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帆:“你不是说……烧鸭子姐姐……很漂亮很端庄贤淑么?”

警员停止思索,对外面喊道:“就是他,怎么了?”

顾友杰愣了愣,抬手摸了摸许帆的头顶:“是我疏忽,别生气。”

邵宁思索了一会儿,放下碗筷道,“让方澄陪你去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秦秋香懊恼地一拍手,“嗨,那怎么行!您怎么说也是邵总法律上的弟弟,这工资待遇,可是跟我跟费经理一样的算法。”

邵宁抬眉,冷冷道:“滚。”

许帆接连被“弟弟”两字刺激了几次,郁闷道:“笑不出来,我这心情啊,就跟嫁了女儿的爹似的!”

许帆瞪起眼:“你是邵宁的人还是我的人?”

邵宁眯着的眼睛慢慢睁开,忽然觉得许帆恢复了一点当年的生机,不再是初见时斯斯文文的空壳子人偶了。

许帆疑惑地插嘴问道:“我们现在就是合作关系么?”

其实这些事,平时都是刘静在做。不过既然刘静去陪许帆老妈了,那么许帆就顶替着来陪自己好了,绝对没有其他目的!邵宁故作冷静地对自己说。

许帆越发不敢抬头,捏着那张请款单,仿佛单据就是救命稻草。

许帆:“还是专门卖给女人的那种。”

每个月最幸福的时间,就是发工资的那天。

巷口传来学校里自己那几个的小弟的呼声,许帆一边挣扎一边支着耳朵,却听那小弟在喊道:“许哥——许哥——快出来!你家里出事儿啦!”

邵宁颔首,许帆猛然看向邵宁。

秦秋香很有眼色地告辞离开,带上门,把空间留给邵宁和许帆。

许帆皱紧着眉毛,“你怎么可以这样?”

邵宁淡淡道:“这样有什么问题?”

许帆用力吸一口气,有怒火在胸腔燃烧,“这……你这样……对得起,怎么对得起那个人!”

邵宁竟然浅浅一笑:“我为什么要对得起他?他自己失足出的事,凭什么要我来负责?我认为我做出这样的安排已经仁至义尽,许帆,我给了他们三十五万和一套房子。这个城市寸土寸金,一套房子,够他们少奋斗五十年。”

许帆攥紧拳头,眼眶发红。

过了好半晌,他才哽着声音答道:“人命不是用钱来计算的。”他想起早上那个工人在他身旁的电话亭,给身在农村的妻子打电话,语气欣然,带着一股北方汉子的豁达爽朗。

邵宁冷冷道:“许帆,你的同情心太泛滥了,对你没好处。”

许帆不看邵宁,决然地出门回了自己办公室。

费英强心有余悸地跑来许帆办公室,总觉得死了人后,这工地阴森森的,“妈的,晦气。”

许帆怔怔地坐着发呆。

费英强在许帆眼前摇了摇手:“小许?兄弟?”

许帆回神,瞪了费英强一眼。

费英强抬了抬眉,“你怎么了?横着脸干嘛?”

许帆吐出口闷气,“滚,心情不好。”

费英强怒了,“好啊你小子,升职了就不把老上司放在眼里是吧?”

许帆泄力地趴到桌上,“你别烦我,我想打人啊啊啊!”

费英强被他这姿态逗笑了,只觉得许帆骤然趴下的那一瞬间腰肢柔软,盈盈不堪一握,“嘿,你成娘们了。得了,别这副衰样,人各有命,你想多想少,人都是死了,做好自己就成了,爱心泛滥成这样,你干脆去支援贫困山区啊。”

许帆抬起头,郑重其事道:“我真有这打算。”

费英强点了根烟,自然地坐到许帆办公桌上,和他面对面,仔细端详了半晌,末了定论道,“小子,你疯了。”

许帆一巴掌把费英强的脸盘子推出老远。

晚上许帆在外面随便吃了点,回家,不知邵宁要加班到几点。他呆呆地看了会儿电视,全然不知电视剧里上演的是什么内容,又毫无滋味地洗了澡,最后他一个人躺在偌大的双人床上,心里前所未有的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