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琼笑咪咪地回道:来之前,我和严刹成亲了。

严刹的绿眸闪着嗜血,他岂会看不出古年脸上的淫欲是对谁起的。借着喝茶的姿势掩住眼里的光芒,他放在桌下的拳头青筋暴露。

严刹颔首,赵公公投过来一抹带着深意的眼神,躬身引着他们进入大殿。月琼咽咽唾沫,犹豫了一下后摘掉了兜帽,低头跟着严刹的脚步向前走。怦怦怦,怦怦怦,耳边自己的心跳声是那么的清晰,旁人也都听到了吧。

严刹没有回答,可脸色异常骇人,月琼拿布子擦干净手,走到严刹身边。想去看那张字条,对方却紧握在手里不让他看。没有难堪,严刹不让他看的东西自然是他不能看的东西。左手按在严刹的手上,月琼低声问:是不是出了变故?

已经可以肯定严刹怀里的那个人就是皇上圣旨上所说的那位叫月琼的公子,司马骓不由自主地又多瞄了两眼,始终没有看到那人的长相。不过能被厉王如此疼宠的人一定模样不俗吧。又想到了那位公子刚刚唱的歌谣,司马骓有些闪神,他想起了那个仙子般倾城的人。咬了下舌尖,让自己定心,司马骓加快马鞭跟上严刹的九夷马。

古必之皱起眉:这话是何意?他有了不好的感觉。

司马骓竟然也派人送来密信,愿效忠王爷!

这顿饭,李休、周公升、熊纪汪和徐开远吃得心不在焉,当晚饭结束后严刹突然说了句:月琼的身分只有一个──厉王世子的爹,我严刹唯一的妻。

……好咧。

唔唔唔……这件衣裳是才做的!

王爷,世子殿下醒了。

李休说的不无道理,毕竟王爷当初曾跟着古年造反。周公升也开始犹豫,可是若能拉拢李章前,那王爷谋反,就是没理也会变得有理,李章前的影响太大了。

第二天吃过中饭之后,严刹才从卧房里出来。任谁都看得出王爷的心情很好,不仅很好,还好得不得了。不过连着四五天月琼都没有露面,大家也都明白了,月琼不是很好,但他们却很高兴。躺在床上虚弱地看着床的也不会说。

呜呜呜,我想幽儿……

月琼的脸色瞬间垮了:我攒的金叶子都被严管家拿给帐房了。这金锁片和金镯子是小叶子买的。

来过了。还引得严刹发怒,害他在床上好几日没下来。这件事月琼当然不会说,他只是道:我给娘写了封信托他带回去。

周公升叹了口气:其实这也是我一直担心的。王爷行事果断,但月琼却是他的软肋。若月琼反对,王爷也许会动摇甚至放弃。不过王爷现在没有丝毫的迟疑,一切都按着计划行事,也许我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公子……两人祈求,可月琼不理他们。

他家里还有何人?

月琼的额角有点抽,他也学着徐离跷骞!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下:他的身体已经无碍了?

他从来都不是你的。沉默的严刹突然出声,绿眼盯着好似吓了一跳的徐离骁骞,空中明显出现两记眼刀。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徐离骁骞已经剐回一百次了。

这是什么?

不过为了安抚他的不满,四人允他吃汤包、麦芽糖等不上火的东西,吃了几样之后,月琼一扫不能吃辣鸭头的闷气,整张脸都笑咪咪的。逛了一会,买了许多零嘴,月琼一行人走进一家酒楼歇息。要了壶碧螺春,两盘炒田螺,两盘煮毛豆,一盘酿豆腐,月琼的眼睛都笑弯了。

月琼的嘴唇动了一会,才出声:不是直接下诏就行了吗?这回有什么说道?

张嬛玉的眼泪又掉下来了:大师说得是,哀家会日日祈祷,祈祷幽儿投到的是个好人家。

她是公主。

周公升突然严肃道:你说对了。王爷不想知道月琼的身分。

杨思凯,我才……

严刹就那么光明正大地把月琼一路抱回了松苑,回到屋里的月琼努力平复内心的激动。严刹脸色铁青地坐在方榻上,洪喜洪泰安宝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小心翼翼地候在一侧,不时偷瞄神色不对的黎桦灼,心猜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见黎桦灼态度坚定,月琼转头看向小床里熟睡的小妖。眯了眯眼睛,他起身走到小妖的床边,捏捏他的脸,拽拽他的手:小妖,醒醒,别睡了,陪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