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摇摇头,“你多吃些,等雨停了还需要用点力气,不然脱不了困。”

他们在森林中穿行了整夜,如果是周志原来那副身板儿,说不定早就累垮了。而现在,他还有用不完的精气神。

这种软绵绵的性格让周志很不喜欢。

子阳无趣地把psp扔给周志,“玩腻了,没有新的吗?”

霓菲儿最讨厌生姜的味道,今天竟然喝了一大碗,而且想问周志还有没有,想起爷爷那天喝酒的模样,跟自己是不是特别的像?周家酒厂的东西都这么美味吗?

成色不错的钻石一克拉的就可以卖到三到五万,杨昊带走的那颗绝不可能只值万,只是人家需要给它办一个合法的出生证明,所以这价钱肯定会给压得死死的。

他一个大男人,被别人当鸡嵬子一样提着,还处在惊魂未定时,就被扔垃圾似的丢了出去。躺在一片血泊当中,他根本顾不上自己快断的腰。

孙老三这些天一大早就顾了些人去别的酒厂进货,他不知道年轻的老板变了什么戏法让拉回来的酒变得又香又醇,反正钱是不断地再朝自己包里滚,比起自己酿造还要轻松得多,跟对了一个好老板,真是养老都不用愁了。

周志不愿把人性想得太坏,但现实中最好是能把人想多坏就想多坏。

张茜想去挽他的手,被他躲开后,白了他一眼,“没胆的臭小鬼,是那家伙对你的酒厂有兴趣,你都把他赶走了,为什么还想拉我入伙,老娘的钱可是够用了!”

“你是在威胁我?”陈凯的笑比哭还难看。

周二答得毫不含糊,自从周志把那神奇的凉白开给他喝了之后,才发现人活着还需要意义,原来是保护干爹,现在干爹死了,他就只剩周志这个亲弟弟。当然娶的媳妇要另算。

“来来,是客人,别吓到人家了!”

周志趁他两口子高兴的时候,边摸着来来的头,边拨通了一个电话。

周志捧着灵石,全身发抖,这东西可比那狗屁钻石珍贵多了,两年前一块天然粉钻的原石拍成七千六百万美金的天价,大小跟他这一块差不多,但明显不在一个档次上,如果周志把这块石头抛出去,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轰动,想想就觉得过瘾。

“过年了,给你多备了一百斤,年关前涨价是惯例,一斤涨五十块,不过份吧?”周志杵灭了心中的烟屁股,看了张茜一眼。

周志吓得退了两步,见他眼神恢复正常才骂道:“你这大傻子凶个屁,再他妈乱吼,就滚去给你干爹守坟!”

他跟周二在酒房里待了一宿,光闻那味道,就已经醉生梦死了。

这里真的是仙界?他真的是仙童?周志傻了,念了那么多年的书,三观在这一刻全毁了。

周志把抱遗像的光荣任务交给傻大个子,说道:“从今天起,你姓周,叫周二!”

周志一笑,“来得有点早,你准备好了吗?”

子阳一挥手,示意周志跟上,于是他就屁颠颠地跟了上去。身后的剧组一大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杨明白,这原始森林里怎么会有人,而且看样子是长期居住在这里。

所有人把求解的目光看向了砖家,砖家也是一头雾水,按照他们的行进速度,现在顶多在老沟岭的复地。

可这个地方跟老沟岭的风光显然不是同一路数,何况半路杀出这个小屁孩,跟巡自己家的山头一样,难道这里有他们未知的村落?

周志把早就准备好的五粮液塞给子阳,“这身衣服挺合身,你要是喜欢,我下次再给你准备一些,别穿个大裤衩子倒处跑,看着丢人!”

子阳白了周志一眼,拉过他的手翻看着他的手掌,“好家伙,血液相融,认主已成,本来还以为你挺不过来,没想到却祸福相依了。你把人带来了,我也可以替你看着,仙家有仙家的规矩,如果他们坏了规矩,当心我让他们一辈都留在这里,哪儿也别去了。”

周志当然明白新鲜感是个什么东西,在这里小住十天半个月,会让人神清气爽,让人告别繁华来这里出家?别逗了,最多一个月,就会疯。

这里没有传说中那样让人心生向往,不然的话,莫牙跟子阳这样的仙人也不会对周志带来的红尘物那么感兴趣了。

“对了,东西看完了,我又反复看了许多遍,带新的来了吗?”子阳一本正经地问题。

周志回答得也秀认真,“这次有大桥、美关、尾岛……一会儿传给你!”说着就给子阳递了根烟,还给他点上。

这举动,看得身后一阵人直皱眉头,真弄不明白周志是个什么人,这不是光天化日下,毒害青少年吗?

霓菲儿满心好奇,子阳那张白白胖胖的脸,看了就想捏一把,但是周志对他也是点头哈腰的,所以她才强忍着没那么去做。

“二哥,这是哪儿啊?”

周二很喜欢霓菲儿这么称呼他,傻笑道:“弟弟也是第一次带我来!”

这里风景秀美,在国内来说绝对已属顶尖的行列,但是离张导心目中的仙境还有点距离,只能边走边看着吧。

砖家跟在后面,自言自语,“老子都找不到的地方,我还不相信他能找到,这里顶多也就是个穷乡僻壤,有什么好稀奇的?”

沿着一条明明没有的路一直朝山,阳光透过云雾折射出来的光王颜六色,像流霞,像彩锦,美得一塌糊涂。

张导的心跳终于加速了,消失多年的情怀又再一次出现,他好像看到了些希望,正为开始的怀疑红着老脸时,子阳把他们带到了一处空地之上。

“你们暂且就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我会尽量满足你们,到了我的地盘,只有一条,那就是守规矩!”子阳老气横秋得不像一个孩子。

周志倒是熟悉了他的说话方式,而剧组的人大概只是把他当作故作成熟的小大人吧。

于是有人不满地跳出来,“这里是国家的地方,你凭什么说是你的地盘啊?”

一个不懂事的场务小姑娘,子阳只不过瞪了她一眼,她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不敢说半个字,一瘪嘴,居然被子阳吓哭了。

前方冒似断崖之中腾起茫茫水汽,碧空泛紫,看起来就像画风夸张的作品。

众人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去,只见子阳微微一笑,仰头就朝断崖外纵身跳下。

啊!

众人吓得惊叫,连忙赶了过去,霓菲儿走得慢了半拍,就被人群挡在了身后。

而这时,所有人都石化了!

九条银龙盘的爆布从他们所在的平地之上朝眼前这座巨型的盆地中飞泄而下,“疑是银河落九天”这种只有在诗里出现的磅礴气势在它面前也只是小菜一碟。

一座古朴的宫殿在水汽中时隐时现,看起来就像漂浮在空中一般,比起鬼斧神功又高了一个档次。

宫殿的广场上,为何会有成百衣着统一的人舞刀弄剑?张导的心跳得没了章法,如果不是体检时一切正常,他会怀疑自己已是心脏病患者。

周志的手心里都是汗,嘴上却淡淡道:“你注定是这个世上最璀璨耀眼的星!”想去牵她,因为被拒绝过,所以再难鼓起勇气。

霓菲儿闭口什么也没说,与周志之间一拳的距离正是他们两人现在最真实写照,这么近,那么远!

“天上人间尤未及也!”

张池明导演的呼喊证明他已经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