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父亲来了,带走了雨龙。父亲矮矮的小小的,再也看不到曾经山一样伟岸的影子。他将雨龙抱在怀里,看了我一眼,叹息到:“你怕是无法照顾好这个孩子了,交给我吧。”于是,我没有说话,于是,雨龙便被父亲带走了。那个时候的雨龙还不会说话,只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咿咿呀呀的看着我,一双手在空中乱抓着。就跟……当初我抱他走出那间满是血腥气的产房一样。

“黑崎君……”井上织姬有点担忧的施展了双天归盾,橙红色的光芒延展下,那手骨上的伤口迅速的消失。

“咳,朽木大人,凤大人。”那边的走廊尽头,福伯含着笑,低着头。

十日慢吞吞的穿着估计是这波斯猫送来的外套用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语调遥遥呼唤:“哎呀,难道你都不懂不能随便进人家房间吗?真不是好孩子呢!居然偷看人家换衣服啊!”

第一次,这个自以为已经足够强大,自以为已经可是维护自己的信念自己的牵挂的男人微垂了头,推开一番队的大门走了出去。

那个背手的动作似乎就是从那个时候被父亲一直记忆,一直到死。

“糟糕!”楼房里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现在只能听到一片四散的呼救声。

顿了顿,十日忽然坏心的笑:“白哉,明天我就走。”

与剑八的死磕

可是,回去的时候,十日看到,那个被他视作父亲一般的老人躺在血泊之中,周围是许多的虚,丑陋而贪婪。

几个本来就不安分的人首先在那里开始歪歪扭扭的动来动去,直到京乐春水看到那端上来的酒而眼睛一亮,砰的扑了过去,一把护在怀里:“啊呀,啊呀,朽木家的酒啊……可是早就想喝了。”背后被他称作lovely~lovely~的小七绪额头青筋直跳,抱着厚厚的文件夹弯腰道:“队长,不用找借口喝酒。”

十日斜睨了他一眼,露琪亚立刻跳起来准确的捂住一护的嘴:“你想死吗?”露琪亚低声在一护耳边说到,一边还偷偷的瞟着十日。

长长的绣金黑袍下,紧身的同色皮裤若隐若现,一只撕裂身体的巨大镂空蝴蝶纹仿若鲜血蔓延了半面胸口,腰间的绯色流苏妖艳摆动……

作者:司徒妖妖

这就是时间,即使是掌控时空的凤家人,也无法肆意改变。因为回到过去见到的那些人又怎么会是如今的?改变了,就不存在了。

一步一步,仿若登山的姿态。只要登过山的人都知道,那种深深的疲乏感,似乎只要稍稍的停下脚步就能瞬间将人击溃,再也没有那个勇气去仰首去靠近。所以,那个黑发的少年笑着,笑容淡漠,却一直一直以一种缓慢到可以聆听清楚那种空洞的脚步声的步伐向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靠近着。

一步一步……

一直走了那么久……

然后便是略微有些不知所措的四目相对。黑色的眼瞳有些错愕的微微闪躲开去,避开那双浅棕色眼瞳中有些赤裸的流露出来的笑意——虽然蓝染这样的人只一瞬间便掩饰住了看到眼前的黑发少年不知所措的样子而流露出来的情绪。

王者伸出手去,十日愣了一瞬,终究搭了手上去。指尖相触的温暖,真实的触感,长期握剑而略显粗糙的皮肤下流淌的血脉,每一样竟然都让十日心生感慨。忽然就想起当初真央学院的第一次相见,那个时候的他还是个万般无聊此处惹事的小小老师,而蓝染也只是个小小的下层贵族。

仿佛所有的他和他的相遇,阳光明媚耀眼,白云在蓝天的兜里淙淙流过,舒服得让挂在树杈间的十日发出轻轻的轻哼。而那时的蓝染惣右介带着柔软的暖和的笑从树下走过,仰起头来便看到那个完全没有自觉的老师挂在树杈上睡得摊手摊脚。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满那个黑发少年一脸一身,斑斑点点的温暖。柔和的发梢被染成浅浅的棕色……

“呵,这是凤老师吧?”那时候的蓝染还没有长开似的,鼻梁上还没有后来那副掩饰那凌厉慑人目光的无框眼镜,当然,那时的蓝染眼中远没有如今这么多,这么深沉,这么无法看懂,大概也是用不着那副眼镜的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十日几乎从树下摔下来,仗着身手敏捷硬生生的模仿了猴子,脚尖钩在树枝上一个倒旋,翻身坐在了树杈上。当然,如果他真是猴子,那么,他用来“倒挂金钩”恐怕就不是脚尖而是尾巴了。

十日揉了揉鼻子,颇有些不满的俯视着那个棕发的少年,只是,那个时候的他没有料到,这个动作会在后来的后来一直不停的重复着,只是,那个被俯视的人变成了十日他自己而已。

有些人生来便是不甘于人后的。

“你谁啊?我不认识你。”

“呵呵,可是在下认识你啊,凤老师。在此介绍一下,我是这一届入学的真央一回生蓝染惣右介。”棕发的少年微一欠身,姿态得体,进退有序:“仰慕凤老师多时了,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会是如此的光景。”说到后面的光景二字,蓝染的话里已经带了浅浅的取笑。

大概终于想到自己为人师表的“光辉形象”,十日难得的尴尬了一下,脚在树干上一点,一个瞬步便消失在错综的树影里。嗖嗖的几声树叶摩挲,十日的头又探了出来:“喂,那个……蓝染小朋友是吧?不可以告诉别人今天的事哦,不然会破坏我在新生心目中的形象的。”见蓝染笑意盈盈的点头,那人才又消失在一大片摇晃的树叶光影中,忽视了背后那人如影随形的目光。

“蓝染……小朋友?呵呵,凤十日是吗?”蓝染屈指捂嘴,笑。

终于将手放到蓝染的手心里,颤抖的手却只轻轻的握住了蓝染的指尖。蓝染抬首,然后一把将十日的手握住,完完全全的包裹了起来。

市丸银独特的声调在十日的耳边响起,那么近,十日刚才心神恍惚却没有察觉。暖暖的湿湿的呼吸喷在耳蜗里:“呵呵,十日,抓住了就再也放不开了哦~”然后几根手指仿佛强迫一般一根一根插进十日的另一只手指间,然后用力的握住。

耳边似乎有电流噼里啪啦炸开,十日侧首,却见到蓝染与市丸两人的目光如有实质一般在空气中轻轻的微乎其微的碰撞了两下。

下面终于有破面沉不住气,切了一声。漫不经心的一声却让十日回过神来,漫不经心一般将手抽出来。

“不敢陷得太深,不能陷得太深的,凤十日……”他在心头这般对自己说。

没有人看到那冰蓝色短发的破面是何时动的,只是,当那一声切还在空气中幽幽的荡漾的时候,蓝发的破面已经身形一闪站在了那个破面的面前,只是尖锐的指尖已是鲜血淋淋……

那破面脸色大变,怔怔的看着葛力姆乔,身形却逐渐开始化作透明,逐渐开始消散。

葛力姆乔咧嘴一笑,配上脸上形如牙齿的白骨面具显得狰狞而张狂。甩甩手,蓝发的破面浅色透明的瞳孔中显出一丝狂暴的肆虐,抬起手指,舌尖舔过那淋淋滴落的血,鼻孔中发出一声轻哼:“十刃,不过如此……”转身,便在那破面还未消散完全的时候缓步走开,带着一股理所当然的傲慢,只有那眼角却在不经意间瞄向十日所站的方向。

“这就是我的十刃。”蓝染俯瞰着下面发生的一切,没有一丝动容,却对站在他身后的十日如此说到。“我记得你曾经上课的时候给我们讲过吧——心之所向,刀之所指。他们将成为我手中最强的利刃!”男人看向葛力姆乔,略弯起嘴角:“葛力姆乔,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第六刃了。”

市丸银的表露

曾经掩藏的过去

谁又看得清?

你竟然已经忘记了?

唯独我还记得……

那么,记得又有何用?

……

男人看向葛力姆乔,略弯起嘴角:“葛力姆乔,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第六刃了。”

下面的众多破面小小声的议论纷纷,却没有人站出来说什么。这里,力量就是一切;这里,不排斥杀戮,不惩戒杀戮,只要你能杀死别人而非被人杀死。而……刚才那个消失的破面身上曾经有着“6”这样一个清晰的数字,所以,也许眼前这个冰蓝色头发神情狠厉冷峻的人只一招便令其毙命,或许远远不止这个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