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晋阳在心底做起了总结:这一年里,他在事业上跨出了一步,和女友叶一清的关系也进了一步,哦,还有他认识了一个很奇特的小姑娘,也为这个无亲无故的小姑娘做出了很多他意料之外的事。当然,他并不认为这算什么。

季还没有弄好饭菜,见石晋阳这么早回来喜悦之余有些惊讶,忙让他等一会儿,急急忙忙地钻进厨房忙活去了。

傅琢玉听着电话里的背景声越来越小,应该是换了人少的地方,很快他就开口了:“有事?”

傅琢玉猜想着季有可能去买菜或者散步了,决定过一会儿再给她电话。

面对这样的眼神,她忽然就心虚了起来,声音也弱的几乎让人听不清:“石叔叔……”

室内一片安宁,除了时而加重的呼吸声。

季着急地答:“这个点了甜甜还没回家!”

“你是说隔壁班那个变态娘娘腔葛亦舟吗?他那是能我们寻常人能比的吗!那变态的脑子简直是变态啊。”

傅琢玉心想:这是她的初吻,她本来是要留给曲池的。结果最后被如此对待。

石晋阳瞥了他一眼,有些漫不经心的疏离冷淡。

所谓见好就收,傅琢玉使劲捏了捏季***手心,季吃过的盐都比傅琢玉吃过的米多,自然更明白这个道理,石晋阳既然给她下这个台,她就没有不下的道理。

她当下就被石晋阳送到了医院。想想真是可笑,一老一小都住进了医院。万幸伤并不重,只是被磨掉了一大块头皮,头:“转学来杉市的时候留了一级,所以现在才上初三。”

他不明所以。

“不用,他还在世。”

房间内依旧一片黑暗,她不知道外面天亮了没。

叶一清大大方方地走在了前面,傅琢玉却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原地踌躇不已,直到石晋阳用脚抵着门,然后推了她一把,“进去。”

只是这顿晚餐非但没有按照她预想的进行,反而大大地偏离了她的轨道。

“少废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只是有时候兴趣没有那么重要,生活中更多的是身不由己。比如,在十六岁的花季,在大部分人还在天真地幻想着自己和白马王子或黑骑士的相遇的时候

“嗯。”淡淡的、稚嫩的女声。她美丽的双眸在黑暗中如两颗明珠般皎洁明亮,然而看向前方某处人影时,眼中的光亮却又回归黯淡。

“它是由我们刚刚逝世的、伟大的开国元勋石开良将军生前所作之画。众所周知,石将军不但在军事上有杰出的能力,是我们国家的民族英雄,同时他在文学上也有很高的造诣,平日里素爱作诗作词,但画画却是甚少。这幅画是石将军唯一保存完整的一副绘图作品,上面还有他的亲笔题词,此画取作《卜算子:岁寒三友》,顾名思义,意为歌颂世间高尚品格和忠贞友谊。此画起拍价,十万。开始竞拍。”

男人没说什么,单洁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他的,在他的喉结上落下一吻,然后转头看着另外的二人道:“唐少,小玉,你们再玩一会儿,我和我老公先走了啊。”

结果晃着晃着她就停了下来。

她飞快地转头看着站在她旁边的石晋阳,慢慢瞪大了眼睛,像是不相信一般,她又反复揉着双眼。

石晋阳觉得好笑,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眼底的吃惊。

傅琢玉闭上眼又睁开,眼看是避不过了,抳了抳仍旧惺忪的双眼,讪讪地问:“石叔叔?你怎么在这里?”

石晋阳理所当然地回了一句:“这是我家。”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呃……你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你不是也没睡,哦不对,你刚才睡着了。”

傅琢玉的脸上划过一丝赧色。

石晋阳终于不再逗她,正色道:“困了就去睡觉,别在这里睡,不舒服。”

傅琢玉摇了摇头:“我还没做完习题。”

“习题是永远都做不完的。”

“明天要交作业。”

“那就明天早上去抄同学的。”

“……”

傅琢玉皱了皱眉头,不可置信地注视着石晋阳。

其实她不是没有做完作业,而是在做课外的习题。所谓笨鸟要先飞,她觉得自己脑子不是很好,那就比别人多花一倍、两倍、甚至是十倍的努力,初中都是些基础的知识,掌握的方法唯有多做题多记忆,把考试范围的题型都做的滚瓜烂熟了,万变也不离其中。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石晋阳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去抄同学的……?身为堂堂的杉市副市长,照理应该对她说的应该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之类鼓励她上进的话才对,不是吗?

似乎能听到她在想什么,石晋阳开口:“不用指望我对你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种话,这样的话都是场面话。励志片都是用来唬你们这些小孩子的。除了让你们掉眼泪之外,没有任何好处。读书读得出的人照样考年级前几,读不出的人照样考倒数。你觉得学习差的人会因为一部电影,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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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的名言而改变吗?答案是不会。”

傅琢玉的眼中满是迷茫,“叔叔,你能说明白点么,我不太懂。”

“我对你说鼓励的话,其实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为你很清楚什么对你来说最重要,你接下来应该怎么去做。”

“咳咳,可是叔叔,你前两天刚跟我说过,让我好好学习来着……”

“……”

石晋阳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种纠结而矛盾的表情。

傅琢玉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默默地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她实在忍不了这诡异的气氛了,遂开口说道:“叔叔,你先去睡吧,我把这张数学卷子做完了就睡。”

“当你做的题目数量基数很大时,多做一道少做一道,影响其实很小。”

尽管如此,傅琢玉当下还是坚持。

但是她最终还是妥协了。因为石晋阳在她边上迟迟不离开,最郁闷的是,他还交叉双手横在前,气定神闲的很,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跟傅琢玉说,好啊,你不睡是吧,你不睡我就陪着你。你什么时候去睡,我也什么时候去睡。

傅琢玉很想忽略掉这个人,但是实在是做不到,因为他的气场太强大了。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旁,以她为中心的方圆几米之内,空气都仿佛停滞了。

傅琢玉在心里哀叹了一声,做了一题之后她就受不了了。只好收了卷子放进书包,对石晋阳说道:“叔叔,我要去睡了。”

“做完了?”

“做完了。”

石晋阳放下手,点了点头:“嗯,做完了就去睡吧,我也要去睡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底楼书房,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

傅琢玉自此之后,再也不敢熬夜做题了,几乎每天十二点之前都已经回房睡觉,只怕再碰到石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