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奶的房间。”严顺喊了一声,然后迈开脚步朝奶奶的房间走去。

他哦了一声,然后不说话,只是抽烟,一口接一口的抽。

我知道昨晚被吓得差点尿裤的那一幕让我很狼狈,也难怪严顺嘲笑我,唉,我自己都有些不堪回首,丢人啊。

严顺果然很怕姑姑,他踌躇了半响,最终放下了锄头。

“下地?大姐,天这么热……”妈妈想说什么,大姑姑却摆了摆手,将毛巾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没关系,我是到花生地里去,长草了,再不锄比花生苗都高了,至于玉米丛里的那些草就随它去长吧,反正赶不上玉米高。”大姑姑的语气很轻快,不,用这个词形容似乎不太恰当,那应该怎么说呢?轻松?对,是轻松,完全没有了昨晚说到女鬼时压抑的样。

不过妈妈的安慰并不起什么作用,这个她也看的出来。

或许她自己也迷糊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的爸爸妈妈和表婶的死跟女鬼有什么关系吗?

我这才意识到我不该怀疑果果的,她怎么会是那个女鬼。

“果果,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我的语气开始焦急起来,果果一定得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否则我会被压抑的疯掉的。

大姑姑和妈妈还有严顺还没有任何动静,他们还在熟睡,我看了看时间,才早上点,天刚刚蒙蒙亮。

“小涛儿……”我刚走了几步,大姑姑却突然喊住了我。

我忽然觉得,其实人有时候比鬼可怕,就比如此时的大姑姑。

这次换大姑姑默不作声了,她愣在了那里,就像刚才愣在卧室门口一样,她害怕了吗?

是烧香拜佛的那种香。

“哦,你妈妈睡着了,她睡得有些死……”大姑姑往前挪了挪,像是故意遮挡我的视线。

我急的如火烧的蚂蚁“严顺,快踹门吧。”

天啊,硫酸,他的脸上被女鬼喷了硫酸,这可了不得,早在学的时候老师就对我们讲过硫酸的危害,毁容啊。

“嘿嘿嘿……”她直视着我,只是我看不见她的脸,前额的头发长长的耷拉下来,将她的面部遮盖的严严实实。

我提上裤正准备离开,却在这时候听到了一个笑声“嘿嘿嘿……”

他不说话了,转头看了看窗外,然后硬是把我的手从捂着的脸上放下来,很严肃的问道“你看到了什么?到底怎么了?”

我不敢再看窗外,也不敢再把帐放下来,我敢肯定如果把帐放下来,不出几分钟那根竹竿又会伸进来把帐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