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高中时代,天啊,他比我还小一岁,绝对是早恋,怎么会这么早熟?而且,我的高中生涯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时代,记忆中的我不是在打扫厕所就是在挨批,哪有让人一见钟情的魅力,林晨树是不是搞错了?

我顿了顿,下定了决心:“即便他真的回来,也不会改变什么,我现在想跟林晨树在一起,我是认真的。”

我其实还蛮期待这顿晚餐的,日子定下来以后,总觉得心也定了下来,跟往日自有些不同,妻子,我即将是他的妻子,他最亲近的人,感觉真的好奇怪。

我在心底叹息:他经历了多少次这样的悱恻缠绵,才有今天的成就?我的心酸酸的,不得不承认,我嫉妒得要命。

林晨树在一旁很得意,拍拍手,脱下围裙,在我身边坐下,巴巴地看着我,象等着主人夸奖的小狗。我轻轻地拍拍他的头:“很乖嘛,好象很不错的样子,真的是你做的,没有人帮忙?”

老妈却不这么想,说是没见过林晨树这么实在的孩子,一定是我误会了他,林晨树?实在?我真是无语。

电话关机,我看看时间,凌晨两点,应该在家吧,想来也是睡不着的,我拨通了他家里的电话,竟然没人接,我很久都没挂,可就是没人接,难道不在家?这么晚了,他到底去了哪里?

我暗骂自己敏感,美国这么大,又不是只有一个江南,我怎么忘了林晨树的妈妈也在美国?我刚才的反应好象有些过了,我在想些什么,林晨树多半是猜到了,否则他的脸色不会那么难看。我这是怎么了?明明知道他最近很敏感,又小心眼,怎么还是接二连三地犯错呢?

忽然,一只手,轻轻地,轻轻地把我的头发拢起来,又放下,再拢起来,又放下,我的耳朵被弄得有些痒痒的,我低声:“别闹了,江南。”

林晨树在我身边坐下:“晓西,我是不是应该有空也到你家坐坐呀,你妈不是让我有空去你家玩吗,不去话是不是会被她看穿我们是假的呀?”

“你那么能吃,一个人吃的三个女生都够了;你又喜欢乱花钱,你花在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的钱是一般人的5倍;你的体重也好象是一般女生的两倍,还有——”

老妈也愣住了:“是给我的吗?不是给晓西的?”

“真的?”老妈不信。

我断断续续地讲了一些我家的故事,林晨树再次目瞪口呆。

“好些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林董,我还是他吧,他从来没有这样过,我想应该是真的病了,我有些不放心。”

“今天的赌注,这只是你的。”说着晃晃手上的表:“这只是我的,我说过我下了大赌注的。”

“我不会。”我站着没动。

“不会。”见我不信,他连忙加了一句:“我保证。”

当然有问题,为什么我的工资必须由那个劣迹斑斑工作不努力感情不认真的人来决定?我和他现在的关系这么僵,有这么一个破规矩,他整我不是随时随地,分分秒秒吗?我犯不着既赚不到钱还被他捉弄,这份工作我不干。

“你不想再做财务,做秘书应该可以吧?”

林晨树一愣,他没想到我是这个反应:“你要这干嘛?”

我和北北满怀期待望去,天啊,竟然是一棵圣诞树,穿的花花绿绿的倒也罢了,头上还带了一堆不知道什么东西,一屋子的人都在朝她看,这个林晨树还真是什么类型都要。

北北握住我的手,紧紧地:“这个节目得导播我认识,我可以帮你要到他的联系方式,你去找他吧。”

我有些心虚,都不敢看他的眼睛,傻愣愣地,也不知说些什么好。林晨树笑了:“怎么每次送你礼物你都是这副表情,放心,我不会要你以身相许作为回报的。”

说完林晨树凑近我,看着我的脸慢慢变红,然后吃吃地笑:“当然你要是愿意,我也求之不得。”

我重重地点点头:“好!”

这次轮到林晨树傻了,张大着嘴,样子很滑稽,他就是吃定了我比较害羞,总是喜欢言语上挑逗我,今天我就豁出去了,我也挑逗挑逗他,不就是以身相许吗?

我已经28岁了,挑逗男人这种事应该是很平常,可是我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是不是应该象电视里那样抛个媚眼,露个香肩玉腿什么的,话已经说出口了,总不能当场打退堂鼓,可是我的身子却不听使唤,僵硬得本动不了,连挤个笑容都很困难。

林晨树看着我的样子不由好笑:“你这是准备以身相许还是准备上刑场?放心,我现在对你没兴趣。”

太伤自尊了,我都准备献身了他却说对我没兴趣,我自认虽然不是国色天香,却也清秀可人,而且身材还是很不错的嘛,怎么会对我没兴趣呢?我不甘心,学着电视里那些狐狸的样子,轻轻地搂住他的脖子,闭上眼睛,狠狠地吻了下去,怎么可以对我没兴趣呢?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我能掌控的范围,我本来只是因为自尊心受损想挽回点面子,不过这个吻实在太火辣缠绵了,从客厅一直延续到了卧室,我这才发觉有点不妙,我好象是引火烧身了。

现在说stop是不是太迟了?

林晨树眼神迷离,不象对我没兴趣的样子,他的手烫得吓人,碰到哪哪就象着了火,他的手最后停留在我衬衫的钮扣上,哑着嗓子问我:“可以吗?”

反正马上要结婚了,这种事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这样也好,我从此也许再也不会摇摆,再也不会动摇。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有些羞涩:“我是第一次,你轻一点。”

的确是第一次,有些不可思议,我和江南,竟然从来没有过。我经常在他的小屋留宿,也睡在同一张床上,不过从来没有。我并不是很保守的人,两个人相爱自自然然地发生这种事情,我并不反对。保守的是江南,他坚持要保留到新婚之夜。我那时经常在他那里留宿,睡相很不好,每天醒来总是见他很痛苦的样子,我比较晚熟,那时本不知道他为什么痛苦,还总喜欢粘着他,这大概也是他急于一毕业就结婚的理由吧。

不知道这样好不好,对我自是好的,虽然这个时代对这种事情已经不是很在乎,但是——我还是应该感谢他,我看到了林晨树的眼神,这个世界的男人再豁达还是希望自己的女人能够完璧无暇。

林晨树的手有些迟疑,终于,他轻轻地吻了吻我,替我拢拢衣服,起身:“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我们的第一次留到结婚那天吧。”

我有些吃惊,他这是怎么了?

对江南,他仍不能释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