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呢?”张衡偏头看见了她的怪样儿,问:“牙不舒服?我看看。”

“可浓!”马海燕喊。

可是,告诉张衡?他正是她真正违背家教的活生生血淋淋的见证,告诉他岂不讽刺。

印宗焕见她话题打住,情知不对,回头,愣了愣才站起来:“乐乐你来了。”

“哦?”丹丹抬头:“要求什么条件啊?”

海燕是的忠实拥护者,陈串串虽不如她那么感兴趣,闲的时候也偶尔抓两本过来看看。这种书里往往把男女之事写得□,陈串串不是不信两之间确实可能有这样的体验,但放在女主是处女的前提下,总觉得可信度不高。最清楚的记得的就是一本书里比喻男人那儿给女人的感受,居然说是“包裹着丝绒的灼热钢铁”,当时把她笑得是前仰后合。

“好?”徐钧哼一声:“你知道我吃得最好的一顿是在哪儿?”

回忆着刚才的情形,张衡的脑子还有点儿不转,被陈串串这一句带回来,才发现前面有辆qq,速度慢不说,还一步一冲地挺吓人。

“行。”陈串串爽快答应,然后和周英一起向他挥手告别:“下周见。”

这不,才小半年,陈串串本科四年被磨灭得差不多的专业热情现在有死灰复燃的迹象,和原本同班却不熟稔的同学也因为选了同一个导师而成了朋友。

这人从来都这样转换话题,陈串串在心里不齿,当年李夕也是因为被她逼问少女心事未果转而对她“灌顶”的。不过,她俩谁跟谁,对付李夕,她有得是手段。

张衡心里还是抽得疼,但摔过了就要学乖,面儿上还是不动丝毫,大老爷们儿,打落牙齿也要和血吞。

刘勇鹏一面恨铁不成钢,一面转头问陈串串:“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

“不接受我难道接受你?!”萧乐乐可不管那些,火气一上来,浑忘了自己刚刚才对陈串串有事相求,咄咄逼人地问到她脸上。

陈串串只觉得好笑,看来不把事情告诉她这丫头是不会死心的:“印宗焕有喜欢的人。”

“谁?”

“让他自己告诉你吧。”听见敲门声,陈串串走过去打开,门外正是从老乡宿舍回来的印宗焕:“你来得正好,我是跟她说不清了,你自己讲。”

印宗焕一头雾水:“讲什么?”

“讲你主日学校的那位。”陈串串回到沙发边拿起自己的背包:“我还有课,先走了。”

“我送你。”印宗焕说着就要跟着她出门。

陈串串赶紧竖起手掌拒绝:“免了,你还是赶紧把她搞定吧。”

“我待会儿怎么回去?”萧乐乐看见提到了自己,这才记起来她的当务之急是帮忙把家里人敷衍过去,于是又喊。

陈串串懒得理,只跟还望着她的印宗焕打个招呼,关了门赶紧走。

回到寝室,大家都有事,只她一个人,刚好。

昨天事发突然,她从张衡床上起来没来得及清理就出门了,再加上一晚上被萧乐乐折腾的,身上埋汰得不行。陈串串拎了热水瓶和脸盆,因陋就简地到卫生间里去擦洗。

真是倒霉,她自认不是那种完全不记仇的人,萧乐乐凭什么以为自己能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就凭她是她导师的女儿?嘁,她知不知道自己的胡作非为给人添了多少麻烦?

还好有张衡在。

男的,又不是当事人,处理起事情来就冷静得多,懂得帮忙也懂得留空间。

对比起来印宗焕还真是个窝囊废。脾气好不是缺点,但脾气太好绝对是印宗焕的致命伤:他对待女不加区别的一贯温柔,这一点,周英和她很早就发现了,不过她们已经过了被男人说两句好话就找不着北的年纪,不像萧乐乐,正是少女怀春的时候,碰上了他这样儿的,还不意到死?

张衡在这点上就好得多。她在他的书店里工作的这几天,眼见着好几个女生借着买书之机跟他搭讪,他连眼皮都不抬一下,遇着那种特别不要脸的,本来六折的书能全价买给别人。

打着温柔的幌子到处招蜂引蝶的男人,她最不待见。

洗完了,身上爽快了许多,陈串串拨个电话给张衡,半天那边才接起来。

“张衡,昨天晚上的事——”

“我现在有事,晚点和你联系。”

张衡却是连她的话都没听完,匆匆地扔下一句就挂了电话。

好心情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陈串串讪讪地收了手机,算了,后两节的课,现在时间尚早,她的论文和教材资料都还没弄,去图书馆坐坐吧。

张衡

陈串串属于那种天生就适合□的人,虽然前后只有两次,张衡却体会深刻,昨晚那次,他体力消耗了不少,完全控制不了的激狂。

本来就累,做完了他还被印宗焕他们的破事儿给薅了出去,折腾了一趟回来,身上乏得不行,他是倒头就睡。

幸好提前把手机定了闹钟,今天早上约了出版商,事关下半年的进书,他不能大意。

被手机的铃声闹醒,张衡睁开眼脑子还有些不转,迷迷糊糊地抓过手机要摁掉,这才发现本不是闹钟,有电话进来。

看到那个号码只觉得心烦,按掉,没有两秒钟,又响。

接起来。

那头等他说话没等到,不得已开了口:“你在哪儿?”

他没必要告诉她。

“电话换了?”

张衡被第二个问题问得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她一定是先打了这边原来的座机号——只可惜他的手机号要留着联系出版商,不然也早一起换掉了。

“我把钥匙还给你。”那头见问不出个答案,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