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实放下筷子,也随声附和着。项阳有点出神,却还是应了一声。

此时的杜大少整张脸都露了出来,五官真的是长得没话说,特别是配上他对着林春华的粲然一笑,犹如明媚的阳光一般。可是,林春华只觉得杜秋实笑得那叫一个便宜贱啊!杜秋实说完,也不理林春华,自己下床穿上了挂在墙上的外套,整了整衣领,拨了拨有些压趴下的头发。

“你看你,非得假装生病不来上课,这回倒霉了吧!”

林春华这堂课没有踩点去阶梯101,而是早早就来到了教室,这对想提前到教室谈谈情说说爱或者吃早饭的同学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灾难。林春华也无暇顾及那些学生脆弱的心灵,就是没来由地想早点来教室。于是,本来欣欣向荣有望发展成东联大第三个食堂的阶梯101教室,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连根儿针都没人敢扔。

“你谁啊?让项阳接电话!”

林母为什么担心啊?因为林春华同志从小到大,既没有在青春年少的时候犯过早恋的的道德品质问题,也没有在血气方刚的时候犯过带任何女性朋友回家过夜的生活作风问题。有的腐女大人可能要问了,那带男生回过家?这个问题嘛,恩,其实也没有过当然了,没带回家,并不代表没有哈。

“你这名字顺口就叫成春花了,呵呵!”

刘老教授满脑袋黑线,一边忍受着肉体的疼痛,一边还要忍受林春华对自己在精神上的折磨。他千不该万不该为了讨好老婆,跟着老太太一起练太极,结果闪了腰。刘老教授一口气压在丹田,咳嗽个不停,心里还不忘暗暗咒骂,这个死春花是盼着他早死还是怎么着?

林春华仰天长笑。

“哎呀妈啊,终于有新鲜空气啦!我以后可再也不来这种地方了!这么晚了,你们俩个也赶紧回家吧!哎,这个时间,宿舍都关门了!”

林春华伸出手想拦一部出租车,刚坐上去,却发现杜秋实也跟着坐了进来,朝着项阳挥了挥手。项阳摇了摇头,也拦下一辆车子,离开了。

“去哪儿?”

“东联大!”

林春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来,车子已经开出很远了。

“学生公寓都关门了,你回学校干嘛?”

“老师,我现在按理说呢,应该住在医院里,可是夜深人静,医院里面根本就没有我的地方,学生公寓也早就关门了,我只能投靠老师你了!”

杜秋实用一种戏谑的表情说出这些话,让林春华不禁起了一身的皮疙瘩,一种警觉感立刻升上心头。

投奔我,难道是要睡在我的寝室?绝对不行!

“你不会回家啊?”

“老师,你忘了,我妈还以为我躺在医院呢!她要是知道我根本没受伤,还这么晚从酒吧出来,我就死定了!”

“该,让你撒谎!”

“我真是无家可归了!老师你就收留我吧!”

杜秋实一改那种愤世嫉俗的欠扁样,竟然撒起娇来。林春华身上的皮疙瘩更多了,杜秋实真是让他肉麻得直发抖。林春华看着杜秋实的可怜样,左思右想,右思左想,还是心软了。今天是周五,小胖应该回去他叔叔家了吧,寝室果然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多他一个也不多,正好也有个人聊天不是。再说了,华微大人都短信指示了要好好照顾杜秋实,林春华也不敢不从。

“好吧,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啊!明天一定得找华微请我吃饭!”

“学生知道了!”

林春华翻了个白眼,心想这杜秋实变得也太快了,在酒吧里还一副高干子弟的嘴脸,这一会儿功夫又变成乖乖优等生了。两个人都有些累了,一路上很少交谈。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出租车停在了东联大的门口,两个人下了出租车,林春华很识相地付了打车钱,一来杜秋实是自己的学生,二来刚才在酒吧文章已经请自己喝酒了,杜秋实也根本没有要付车费的意思,果然是做惯了私家车的人。林春华和打更大爷连连抱歉,这才带着杜秋实进了教工宿舍。

“老师,原来你□□花啊?”

“春华,我叫林春华!”

“呵,春华秋实,挺配的啊!”

林春华愣了一下,原来杜秋实也这么觉得。春华秋实,就好象是命中注定要相遇的两个人。

“开门啊,我都困死了!”

杜秋实很困,对于林春华的突然转身很不满意,又恢复成了恶少,林春华这个后悔啊,后悔自己不该被糖衣炮弹欺骗,

“你半夜叫唤什么,你是猫啊!”

林春花嘴上抱怨,还是乖乖地开了门,虽然杜秋实受伤是假的,但是打架是真的,加上刚才在酒吧玩了一会儿,一定是身心疲惫。林春华这个时候已经忽略了,在酒吧玩那一会儿明明是可以避免的,他也忽略了,杜秋实明明也是可以去项阳家住的。

“你直接脱了睡吧,我的衣服你穿可能会小!”

林春华简单地把小胖的床收拾了一下,心里暗骂小胖生活太邋遢,床上堆得跟猪窝一样。不过林春华庆幸即将睡猪窝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位大少爷。教工宿舍完全不同于学生公寓的上下铺,而是两张还算宽敞的单人床靠在两面墙边。

“唉?你别乱扔啊!”

林春华很无奈地接过杜秋实扔过来的外套和t恤,没有汗味,只有淡淡的香水味。他回过头,月光正好照在了杜秋实身上。杜秋实正在抻懒腰,他将双臂高高地向上举起,手臂上的肌肉清晰可见让人忍不住把自己的视线定格在他□□的胸膛上。

林春华咽了咽口水,杜秋实抻完了懒腰,又打了个哈欠,刚准备躺下睡觉,却发现床上有一股汗味。

“我睡你的床吧,老师!”

杜秋实没等林春华回答,就一下子钻进了林春华的被窝里。不同于刚才的汗臭味,而是让人舒服的香皂味道。杜秋实吸了吸鼻子,有些陶醉的样子。

“老师,和你身上的味道好像啊!”

杜秋实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用一种□□的语调,林春华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你下去!你睡我床,我睡哪儿啊?”

“嘿嘿,老师,你可以去睡那张床,不过味道可不怎么好!又或者,咱俩睡一张床,你放心,我不是春天的猫儿!”

杜秋实奸诈地笑了笑,最后的那句解释更加显得他像一只饥渴的□□猫儿。林春华一阵恶寒,抱起自己的被子走向了小胖的床,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也是个有洁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