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反……每一步都需想仔细,在严刹解开自己的衣裳时,月琼问,严刹,我那块黑色的木牌呢?得去找徐叔叔了。

娘,孩儿不愿再看到百姓遭受战乱之苦,可一想到有一天严刹将与他对决,孩儿就万般为难。一个是孩儿的叔父,一个是小妖的父王,虽然孩儿很怕他,但孩儿还是希望他们能平和地相处下去。

周公升道:王爷,属下有个想法,我们何不派人接近李章前?若他愿辅佐王爷,那局势对我们会非常有利。

月琼不得不看着严刹,咕哝:明天,三月,初一。

想到儿子,张嬛玉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伤,痛哭起来。李章前身上没有帕子,他递出袖子。张嬛玉拿他的袖子当帕子,边哭边擦眼泪。

月琼惊讶,然后他笑了。严刹,谢谢你。

月琼微愣:娘何时信佛了?问完他脸上的笑陡然消失,心揪紧。

严刹深思了之后,道:去找幽帝的画像。

公子,您饿了?您回屋等等,我们马上给您做吃的去。洪泰慌乱地套衣服。

徐离骁骞笑笑:琼琼的兄长。

月琼的冷汗冒了出来,实在是无法消受徐离骁骞多变的性格还有他说话的方式。安抚小狗似地拍拍他的肩,月琼左右看了看,轻声问:你是如何知道我……嗯……

知道啊。

啪嗒,一样东西随着破碎的衣服掉在了地上,月琼瞬间清醒,推开严刹就要去捡,可一人比他更快地捡起了那个东西──一个黑色的方形木牌,有两指宽半指长,正面雕着鱼形的图案,背面是一个梵文的雾字──和徐离骁骞耳朵上戴着的那个耳饰非常相似。

见月琼态度坚决,黎桦灼心知劝说不了,叹道:好吧,不过要早些回来,我不放心。

月琼的左手指头无意识地在严刹的肩上画圈圈,左思右想之后,他开口:出事啦?

多谢大师。

月琼的大眼里浮现水雾:严刹,让人好好照顾她,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个闺女。闺女,就该让人疼着,让人护着。

那你猜我要和王爷说什么?李休笑了。

那就看看你能不能杀了我。严刹走上前。

严刹的脚步顿了下。严墨。

真不去?

月琼低下头,双眼热辣,好半晌后,他道:你,可认识,会易容的?找人扮成公主……把这回糊弄过去……深吸了几口气,他不让自己失态,忍了半天,才又道,公主身边的人……也得找人装扮,得小心。宫里来的人,不好,蒙混。

一进屋,他就问:良,刚才怎么突然生气了?

为何一人犯案,要株连九族?

走走坐坐,一个下午就这么耗过去了,回过神来才发现天已经暗了。咦?这个时辰该是小妖喝奶的时候了吧,桦灼呢?正好这时门开了,月琼笑着迎上去,是桦灼带小妖回来了吧。而进来的人脸上的焦急却把他吓了一跳。。

啊?大眼睁得更大,公主也生了个小妖怪?

用力!用力!

王爷!

眉心拧紧,粗糙的大手不怎么温柔地摸上月琼的脸:又胡思乱想什么?

黎桦灼咧咧嘴:不行,你现在不比往常,我得考虑。

洪喜洪泰桦灼安宝低下头,肩膀微颤,月琼以为他们和自己一样心疼不已,幽幽叹了口气。大掌一伸,把他揽紧:严牟,把院子带屋里的东西统统卖了。

严刹直起身子:离你生下这只妖怪至少还有四个月,我想想。

你与人私通,怀了孩子,给本王蒙羞。若你不是公主,本土会将你连同你肚子里的孽种一起浸猪笼。

月琼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有喜了,大夫说有四个多月。

若他出海的话,洪喜洪泰、桦灼安宝一定会跟着,但他不能带着他们;可若不出海的话,徐叔叔的人是否能发现他?那个东西他不能让洪喜洪泰、桦灼安宝看到,若非必要他甚至不能拿出来,否则很可能引来无法估量的麻烦。

走到院子里,月琼捂住胸口,他的直觉探到了……

月琼安抚道:桦灼,对不住,那天吓坏你了吧。

楼舞脸上闪过难堪,他微微一笑:我早就想来看他了,可是大家平日都没怎么说过话,也不常碰面,怕来了唐突。那天他晕倒了,似乎身子很不好,我想了好几日觉得还是应该来看看他。年三十那晚,我欠他一个人情。

月琼很想说不要,可他说不出话来。

嗯?谁进来?月琼第一个想到的是恶医徐大夫。

小山一般壮的人大步走近,打斗的人这才停下,退到各自的一方。古飞燕气得全身发抖,压根不管严刹是不是来了,尖声喊道:你们是要造反吗?!连本宫的人都敢打!没有人理他,更没有人退缩,他们坚决不让公主的侍卫冲过他们。严刹越过公主的人走到花圃前,见严萍被两人押着,双颊青紫,一看就知被人打了。

府中的侍卫由谁负责?

没有。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

洪喜洪泰去院子里继续收拾花草,月琼在院子里边溜跶边四处查看,从哪里能逃出去呢?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洪喜洪泰、桦灼安宝,他也得逃出去。眼前浮现一双绿眸,月琼的心怦怦跳了几下。那人不会让他逃吧,可他若不逃,兴许连那人都会被他牵扯到麻烦中来。

赵公公笑笑,同样大声说:有徐大夫这句话,咱家就放心了。这嗓子疼了一个来月了,喝了药总不见好,生怕得了什么麻烦的毛病。

蔡嬷嬷拍拍胸口,心魂不定地说:可不是吗。公主,这几天奴婢远远地瞧见他都吓得脚软,那是人吗?简直就是头兽!被他压一下,不死也去半条命。

月琼哆哆嗦嗦地解开严刹的衣裳,不是因为冷,他的脸很烫;也不是因为害怕,他没有头皮发麻。他说不清楚,他说不清楚自己的心为何跳得那么快,他的手为何那么抖。在严刹的帮助下,月琼脱了他的衣裳,然后他被扑倒,吻住。

上了台子,严刹的

叔叔在排舞。月琼摸摸妞妞的脸,你叫什么名字?

门开门关,月琼揣测该是徐大夫出去了。

徐开远只是摇头苦笑。周公升开口:纪汪,你别这么说开远,他比谁都想治好月琼的胳膊。可你我都知道,以当时的情况,月琼右臂的筋骨俱碎,开远能保下他的胳膊不必截去已是老天垂怜。

从江陵有名的小吃街一路吃下来,刚吃了半条街就已经是晌午了,街上的人也明显多了。月琼也累了,毕竟后穴还埋着一样东西。让洪泰找了家还有空位的酒楼,月琼打算暂时歇一歇。黎桦灼感动地眼泪差点飙出来,他实在走不动了。

大眼瞬间亮了,月琼摸摸肚子:那是不是,这一个月,我都不宜,嗯,服侍王爷?

你不是有吗?黎桦灼不给。

那就当现在天黑了!粗喘地扯掉月琼身上的束缚,严刹翻身把还在抖的人揽到自己的身上,让他跨坐在自己怀里,剃了依旧刺人的胡渣扎在月琼的锁骨处。

明日你睡一天,后日启程进京。似乎只有空说这一句,严刹接下来再没多说一句废话,也让怀里的人无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