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华几乎是惊叫着说出了这两个字，原来魏家扬最在乎的还是自己。仍旧站在浴室里的杜秋实抱着双臂，冷冷地看着一副受宠若惊的林春华。杜秋实突然觉得自己那不可一世的自尊心很可笑，如果刚才不那么自以为是，就顺水推舟地把林春华拿下了，现在也就少了很多烦恼。
杜秋实刚刚的情绪也被林春华这句话搞得满脑袋黑线，什么深情告白，什么心猿意马全都被林春华这小胆量给破坏了。杜秋实不禁挠了挠头，没办法，谁让自己喜欢上这么个神经粗就知道破坏气氛的主儿呢？
魏家扬跟坐在自己右侧的齐畅和欧阳说着什么，并没有注意到林春华的异样。
“项阳他真没事儿？我，我很担心！”
“秦阿姨，你要不要也去休息一下！”
杜秋实一屁股坐下，刚刚几乎是疯了一般地飙车过来，就怕项阳做傻事儿，现在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了下来。项阳是这种人，平时看起来冷静沉着，可是一遇上有关项月的事情，就变成冲动暴躁，什么都干得出来。
张丽娜见杜秋实走了过来，摘下墨镜，挽起杜秋实的胳膊，甜甜地笑着。
林春华心里不禁又把文章又骂了个遍，刚在项月生日上把金玉吃干抹净，又来勾搭大学教授了。
“金玉？”
文章稳了稳心神，稍稍侧身，将视线绕过了罗马柱，正好看见了纠缠在一起的两具躯体。虽然隔得很远，文章却依然能看到吻得忘情的两个人。
林春华无奈地笑了笑，自己穿成什么样，哪里会有人注意呢！林妈妈始终举着西服，林春华只好接过来，穿上西服上衣。林春华在穿衣将前面反复照了照，好在自己和父亲年轻时候的身材差不多，所以穿上这衣服十分合身。
金玉？林春华在脑海里努力搜索了一下这个名字，好象是第一次和杜秋实他们去pArty时，文章钓上的美少年。躲？为什么躲？那孩子长得那么漂亮，难道这么快文章就玩腻了，是不是他们这帮纨绔子弟都是这么滥情啊？
杜秋实转过身，恶狠狠地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林春华，几乎是从牙缝挤出一句话。
“家扬，系里面要开会，我得马上回去！”
“忘了什么，我也不会忘了这些的！”
“林老师，其实项阳陪项月姐定礼服去了，项月姐快过生日了！”
穆籽知道儿子不喜欢张丽娜的大小姐脾气，可那是张市长的掌上明珠，既然那孩子对杜秋实有意思，穆籽也乐得促成这桩婚事。政治联姻于张家和杜家都是百利而无一害，想当初张家的大儿子张轶也是差一点就和项家的大小姐项月订婚了。
“林老师，你要注意身体啊！”
“我在中心商城的星巴克，好，我知道了！我在这儿等你！实在是太对不起了，魏先生！”
“这有分别吗？”
文章始终一副戏谑的表情，林春华扭过脸，他想忍了，让这个男人赶快离开自己的视线。可是，一想起那一晚文章领着才认识一个小时的男孩去开房，林春华心里就憋着一股气，恶言恶语竟然自己就冒了出来。
“我没瞎说，妈，这也太不公平了，春颜恋爱你嫌早，我不恋爱你还嫌晚，这不是明摆着不公平待遇嘛！”
杜秋实笑嘻嘻地把手搭在了林春华的肩膀上，生怕他想起一万字论文的事。
“还不是你……”
“你不会回家啊？”
杜秋实抢过文章手里面的酒单，文章也不示弱，又抢了回来。
文章又一次腻了上来，项阳恨不得把这个装嫩的混蛋从自己身上拉下来。
“我是替刘教授给你们代课的学长，说话客气点！”
“连个彩铃都没有，一点都不体谅来电者的耳朵，还真是无趣！”
林春华转过头，狠狠地瞪了刘瑞一眼，这一眼对刘瑞来说根本毫无杀伤力。
“妈！哥他又欺负我！”
“他是干什么的啊？是师哥吧？”
刘老教授改变了策略，不想代课也行，这回的论文让你返工个七次八次的也不算多。
林春华翻了个身，面对着魏家扬。在夜色里，林春华的一双大眼睛亮亮的，一眨不咋地看着魏家扬。
“家扬，我们慢慢来，给我点时间！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欢你！”
魏家扬知道林春华有点急了，否则不会轻易把喜欢这种词放在嘴边，他俯下身在林春华的额头轻吻了一下。
“睡吧！时间不早了！”
“晚安！”
“安！”
直到林春华迷迷糊糊地睡去，魏家扬才站起身，把薄床单盖在林春华的肚子上。他没有回到张小胖的床上，而是来到窗口，点燃了一颗烟，眯着眼睛看着窗外。
深夜的东联大真是恐怖异常，除了昏黄的路灯，没有一点生气。从这个角度魏家扬可以看到东联大新盖的体育馆，是春季刚刚竣工的，代替原来老旧的篮球馆屹立在东联大的校园里。他和林春华读书时的那个篮球馆已经不在了，在更衣室里的那些荒唐也不在了。他怎么会不知道每一次林春华都偷偷地在门外偷看，从刚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沉迷。
他享受着这种变态的□□，进出着别人的身体，却幻想着躲在门后，一边看着自己和别人□□，一边□□着的林春华。
到底谁比谁更可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