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意听着这作诗的事情定下来。

她望着这水中芙蓉,忍不住轻声道“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

柔嘉的声音响起,仿佛在为那些下人开脱一般地道“想来是临近赏花宴,府里的事情多,她们一时间忙得忘了,所以没有及时送来,母亲也不要过于责怪她们。”

正想着,就听见外头的丫鬟通报道“太妃,郡主来了。”

两个少女举着手里的衣裳对宝意说,“这衣裳多好看,郡主换上,等到赏花宴的时候肯定能艳压群芳,光彩照人。”

宝意看她神色,知她在想什么,只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像。”

灾民们磕头谢恩,这才起身离开。

在他身上除了这些被烫红的地方,还有许多地方都叠着旧伤,造成伤口的兵器各不相同,有好几处都十分致命。

他们来施粥是可怜这些人,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他还会留在这里,也许会遇上别人在这里娶妻生子。

宝意这才有了动作。

何况这个法子还是宁王自己想的,又没人逼他这么做。

“小姐要我做什么事”采心恳切地道。

他却因为身体过于虚弱而留了下来,在城中被人欺负。

宝意也反应过来,对着柔嘉说“姐姐,我没事,明日两位表姐都不在,粥棚要是只剩下你一个人,如何能够应对呢”

结果却连累了宁王府。

车队入了城门,那些载着物件的马车在前面,主子们的马车在后面。

这些刚刚吃过东西的灾民看着这些在空地中忙碌起来的士兵。

灾民之中,那个穿着破旧鞋子的小女孩小声道“这是这是爹说的食物。”

欧阳昭明位极人臣,尊崇无比,这一切都是帝王给的。

她的谋划便落在了这里。

将黑铁钥匙收回袖中,将黄铜钥匙给了宝意。

管事恭敬地道“在下就送到这里,下面自有人接待贵客。”

霍老看着她,说道“这烟墨阁是京城最大的纸商。”

刘嫂子在外面,看到从马车上先下来了个清丽的姑娘。

当今太后昔年也是王妃,同太王太妃出身相近,性情也投缘。

谢嘉诩望着他,开口道“宝意是你我的妹妹,可是却不像柔嘉,她心计深沉。”

谢嘉诩用了一碗,觉得不够,又让红芍再添了一碗。

越是高门大户,规矩越多,这样的亲密反而少。

“我们现在可是麻烦了,这院子里住着的根本不是郡主。”

不过一切都变了。

宝意一时想笑,一时又想哭,眼泪落了下来,热热地砸在手背上。

宁王妃一见到女儿,便立刻站在远处道“宝儿宝儿没事,不怕”

最关键的还是那句太妃回来了。

柔嘉一怔,这不是自己住了将近十年的闺房又是何处

“阿弥陀佛。”静云说,“有劳李施主。”

宝意也同霍老、刘嫂子、李娘子还有王管事一起走了进去。

谢易行看了宝意一眼,伸手拿起一块糕点塞进了二哥的嘴里“吃你的,这么多话做什么”

她真是想都不敢想。

城中一爆发天花,他就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已经命人去搜寻这天花的源头。

那些由透明的瓶子装着,跟随商队跋山涉水来到京中来的香料也跟她们用惯的清淡味道不同。

小厨房里,大家都在忙活。

郡主房里几个丫鬟,春桃心气高,人偏生蠢,是最好使的。

陈氏的笑容凝在了脸上。

搓掉了皮肤上的污垢,宝意又简单地洗干净了中衣,拧干穿好。

有水滴从她的指缝露出去,滴落在土里。

这本就该是她的坠子。

吱呀一声,宝意推开房门,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竟是什么都不用带,就要这么随她下山了。

她动作一顿,想着这院子里的人自己已经见过了三哥跟李娘子,剩下的就是白翊岚了。

可是他们也知道,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春桃不被送去官府的机会。

两人只能急切地问左右“有谁会水的快下去帮忙”

宝意心里一沉,看向躺在床上的瘦小老人。

“好嘞”车夫一扬马鞭,木制的车轮就滚了起来,载着宝意朝南边的万宝奇珍楼去。

伙计揉了揉眼睛,从柜台后面坐起了一点,看清了她的样子。

都想从这无趣的赏花宴上先行离开了。

宝意帮五公主认领了那首诗作之后,又想起了自己交上去的那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