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的地方就在外面,宁王妃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像这样心术不正,想要谋害人命甚至谋害到郡主身上的人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其中只有一个最为清晰机会

没有在意其他,空闻大师立刻为昏迷不醒的霍老把脉,然后为他施了针。

区区几千两对他来说是小意思,关键就是个体面。

要是开出芍药,转眼间她就能赚到六百多两。

现在又从她口中听到这样的称呼,陈氏心头微动,慢慢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白翊岚仍旧站在他的制高点,看着宝意蹦蹦跳跳地进来,身上的烦忧像是一扫而光。

然后才来到那扇半开的门前,朝着里面望了一望“请问,霍老在吗”

宝意看了前几个,探头进去问“有人吗”,都没有得到回应,倒是发现这灵山寺周围栽种的桃花,在这一个个院子里也有。

京城里,王公贵族都住在东城,普通百姓就住在西城。

显然是来之前,就先回了一趟家。

又听王妃院子里的人来递话,王妃见了三公子,说他瘦了,怕是他们院子里服侍得不周全。

先是月钱,宝意升作一等丫鬟,月钱每个月二两。

尽管她现在什么证据都拿不出来,没有办法跟母亲相认,但是能在离开之前见她一面也是好的。

她自回了王府,跟所有人相处都亲近融洽,只有三哥谢易行时常不在府里,也不大见人,她才没能像跟大哥二哥一样与他亲近。

吃力是一回事,她恍惚的神情又是另一回事。

只见那小丫头伸手从一旁的草丛里摘了片叶子,然后卷了卷放到唇边。

这是她所能想出让自己最快被送出院子的方法。

她摇了摇头,只是垂着眼睛道“不出去了,姐姐跟我说说外面最近有什么新奇有趣的事吧。”

她受了那么多的苦,从来没有一个自己的家,结果竟然是因为被最亲近的人顶替了身份,夺走了她的一切

柔嘉郡主看着自己的大丫鬟,气得头疼。

萧璟做了皇子之后,与谢临渊的情分依然不减,仍旧时常在宁王府出入。

冬雪捧着装晨露的瓶子,没立刻走,而是说道“我去园子里采晨露,听大家都在说新帝继位要改元,不知会选哪个。”

有时候院子里不忙,宝意会坐在廊下看雨,偶尔也会想娘亲对自己是否过于苛刻。

奶奶是好,但她总偏心宝意,比不上娘亲待自己一心一意。

她不由得急道,“哎呀,你这孩子,哭什么啊”

她伸出有些粗糙的手给宝意抹了抹泪,才说,“赶紧回屋里躺着去,等发了汗去了寒,就不怕了。”

宝意点了点头,这才在她的注视下往自己的屋走去,刚要推门,就听到屋里有声音。

她动作一顿,想着这院子里的人自己已经见过了三哥跟李娘子,剩下的就是白翊岚了。

宝意连忙推开门走进去,却看到屋里没有人,只有月光从窗外照进来。

那扇她离开的时候原本关好了窗此刻打开了,像是被风吹动了一样,还在微微地摇晃。

而在这窗前的桌上正摆着个药瓶。

宝意走了过来,拿起药瓶,看到上面写着“金创药”。

白翊岚显然是进来把药放下就走了。

毕竟也是晚上了,他这样还光明正大地留在宝意的房间也不好。

宝意拿着这药瓶,在窗前站了一会儿,忍不住摩挲了一下这瓶身。

她的脸颊边浮现出了浅浅的梨涡。

因着这插曲,她隔了片刻才想起要事,不由得一拍脑袋“糟了”

她匆匆地关上了门窗,点亮了油灯,从怀里掏出了个油纸包。

里面装着的是剩下的一百三十两。

刚刚跳下荷花池的时候,这银票还在身上,也不知浸了水会不会花。

宝意连忙把银票拿出来展开,发现上面的字好好的,顿时松了一口气。

幸亏这兴隆钱庄印制这银票用的是特殊的纸跟墨水,比寻常银票要结实。

不过油纸包还是挡不住池水,银票还是湿了。

宝意左看右看,最终把它贴在了床尾平整的木板上,等着它自然干。

在这之后,她就洗漱了一番,给自己的手上了药,在床上躺下了。

望着帐顶,宝意想着自己的血先一步滴在了玉坠上。

不知现在自己跟那玉坠有没有像上辈子谢柔嘉那样生出联系。

今日发生了那么多事,宝意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是一沾着枕头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梦里有水声,仿佛石子落入湖中央。

宝意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地方,周围都是蒙蒙的白雾。

她伸出手,发现这地方雾浓得伸手不见五指。

四周静悄悄的,宝意试探着往前走去,隐约感到雾气淡了些。

她于是朝着这个方向走,最后来到了一个湖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