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里面的设计更加好奇,会是怎样的乱来呢?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宋念缓缓抬起头,眼里是不羁的光,“姐,你说的对,我对他来说,除了是师妹,确实什么也不是。但他对我来说,是喜欢了四年的人,是朋友也是老师,”她低垂着脑袋哽咽着,“我也不想这样天天陪着他,不是怕累,是怕一天一天目睹他走向死亡。那太残忍了。我每天都在回忆妈妈走的那一年,怎么也睡不着觉。”

遇上宋曦不赞同的目光,傅岩也不以为意:“是啊,所以只好麻烦我那个能干的助手了。”

“鲜花都是美的啊,可是现在傅老师生病住院,康乃馨里有个‘康’字,寓意多好啊,傅老师一定会马上就康复出院的对吧?”

说完她抬脚就要离开,季柏尧忙叫住她:“真的很谢谢你。”

很多事情心照不宣,是怎么也无法开心谈话的,聊到后来就没什么话讲了。邻床正在看新闻,大咧咧的夏婉侬接过宋念递过来的香蕉,专心看电视。

宋念擦着眼泪,表情接近崩溃,“我前天才把他送进医院,今天医生……就……就告诉我他快死了,没多少日子了,怎么能这样……”

宽慰了众人,也就辛苦了自己,就这样连续了三四天,傅岩完全没有想到,最先发飙的是那个叫做宋曦的护士。

宋曦好笑地瞥了一眼,知道个活泼的小师妹急着想分享八卦,起了作弄的心思:“倒是不太想知道呢。”

她回过头来满心欢喜地欣赏自己只完成一半的画作,噗嗤笑了一下:“我只是觉得,历朝历代那些在敦煌里的画匠,天天面对这些壁画上美轮美奂的仙子,回到家,会怎么看待自己家里的胭脂俗粉?”

季柏尧不以为然地摇头笑:“这个问题,我作为男人最有发言权。”

“嗯?”宋念一脸好奇地居高临下望着他,表情纯真,“你说说看。”

“不过在我发言之前,你先坐下来,请照顾我这个容易头晕眼花的老人家。”

听他这么揶揄的口气,宋念很受不得了的向上翻了翻白眼,然后还是乖乖坐在梯子上洗耳恭听。

“说吧。”

“我的想法是……”季柏尧笑着停了一下,卖个关子:“对于男人来说,能够抚到的鲜活体,远比大漠里那些冷冰冰的壁画,来得更有诱惑力。”

这么坦陈j□j的回答让宋念的脸明显红了,撇了撇嘴角,举手做投降状:“好吧,我错了,我找错聊天对象了。”

季柏尧脸上的笑容扩大,挑了挑好看的眉:“你是该找个同样天真的小姑娘,然后听她说‘是啊,我也觉得那些画匠会爱上画壁上的美人’。天真到天荒掉老也挺好的。”

他的口气满是揶揄,宋念挺直坐正,高高地斜看他,不服气地强调:“我才不天真呢。”

季柏尧佯装恍然大悟,逗小姑娘:“哦,我怎么忘了,你还会自己画画自己推销呢!”

季柏尧坏笑的表情就像年少时隔壁那个老是惹女孩子哭的坏小子,宋念又翻了翻白眼,佯装气呼呼地说:“啊,太气人了,你等着,我还会骗你再买我的画的。”

“小骗子。”季柏尧轻轻动了动嘴巴,声音完全被背后的欢呼声盖过。

是尹亮买夜宵回来了。

宋念没有听到季柏尧说什么,她只见到梯子旁的恶劣商人动了动嘴巴,说了几个字,心想必定是什么“我才不会再上当”之类的话。

她也饿了,兴高采烈地爬下梯子,冲入抢食的队伍。

年轻人都饿狼一样争先恐后抢着串,尹亮也完全没有老板样子,猴急地冲进去抢开了,竖着眉毛嚷嚷着:“哎哎,给老子留点羊串。”

叫阿熏的年轻人嘴里已经塞了一堆,喷着口水说:“羊串全在你手上好不好?”

“啊,错了,错了,给我留点**排**排!老婆,快上,这些兔崽子把**排全抢光了!”

宋念抢了好几串烤串过来,拿了一串给季柏尧,眼睛亮晶晶的:“喏,给你,谢谢你买了我的画。算我请客感谢。”

季柏尧哭笑不得:“你请客,花的还是别人的钱?而且……”他拿着烤**串看个半天,“我几万块就换来一个串?可真是大方的姑娘。”

“我很穷啊,你想吃饭找孙约翰啊,你们奸商对奸商,一定有很多话讲。”宋念一副天经地义的表情,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又

堕落大亨

抬手分了一串给季柏尧:“喏,再给你一串好了。我真的很大方了。”

季柏尧也不管地上脏不脏,优雅地坐在宋念旁边,刚想接,宋念手倏地缩了回来,把**排换成了羊串,嘴里嘟囔着:“不行,我爱吃**排,喏,给你羊串吧。”

季柏尧看着身边大块朵硕的小姑娘,嘴边是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容。

众人啃啃得热火朝天,间歇喝一口啤酒,可真是人间美事。宋念又冲上去抢最后的食,脸上长满青春痘绰号山猫的男孩儿也作势上来要枪,宋念使了诡计,突然指着前方叫:“啊,好大一只猫。”

山猫下意识分心抬头往前看,就在这间歇,宋念已经眼疾手快地抢了剩下的几串,山猫上当,扑上来就要追她。

“啊啊,宋念还我。”

“救命啊,有只馋猫在追我啊。”宋念边跑边把塞进自己的嘴巴,跑到季柏尧身后,笑得前仰后合。

没吃到的山猫气急败坏,使劲啃的尹亮又被夏婉侬踢出去继续买喂狼了。

宋念坐在季柏尧边上啃,油腻腻的手又递了一串给他,“喏。”

“这么大方?”季柏尧笑眯眯接过,这种油炸食品他一年也吃不上几回,今晚却兴致极好的吃了好几串,也许因为放松的周末即将来临,也许因为烤确实很香。

他不愿意相信是因为身旁这张飞扬的笑脸。

他偏头看她津津有味地吃,文雅地咬了一口嚼着,淡淡指出:“女孩子不会在男人面前这样吃。”

宋念夸张地咬下一大口:“那是因为她们不用画画。”她朝他挤眉弄眼了一下,“相信我,肚子很饿很饿的时候她们就会发现,食远比男人美味。”

季柏尧悠闲地环视四周,“是啊,男人的骨头太硬,很难啃。”

这一次宋念颇为赞同地点点头,含糊地应着“对对牙齿会坏掉”,她嘴边沾满了油,季柏尧从西装里掏出手帕递给她:“擦擦嘴吧。”

宋念怔怔地盯着那手帕,再抬头看看季柏尧,迟迟不敢接。

季柏尧揣度了一下她的想法,忙解释:“新的,没有用过。”

宋念脱口而出:“你居然随身带手帕!”

季柏尧莞尔一笑:“绅士都有手帕。”

宋念抬着下巴很不服气地反驳:“绅士才不会对一个小姑娘说,对不起小姐,一般我只给我的访客三分钟时间,我想你已经超过了。”

“口水不要乱喷,喷出来的都是油。”

宋念狠狠瞪着他,季柏尧笑容更深,很享受这种与人玩嘴仗的感觉,这才正经道:“伪绅士才更需要装啊不是吗?”作势把手帕缩了回去,“不要就算了。”

宋念一把把手帕抢到手上,恶狠狠的表情:“爱马仕的手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