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就在附近。”张衡看了她两眼:“不是要请我吃饭?是不是我选哪儿都行?”

女的,披着头发不是不可以,但麻烦能不能去烫一下,直的卷的都行,不像女鬼就成。

——“他要真把你放在心上,能这样看着你难受?”

“好,我不带。”丹丹点头。

好险!

一是怕就这么说了,家里人肯定二话不说给她在电力公司去找机会,她烦这个。

陈串串回头瞅瞅他,这才回答:“有点事儿。”

——“陈串串?你就是李夕的那个好朋友吧?”

陈串串看着前座嘿嘿乐的齐磊,心里直叹气,还乐呢,他以为这小女孩是闹着玩儿?那是他没见着以前焦头烂额的大印、不知道那就是自己的前车之鉴,否则她不信他还能笑得出来。

潘婷男模还是那么销魂,手上的理发剪运转如飞,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似乎手底下那颗头只是用来练手的假模型。不经意偏头瞅见了她,竟然也还记得,冲着那小服务生就交待:“vip。让她把详细资料填了。”

她跟过去,和他隔开一人的距离也坐下了:“找我什么事儿?”

——“咱俩之间就是原则的问题,一开始就把事情整反了。”

虽说离毕业还很有一段时间,但她从上届的师兄师姐毕业的情况来看,留校的形势不容乐观,该打点的东西得早打点,其它的她暂时没办法,但抓紧把论文发一发,对自己肯定是有利无害的。集中神忙了一个多月,陈串串把萧天成给的书看了个七七八八,确实有用,论文几乎算是又重写了一遍,要不是顾及社科院的主编跟萧老师是老同学,她甚至都想考虑一稿多投。

陈串串看着师母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的觉得好笑,她自己在党校也教这些,按说应该挺重视,什么叫“为这种事儿”。至于齐磊为什么这么倒霉,她知道原因,他们学校的公共政治课老师据说都自己挑专业来教,最牛的那位不知为什么看他们学院不顺眼,每年必挑而且每年必抓,齐磊这是撞在枪口上了。

这种事儿让她做,啧。

张衡真就是个混账!把个好好的女孩儿给欺负成这样。

陈串串不管不顾地还向外挣。

她的钱包。怎么在老妈手里?陈串串脸有些发白。

“哦。”会议要开始了,齐磊没再多说,转过身去。

“我不行。你明知道我以后也不指着这个吃饭。再说了,假期我接了好几份儿工。”

说完才要走,又被齐磊叫住:“呃,能不能麻烦你件事儿?”

找到卖东西的地方,柜台前只有周英和叶成刚,背对着她兴高采烈地抓了满手的东西;周明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讲电话,看见她过来,冲她笑了笑,侧过身体继续说。

“有宗教信仰不好吗?你的格里其实有很多东西已经和基督教的基本神是一致的了,为什么不考虑一下?”

捡得差不多了,陈串串才发现袋子破了两个,东西实在装不完,索也不收了,站起身就要往安全门走。

——“听说你最近接了局里的项目?”

陈串串有些犹豫。

两人进到店里,张衡招呼过来一个人,陈串串吓一跳,这男的也长得太帅了吧。

陈串串听见这么说,知道自己猜错了,挠了挠头,到客厅茶几上去拿自己的包。听见张衡跟在身后出来,她烦不胜烦,回头就说:“我只是——”

至于吗?跟他认识到现在,这样的体贴少之又少。

“学校哪儿?”

“不能吧?”海燕偏头去看齐磊,完全不相信的样子。

她不是害臊,刚才也说了,她最近是相当的自作多情。好在张衡的举动适时地提醒了她,所以她不会像上次在连姨面前那样胡乱认男朋友。

“……连姨。”

陈串串赶紧竖起手掌拒绝:“免了,你还是赶紧把她搞定吧。”

陈串串毕竟经验没那么丰富,动作有些迟疑,张衡不耐地在她上咬了一口,她这才轻哼着照他的要求做。

张衡坐下:“来吃饭啊。”

陈串串简单地把事情经过讲了讲,结果张衡在对面听了直乐:“你们演电视呢。”

印宗焕见她准备走人,伸手拦住:“咱们补课还没补完呢。”

转头想想自己真是不够潇洒,真应了张爱玲那句话,通往女人灵魂的是那什么。好吧,自己矫情地回绝了张衡的邀请,那就别再怪别人不坚持,看来欲拒还迎这种事不是人人都适合的。

那倒没有,这一段印宗焕忙得很,连着推了两次补课,昨天还是找她借笔记才见了一面。

与其在这儿坐着让钓钓拿着件破事儿烦他,不如过去跟熟人打个招呼。

“我要的量不大,关键就是样子。”拿出样图给他,张衡觉得话还是要先说好,免得他那小庙容不下人这个大方丈。

“我妹带她同学来了,没带泳衣,我得给她们领到地方。”周明下了水,划拉着走过来。

哦,听说过,还以为是个年轻人,听着声音可不像:“什么事?”

“啊?”

陈串串倒没怎么看出她难过,不由从心里鄙视:第一份offer就这么不重视,态度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陈串串意志坚定,马海燕却始终觉得就这样放弃一段佳话挺可惜的,还在一边试图开导:“我知道你喜欢理科生,但齐磊这样的也不错了……还是说,你还放不下那一段?”

嘿,这人也知道老林年纪不小了?老林要结婚早点儿,儿子年纪比这董副小不了多少。真当自己年轻有为身居高位是吧?人模人样地当谁不知道他靠什么爬上来的?吵吵一下午了也没说出个五四三来,眼看要下班了,非在这儿摆官威,来来往往人越多他越能折腾,这样好看是怎么着?

张衡上去拉老林:“你就别解释了,不行叫上头来查,咱们一是一二是二,干净利落。”

听了这话老林倒还好,董副不乐意了:“哎,张衡,我说有你什么事儿啊?我们这儿谈工作呢你跑过来吆五喝六的算怎么回事儿?”

“董副,我们这儿的项目挺赶,您刚也说了,老林他是带头人,他不在位子上我们工作不好开展。”打官腔谁不会,这家伙最好立马离开,对着他他心情不好。

“我这儿找他谈话就是为了开展工作!”那人火了:“我知道你心里比老林来气,之前那项目你是大拿。今儿这事儿里有你的份儿没有,恐怕难说吧?我不说你就是好的了,在这儿上蹿下跳什么,身后有人撑腰说话大声是吧?”

说什么呢!他可不是老林,这人最好别跟他犯横:“董副,咱就事论事行不行?”

“就事论事?行,那我倒要说说,哪回我来这儿你张衡正眼看过我?职场伦理你懂不懂?甭管你后头有什么人,上下级该怎么处是个基本道理,别说没人教你由着你胡来!”

“您要是来指导工作我们当然欢迎,大家时间都挺宝贵的,谁也浪费不起。”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