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了握拳头,不再犹豫,直截了当的问谢嘉树:“嘉树哥,谢谢您这么帮我们的忙,那这一年的学费大概得多少呢?”

她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特别狼狈,她不愿被他看到。

她拿起矿泉水瓶想喝点儿水,却发现那瓶子已经空了。

决不能再招惹他。

要等到她大学毕业吗?

宜欢被他这十分陌生的温柔骇住,抖得更厉害了。

宜欢很有气势地一把将他的胳膊打掉,如果可能的话,她真想再给他加上两个耳光,好让他赶紧闭嘴。

出乎她的意料,谢嘉树并没在家吃午饭。

当然不麻烦,小姑娘你知不知道,你给我带来的,从来都是惊喜,他默默地在心里回答了她。

说完这话,他漂亮的唇角挑得更高了,欣赏地看着宜欢的反应。

根本就没注意白衬衫的动作,宜欢正在全力思考。

舅妈那些恶毒的诅咒仿佛就要灵验。

这时她的心开始狂跳,仿佛就要从喉咙里冲出来,她拼命将这股慌乱压了下去。

浩宇一下子双眼血红。

宜欢胸口一窒,心想这人有病啊?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涵笑将一张美丽的小脸皱得凄凄惶惶,她只有在镇南边那家蛋糕店打工的经历,一心惦记着等姐姐考上大学后就回学校复课,而且她们姐俩从小到大也没离开过这个小镇,她只觉得前途一片渺茫。

听到舅妈质问性特意拖长了的尾音,涵笑知道今天她再也躲不过去。

两人聊了一阵,得知浩宇被魏老板照顾得很好,宜欢放心了。

看来谢嘉树的威力的确很大,连魏老板那样的地头蛇都对他服服贴贴的。

通完电话,她将手机放在枕边,强迫自己尽快入睡,可这几天以来的连连奇遇,只能令她更多的浮想联翩。

谢嘉树到底为什么要对她和涵笑这么好?

她觉得自从认识他到现在,他的表现十分复杂。

时而对自己霸道无耻,时而对自己体贴入微。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不是黑社会吧?

明天到谢嘉树的公司后,自己能胜任那份助理的工作吗?

到最后,宜欢把自己也给折腾累了,在重重迷雾中,渐渐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谢嘉树先将涵笑送到蛋糕店,然后又带着宜欢来到他的公司。

宜欢站在豪华气派的谢氏地产大厦前,当时就对谢嘉树肃然起敬。

好漂亮的写字楼!

这座大厦足有十几层高,看起来高贵入时,最上面冠以“嘉园大厦”四个字,可能是取了谢嘉树的名,又以“家园”二字暗喻他们的地产行业?

宜欢正暗自猜测,只见谢嘉树将车钥匙扔给一个年轻的门卫,径直带她上了楼。

两人共乘一部电梯,来往的工作人员纷纷为他俩让路,不得不说,谢嘉树虽然总是对着她嘻皮笑脸的没有正形,但此时却不苟言笑,英俊异常的脸上一丝笑容也无,虽然年轻,但气质笃定沉着,气场十分强大。

再看着那些衣着入时的白领们对着他那副尊敬的样子,宜欢就知他平时一定是个狠角色。

只是这些人看他二人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

个个都闪着八卦的光辉,当宜欢看向他们时,他们又故意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再往她身上看了。

她不看他们时,他们又不住地偷瞄她。

谢氏地产的工作人员就这素质?

宜欢怒了!

不就是因为自己穿得和他们不一样吗?

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己要是穿上这样的职业装,一定也是位漂亮的白领丽人。

是不是因为这里所有的人都穿着一套看起来非常高雅的职业正装,而她却是一身休闲打扮,因此显得和这里格格不入?

听说这些白领丽人们一身行头就得好几大千,够她这一个月的“高薪”了。

一路行进中,宜欢忙里偷闲地四下扫了一眼,所过之处无一不干净整洁,就连传说中唯一一种比她工资低的保洁人员,人家也是一身职业装。

她立刻自卑起来,将头埋得低低的,无精打采地跟在谢嘉树身后。

偏谢嘉树不肯,执意要和她并排前行,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她不允,两人打起了眉眼官司。

宜欢一双妙目使劲地瞪了谢嘉树一眼,却没将他激怒,反而嘻皮笑脸地冲她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