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整个事件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

父亲忧心忡忡的坐了下来,忽然抬头问我,“你妈没有理会绑匪,他们为什么没有给我打电话?问我要钱才更合理吧。”

“那好吧。”

“你想让我去学那个?”

完成了今天的功课,我停下来看自己写的字。

“你把钱都放在股市里,现在看来结果还不错。可是作为商人,你要记住,永远都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这样的风险太大了。你不是说北京的地产过几年会热起来吗?虽然这些钱远远不够炒地皮,但你一点点的慢慢的买起来吧,等到你毕业的时候,也能买上不少了。虽然增值的慢,但是到底稳妥,也不需要你太操心。你现在的主业毕竟是学习。你说是不是?”

“在外面。办完事了,马上回去。”

到了父亲那里,我第一次看见父亲如此兴奋,“我要办酒席,把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请来,大家一起高兴高兴。”

“人在现实面前,不能不低头啊”,小毛叹了口气劝慰他。

其实我和父亲平时相处的时间极少,他工作忙,也逃避那个吵杂的家,不到睡觉的时间不回家。我则早就搬了出去,偶尔回家露个面,不过是应付差事。所以这段时间,我们父子天天在一起,就如同那时候我毕业了,跟在父亲身边办事一样,对我来说是很宝贵的。我那时候因为徐谦的事对父亲很冷淡,可如今我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我摇头,“现在只是锻炼一下办事的能力,真要创业要等到考上大学以后了。那时候我就成年了,办什么事都方便。哪能像现在这样束手束脚的。现在我也就是赚一点启动资金。”

诚然,我对父亲不满,认为父母离婚的原因完全是因为徐谦。但我从没有试图让父母复合。

我摇摇头,“你当公司的股份是什么,说给就给?我虽然希望他们加入公司,但他们和你不同,并非是必须的。如果请不到他们,那就请别人好了。虽然能力可能差些,但不影响大局。不过,我还是有信心说服他们的,就像现在我说服了你。”

张雁点点头,雷厉风行,“行,那咱们现在就去。”

大学尚未毕业,我和张雁已经开始为了自己的公司而努力了。

小毛给我来了电话,说最近父亲和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离婚女人走得很近,可能有那方面的意思。他和他爸妈都觉得那个女人还不错。

我就给父亲打了电话。

“爸,你要是遇到合适的人,我一点儿也不反对。这样即使我不在国内,还有个人能照顾您,我也能放心些。您要觉得合适,干脆就在我出国前把事情办了,我还能喝上喜酒。”

“小毛跟你说的吧,那个混小子。工厂的事情不弄完,我不会考虑结婚的事。她要比我年轻很多,我不能不多考虑考虑将来的问题。卖工厂的事,我已经和人家达成了初步的意向,到时候我会把钱给你打到账户上。至于我结婚的事,看看再说吧。”

我明白父亲的意思了。如果他们结婚,将来可能会有遗产纷争之类的问题,所以他要先把这些处理好,公司卖了,把钱打过来,那这些就都是我的资产了。父亲一身轻了才结婚,将来就算是离婚,或者闹遗产官司,也与我没有什么关系了。可能也有试试那个女人是不是图钱的原因。

当初他和徐谦在一起的时候,就当着我们的面立了那份把大部分财产和工厂都留给了我的遗嘱。现在的作为又是这样。总觉得他在考虑自己,考虑情人之前,先为我打理好了一切。父亲太清醒了,也对我太好了。

“爸……”

“儿子,我努力了一辈子,不就是图能让儿孙过得好吗?否则我抓着大把的钱在手里又有什么用?你出国归出国,结婚的事可不能耽误了,要是遇到合适的,在美国结婚也行。”

“我知道了。听说那位王阿姨还很年轻,说不定还能让您老来得子呢,到时候儿子孙子一起抱,多好”,我哈哈笑道。

“胡说八道,当初你妹妹……刚生下来,你妈就嚷嚷着再不生了。逼着我去做了绝育手术。除了你,我不会再有别的孩子了”,父亲的语气里带有着对我的浓浓的期望之情。

“知道了,爸,我争取回国的时候带个小毛头回来。”

“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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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证签下来了?”

“嗯。很顺利,一次就签过了。”

“在那边待多久?”

“五六年吧。”

“那么久?”

“嗯,念完书我打算在那边工作几年。”

“那我……呢?”

我诧异的抬头看他,“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

“除了我身边,你还想去哪里?”

“可你一直都没有说过出国以后,我怎么办”,他的脸色有些落寞。

我把他拉到了腿上,叹了口气,“不是说会相信我吗?我要去哪里,自然也会带你去哪里。你以为我会把你一个人留在国内?你放心我?”

“不放心”,他摇摇头,认真的说,“所以我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我气结。

“对不起”,他抱紧了我的脖子,“明明知道应该相信你的,可是因为我比你大了十岁,有些时候还是会觉得不安。”

我轻抚着他的背,“是我不好,没有早点跟你说清楚。毕业的事,公司的事,还有出国的事,我实在太忙了,都忘了跟你好好谈谈心。你的申请材料我都帮你准备好了,以陪读的名义申请出去,明天就去签证。”

“好。不过我不会说英语,去了美国怎么生活?”

“没关系,我们住在一起,平时都有我呢。有那个语言环境,过个一年半载,你的英语肯定就很溜了。”

父亲处理好了工厂的事,来到北京,公司正式开始运营,然后我毕业,我和徐谦携手一起去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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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别人不同,我到美国后和那些同样来留学的同乡来往不多,因为我和徐谦的关系不寻常,太亲近了早晚让人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