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忙道了谢,老唐头又让她做几天饭试试看锅底好不好烧,过两天去推磨蒸新麦子饽饽,让孩子几个姑都来给暖炕。

既然已经开腔了,就不怕撕破脸皮,再者说唐家堡附近的镇子村落,大家基本都是分家过的,又不是吃穿不愁的大家族,非要一起过日子。李氏要大家在一起,无非是让媳妇帮自己干活罢了。

“嬷嬷,在浇菜呢?我帮你拎水吧!”外面一个胖胖的年轻媳妇笑着走过来,进了园子。

唐妙热得发虚,哭得力气也懒得用,索不和小屁孩计较。

李氏看上的是凤凰屯老杨家,条件跟唐家差不多,但是他家是独生子,以后不必分家,且家境殷实,比起唐家自然好不少。家里雇佣长工和短工,还有地租给佃户种,文沁去了自然不必劳,也算是少***日子。

唐文汕道了谢领着儿子告辞。

唐文汕家的后来也不骂了,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说自己家受了多少委屈,跟老唐头家合伙种地多吃亏。自己家十年前得他们说了两句话,邻亲百家的帮了忙,老唐头家就觉得是他们亲爹娘了,全是自己的帮助他们家才能活下来。哭诉了一会便拉着别人问是不是,还让人见证自己家去年淋了一垛麦子,是不是那么回事。那人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打着哈哈。

李氏看了一眼两脚一前一后跨着门槛掂着腿的三媳妇,心里很是反感,老一辈的人就一直说家里人不能骑着门槛,否则会压着福气,管着家里受穷。

唐妙看了她一眼,她自然不会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穿越之前游戏里的角色已经五十二级,再坚持两天就能升级,心里遗憾呢。想着那个唐淼不知道会不会祸害她的电脑,他们现在一定在喝妈妈煲得汤。

老唐头见两人一副赖上他的样子,气得大喘气,想打有几个儿子拦着,不打那一股子火要把肺都气炸。

她开口叫了爹娘,又叫了爷,把家人惊得直叫妙人儿!老唐头更是喜欢得不得了。

李氏脸一沉,立刻打断她,“快住声吧!”指了指东间,免得老头子听见。

那八九岁的男孩生得一副好模样,虽然是孩子却有一种大人都未必有的沉稳闲静气度,湿淋淋贴在身上的薄衫是上好的丝绢,一看便不是普通农家的娃儿。

看着孩子们都赤着脚走在撒了草灰压实光滑如镜的场面上,唐妙无比羡慕,忍不住叫着想躺在荫凉地地上,那样凉快。大梅看来她不过是兴奋地咿咿呀呀,便让杏儿摘一些野花编成花环给唐妙戴在头上。

高大姐抱着杏儿抽泣,高氏陪着流眼泪,却也实在说不出其他的话来,让她不干活那也不可能,一家子老小等着吃喝。那个婆婆高氏也见过,每次去得多送一份东西给她,否则她就不待见,有时候连招呼都不爱打。可实际说起来,除了这些姐夫家也算不错,日子还过得去,孩子也都听话,姐夫挺能干的。特别现在孩子都长大,按说苦日子也算到头了。

萧朗忙给她擦泪,一边嚼一边含含糊糊地道,“你饿了吧,馋了吧,别急,很快就好。我要给你嚼碎,会卡到的。”

李氏摇摇头,“那可不行,你要是出嫁,没点陪送怎么行?夏天要来了,得让你嫂子们空儿里再编点蒲扇去卖钱,要不家里这钱总归不够花。过几天又要给先生家送学资去,也是不少钱呢。”

这时候李氏也来叫,“景森爹娘,吃饭了!”

李氏从屋里探头看了看,手里拿着正在洗的抹布出来,“景枫娘,这是做什么呢,快歇着,过几天再干,今儿先歇着。”然后又走到东厢门口,“景森娘,你怎么进屋啦?”

仝氏笑得脸颊通红,跟高氏道,“我们小山看上你们丫头了,对别人从来没这么大方过,前两天他姑家的丫头来家,了他的脸,便将人家推倒。”

小舅舅笑了笑,挠挠头道,“可能得晚点吧。你要不要跟我们去?”

老三看了一眼,笑嘻嘻地曲手指稍微用力地弹了弹婴儿的小嘴,唐淼正睡得香甜,突然被人打扰,懒懒地睁开眼睛,眼珠子骨碌了一圈,虽然还看不清,却能听见声音,吧嗒了一下嘴巴一股子腥味,哇地大哭起来。

李氏在家里洗洗涮涮,三女儿文沁跟三媳妇带着高氏九岁的大女儿景梅绣花。

王氏又笑了,嗔了他一眼,捶了一下子,偎进男人怀里,“我跟你说,我们也不能做大傻子,等着给别人拉力呢,我们也赶紧自己过。”

老三抱着她,“嗯。睡吧。”

茅屋里的一家子却没得睡。

月亮明晃晃地照进竖条窗棂内,里面人影幢幢,低呼声此起彼伏。

“这里,这里……爹你快点!”大梅吓得哆嗦着。

因为舍不得费打火石点油灯,只能借着照入窗内的月光搜寻那黑溜溜的活物。

高氏生怕耗子咬了唐妙,把她抱在怀里,让景椿快去找打火石点灯,要是不把耗子打出去,一晚上不用睡了。

家里虽然没东西,可是柜子之类也怕它咬。特别她常听说晚上睡觉,大人太累了睡得死,老鼠把孩子咬了。

唐妙瞪圆了大眼睛,使劲地盯着高氏脚下,生怕有毛茸茸贼溜溜的老鼠跑过来。

灯光亮起的刹那,躲在角落的耗子登时无所遁形,愣住的一瞬,唐文清一鞋子砸过去,耗子被砸得歪了歪,然后被唐文清眼疾手快一烧火棍子敲昏过去。

唐妙目瞪口呆地看着,听见唐文清笑道,“好肥的大耗子,家里粮食都被他们给盗走了。扔那里明天烧烧给你们吃了吧。”

唐妙一阵作恶,脑袋一歪,靠近母亲怀里。

高氏笑道,“快扔出去吧,别吓着孩子了。”

唐文清忙把它拎出去,扔进圈沿上敲了敲才扔下去,又铲了一铁锨草灰给它盖住才回去洗手进了屋。

高氏把孩子递给他,“抱她去尿尿吧。”

唐妙想起那只老鼠,死死地攒着母亲的袖子,摇头,“没尿。”

本来大梅和景椿睡西间,结果因为害怕,便都睡了过来。唐妙半宿睡不着,总觉得下面有耗子溜达来溜达去,还会爬上炕,自己细皮嫩的,可别做了耗子的唐僧。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梦里去了一片杏子林,里面全是金黄蜜甜的杏子,她爬上树,吃了个稀里哗啦。没多久开始找厕所,不是厕所有人,就是小小的挤不进去,好不容易去了一个地方,又发现外面人能看见。

后来竟然去了个陌生的大院子,自己去求借厕所,出来个小屁孩,竟然是萧朗。他穿着火红的小锦袍,脖子上戴着金项圈,粉嫩的小脸上挂着单纯的笑。

她也不管了,请他带自己去厕所。

等她跟他去了一间别致的房间,找到了床后的马桶,畅快的解完手,突然见他倚在桌子腿上一脸奸笑。

唐妙一下子吓醒了,也意识到自己尿炕了。

她是欲哭无泪,自己是不是魔障了,那小屁孩就魂不散。

她爬起来,想自己脱掉小开裆裤,虽然开裆,可贴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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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也难受。既怕把别人弄醒了吵着他们休息,又怕他们知道自己尿炕了会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