠子,真的,忘了我,不然痛苦,不然这辈子想起我就有影,一定忘了……忘得干干净净的……”

“我忘不了,我每天都想着你,你居然把我给忘了……混蛋……”

“筠子,我这事是让人忘不了,我不见你,就是想做个彻底的了解,你得放开了生活,路还长着呢,何队这人不错,是个男人,靠得住……”

“住嘴!”

“筠子,必须听我的,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别浪费了……”

“你给我闭嘴——”穆筠红着眼睛大喊。

“有好男人别错过,你过好了我心里也就好受了……”

“闭嘴……闭嘴……”

“你必须过好了,否则我姜宇罪过太大了,我得负罪一辈子……”

“你再说!”

“何队是我信任的人,正义耿直,他一直对你不错,你和他我放心……”

啪的一声,姜宇脸上挨了一巴掌,戛然而止,终于停住了嘴,愣愣的看着穆筠。

穆筠满眼泪光的喊:“我穆筠啥时候要你支配我的人生了,你凭啥安排我!你个混蛋甩手就把我给扔了,你真的想把我扔给别人?你说的出口!你以前是怎么说的,我是你的,你要好好存着谁也不给……你说的话都是放屁呢……混蛋……你个混蛋……”双手勒住姜宇的脖子摇晃着质问。

“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姜宇摇晃着脖颈,勒得喘不过气,也不反抗:“筠子……我没法想你……我不能想你……不能……”

穆筠气急,红着眼睛,拿出铐子把姜宇的双手瞬间吊在树杈上铐住。

“筠子……你要干什么?你这是……”

“我让你忘了我,我让你不想我……我今天彻底的治了你……我这就惩罚你……”

姜宇眨着眼睛,咋惩罚我?打我一顿?杀了我?还是掏心挖肺?行啊,来吧,咋样都行,我姜宇这辈子谁的气都不受,甘愿受你折腾。

穆筠一把撕开姜宇的外衣,几粒纽扣都给崩掉了,咧开膛,露出俩肩膀头,姜宇吓一跳,还没反应过来,穆筠一把抱住他,搂的紧紧的,啃他的脖子,咬他的,凶狠的力量让他颤巍的疼,仰着头大喘。

穆筠又咬又亲,沿着锁骨一直亲到肩膀……沿肩膀又亲到脖颈咬着他的耳垂……

“筠子,别……别这样……”

穆筠强势的揽着姜宇的后脖颈,捧着他的脸亲,亲的姜宇晕眩,抵御不了,仰着脖颈从树缝里看着蓝天,血脉迸流,喉结滑动,两只胳膊高高吊在树干上,不能动,只能由穆筠排布。

“筠子……不行……嗯……别……”

穆筠充耳不闻,一口咬住姜宇的肩膀,姜宇疼得“呃”一声闷叫。

筠子,你再这样老子可受不住了,多久了没沾过女人,不敢想你,没机会和你温存,只在被窝里想着你自撸,我没理由在得到你……没权利和你在一起……老子不想犯错。

“筠子,你饶了我……别……我不能……”

穆筠扳过姜宇的头堵住他的嘴,饥渴的亲吻,姜宇吊着双臂,没法抗拒的让它亲,浑身骨头节都酥了,要化了,血脉奔涌,就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