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又等,白翊岚没了耐心,决定这小丫头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翊岚看人过目不忘,立刻就认出这是那日在王府门边一瞥而过见到的那个小丫鬟。

“没事。”宝意接过了花盆,被这重量带着坠了坠。

只是无论她如何嘘寒问暖,宝意总是怯生生的,仿佛完全没有从惊吓中恢复过来,陈氏也就渐渐懒怠,把宝意交给冬雪,不再这么频繁地过来了。

姐姐不是郡主,陈氏也不是自己的娘亲,那枚玉坠是自己的。

不多时,外出的陈氏也回来了,循着消息来了房里,看到了脸色苍白不停发抖的女儿。

大雨瓢泼,迅速溅湿了回廊。

“是。”陈氏先是应下,然后又对郡主说,“郡主也别这么惯着宝意。”

这真是太好了

时年四岁的幼子也在战乱中受重伤,终身与轮椅相伴,无法行走。

紫鸢是宁王妃一手教出来的大丫鬟,性情柔顺又不乏大气。

闻言,她对柔嘉郡主微笑道“回郡主,三公子过来了。”

柔嘉郡主“三哥哥”

她自回了王府,跟所有人相处都亲近融洽,只有三哥谢易行时常不在府里,也不大见人,她才没能像跟大哥二哥一样与他亲近。

柔嘉郡主想着,迈进了门内。

宁王妃正跟儿子坐在桌前,见女儿进来跟自己请安,又叫了一声“三哥”。

“嘉儿来。”宁王妃掩不住开心地朝她招手,“跟你的三哥有许久未见了吧”

“是。”柔嘉郡主走了过来,坐在母亲身旁望着自己的三哥,“柔嘉有许久未见三哥了,三哥今日的气色很好呢。”

谢易行虽与她少见,但看着自己的妹妹,还是温和了目光。

柔嘉郡主今日是在自己的院子里用了早膳才过来的。

她跟宁王妃撒了会儿娇,要到了去镇国将军府自己的手帕交那儿参加赏花宴的许可之后,就兴冲冲地走了。

宁王妃望着她急急离开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孩子。”

虽这么说着,眼中却还带着笑意。

谢易行在旁看着,等到柔嘉郡主走远后,这才开口道“妹妹来母亲这儿,是要求母亲让她去参加赏花宴,我来母亲这儿,同样有件事要求母亲。”

“什么事”宁王妃忙道,高兴于儿子有事情需要自己帮助。

她对流落在外吃了几年苦的女儿感到愧疚,对在战乱中伤及根本无法行走的儿子愧疚更多。

柔嘉平日提出一些事,要是稍微出了格她还会驳回,但是不管小儿子提出什么,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她也会去给他摘来。

就见儿子从腰间解下了那枚他带在身边多年的玉佩,放在桌上。

宁王妃有些不解,只听儿子说道“儿子这玉佩上的络子磨损了,想母亲找人来替我换一个。”

原来是这个。

宁王妃伸手拿起了玉佩看了片刻,又转头去看背后的张嬷嬷“你看这个玉佩,张嬷嬷。”

“老奴记得。”张嬷嬷凑上前来,仔细地看了看这枚玉佩,对谢易行说,“老奴还记得,当日老王爷得了玉佩跟玉坠,一并赏赐给了王爷。王爷又将玉佩给了三公子,是我们当中手最巧的孙嬷嬷给配了络子颜色,又亲自打好了给三公子系上的。”

那时王妃还未临盆,郡主的那枚玉坠就收在了一个盒子里。

宁王妃纤长的手指在这磨损的络子上抚过“这一晃眼十几年都过去了,络子也是该换了。”

谢易行见母亲抬起头来,拿着玉佩对自己说“我这屋里,就属青梅的手最巧,就让她给你好好地打几个新络子。”

说着,对正侍立在一旁的丫鬟道,“青梅来。”

青梅是宁王妃院子里的二等丫鬟,也是自小就在府里的,谢易行听她应了一声是,看着有些欣喜地走了过来。

见王妃叫自己,青梅心中甚是高兴。

各个院子里的一等丫鬟都是有定数的,她想要再往上一步,就得等宁王妃院子里的一等丫鬟哪个被婚配出去。

可是,王妃院子里的家生子个个都是婚配府里的管事,便是成了婚,也是要留在院子里的。

纵观府里那么多主子,只有三公子身边没有丫鬟。

王妃让她去给三公子打络子,若是表现得好,得了三公子的欢心,便是从此随侍在三公子身旁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她一去就是一等丫鬟。

青梅心中转过这些念头,才要到王妃跟三公子面前跪下,就听三公子开口道“不必了。”

这三个字令她动作一顿,脸上的笑容也凝住了。

“行儿”宁王妃倒是没有在意,只是看向了儿子。

“母亲身边的人都是有用的,派到我那里去,合用的人不就少了一个”谢易行放下了杯子,“况且我已经有人选了。”

宁王妃有些意外“行儿有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