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叹了一口气,对她说道“拿宁王府赈灾做引子,好引得其他人也一起来为这水灾的事情出钱出力,说起来实在是对不起你们。”

采心听她叹息一声,说道“我身边现在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得力的人了。”

若不是他性情冷漠,手段比欧阳昭明更狠辣,他也会是京中少女的梦里人。

这第一次生出了这样的波折,哪知道明日多起来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今日一整天都没有发生意外,回城的时候却出事了。

宝意看上去这样疲惫,也是难怪。

灾民聚集的城郊是相对适宜安顿的地方,地势高,四周空旷。

他们一路走来,干粮早就吃光了,都是靠着啃树皮跟草根撑下来,也没有干净的水。

宁王只能说道“陛下容臣想想办法。”

能把宁王府给予她的,她又不该享有的这些恩情,全都还出来。

那老仆竟像是不需要用纸笔,直接记在了脑子里。

冬雪心头一跳,默念着阿弥陀佛,收回了目光。

时间难熬,也就重新捡起了笔。

刘嫂子朝着声音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宁王府的马车出现在视野中。

宣旨公公见状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像宝意,完全不像他们。

谢嘉诩心中熨帖,对宁王妃露出微笑“谢母亲。”

“张嬷嬷。”宝意对她回以笑容,“奶奶的早课结束了吧”

紫鸢看了一眼,见几个年长得力的丫鬟不在。

她身上的衣服跟柔嘉一模一样。

自己还能像谁呢

院子里死了人,都是要立刻抬出去。

上辈子到最后,三哥的腿都还是不能动的,怎么可能这辈子就好了呢

这是怎么回事,她是被俘虏了吗

李管事把菜和粮食亲自送到了妙华庵后院。

不过依然没有见着白翊岚,不知他什么时候又从马车里出去了。

他吃了一块茶点,美得不行,然后望向宝意。

宁王妃有着四个儿女,每一个都是她的心头肉。

可是转念又一想,几个儿子也已经成年了,不比从前。

“你们听好了,”柔嘉对身后跟着自己出来的护卫道,“在这大街上见到什么新奇有趣的事物,都要抢在江平郡主之前给我买下来,绝不能让她抢了先。”

“好了。”她拍了拍手,心情也舒畅了,“我该去做事了,你自己玩儿去吧。”

这是宝意存了心眼。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柔嘉现在出落得这么秀致,而且又是宁王府的郡主,再多个一两年议了亲,嫁个好夫婿,自己也就不用再这样提心吊胆了。

顿时猜到这一切的关键,可能是自己昨天喝下的泉水。

她没有找到其他,只将目光又落在了这泉眼上。

身上只穿着中衣,站在这里。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人宝意可以相信的话,那就是冬雪了。

甚至可以说,这玉坠造出来他就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纯粹就是个拖累。

她不由得急道,“哎呀,你这孩子,哭什么啊”

春桃的娘差点要晕过去。

要是郡主在里面有个三长两短,那她也不用想活了

空闻大师点了点头,宝意这番说辞虽然简单,但是没有破绽。

老者坐在桌后略一点头“一共六百三十两,点一点。”

那些红了眼的赌徒总会在这里把自己的东西当掉,换了银钱又立刻回到赌场中去继续。

她想着,抬手摸了摸颈间的玉坠,回想起了这些年在府中的经历。

谢柔嘉的指尖立刻落在了她自己的脸上,将那片脸挠得血肉模糊。

这病蔫蔫的小老头上下打量着她。

宝意见他抬手,拂去了肩上的落花“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这个时节,卖什么的都有。

宝意见着冬雪这笑眯眯的样子,不由得握紧了她的手,希望今日之行能够顺利。

一出门,初夏晚晴的熏风在面上拂过,带来草木的清香。

现在宝意都要离开郡主院子了,小丫鬟们只感到羡慕。

宁王妃看着她这像小鹿一般幼圆无辜的眼眸,从记忆里挖掘出了第一次见宝意的场景。

宁王妃伸手拿起了玉佩看了片刻,又转头去看背后的张嬷嬷“你看这个玉佩,张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