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意在书房里画着画,冬雪跟另外两个新提上来的丫鬟把东西都捧了过来。

话还没说完,她就立刻想起了这两天经历的两场意外,顿时心中一寒。

晨光在她身上披了一层金色,她身上的素雅衣衫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变作了锦绣朝服。

除了格挡的那只手臂,泛红的还有左侧肩膀跟露在外面的脖子。

目之所及皆可砸,把桌上的碗都掀了下去,又将桌子推翻。

宝意陷入了沉默。

一到轮椅前,谢易行就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尤其是孩子们,一腔赤诚,却被这样利用。

“嗯”采心一双眼睛望着她,用力地点头。

上一世,江平是在城中救了他。

她还可以继续等她要等的少年。

他想,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混在灾民中,是什么时候对这套车的马动的手

即便是萧璟的虎贲军,也没有办法一下子就顾及得到那么多,还是要靠他们宁王府来支援着。

虎贲营搭建的棚户都是工部设计好的。

灾民们都坐直了身体,望着从马车上下来的那些人,想着这是要做什么。

若是换了别人在这里,肯定要对成元帝说让欧阳大人从他的私库中拿些银子出来,替国库出了这笔赈灾银。

她要自己掌控自己命运,她不是宁王府的附庸。

宝意和冬雪这才从里面出来。

管事抬手,示意她们进去,自己却留在外面。

这些日子他用掉的纸张,就如同雪花一般。

可是一想又怕暴露了自己的心情,于是又坐了回去。

他把钱收好,又对太王太妃说,“太妃,太后在宫中可惦记着您呢。”

道路平坦,顺风顺水。

少顷,绿豆沙端上来,一入口果然已经煮得无比绵软,解渴消暑。

宝意身上穿着的衣裳一变,整个人气质也一变,看上去完全就是他们宁王府的千金了。

这些小的能力不足,话倒是很多。

她看向柔嘉,见柔嘉脸上都是困惑惊讶的神色。

虽不怀疑自己是宁王府的血脉,但宝意也觉得迷惑。

抬着尸体的人从院中一出来,宁王妃就忍不住上前一步。

这中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等想清楚了这一点,她再将目光移向旁边。

板车停了下来,小厮把东西往厨房里搬。

三公子回到这里,门口的木板都是搭好的,方便轮椅通行。

他也听说了昨天在柔嘉院子外的事,只觉得这小丫头机灵可爱,可命途怎么就这么多舛呢

“没事宝意。”李娘子低声安慰着她。

早晚有一日是要从他们之中选择一人继承大宝的,于是就干脆把三个儿子也一起叫了进来。

她们虽不像柔嘉那样是要跟江平较劲,可是也纷纷掏钱。

雪球儿朝着她“喵”了一声,悠悠地走开。

宝意在这里忙活,陈氏在府里也没有闲着。

坐在车辕上的马夫一扬鞭子,马车便开始“嘚嘚”地往前走。

今日她可是起迟了,外面太阳都这么高了。

宝意拧干衣服,蹲了下来。

见了这水深,来回几次才有勇气,渡湖拿到了这珠子。

她将宝意视作妹妹,处处维护。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禅房这硬得要命的床上下来。

她伸出有些粗糙的手给宝意抹了抹泪,才说,“赶紧回屋里躺着去,等发了汗去了寒,就不怕了。”

她趴在长板凳上拼命地摇头,可是却换来了一棍棍落在身上,几乎要将她打得断成两截。

夏草跟秋云在旁看着春桃这样,都吓得快要哭了。

此刻听了空闻大师的话,她忙问道“那现在我爷爷他”

“不必了。”宝意装作老成地拿过那四张银票,塞进了怀里,朝老者一拱手就转身出了赌坊,钻进了等在不远处的马车里。

没想到,在下方响起的确实一个少女声音。

也就只有她的娘亲,才敢这样为她谋夺。

宝意感到心口一滞,这一下,那坠子就彻底变成了她后来看到的谢柔嘉脖子上挂着的样子。

小丫鬟虽穿得就像是出自高门大户,但她可不像个有钱的。

自想起前世的事情来,宝意这已经第二次陷入险境。

宁王妃表面点着头,心想这才哪到哪,那些扎手的还没来呢。

这个念头刚闪过,荷园外又来了新人,宝意一看到她们,就知道来者不善。

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花园里欺负五公主的镇国大将军之女,于雪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