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到村口的时候,果果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转身看着我,眼睛里闪着一种复杂的光芒,而这种光芒,是不应该闪现在一个只有15岁的女孩儿的眼里的。

当我把注意力从表婶身上移开回过头来看向果果的时候,发现她正站在那里发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的玉米地。

我心里不住的念叨着那个名字“梅雨,梅雨,真的是梅雨吗……”

“沈涛,我们一起把石头搬开。”果果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竟然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

“沈涛,你过来……”她轻轻的开了口。

“我没事,我没事,我没事……”果果摆了摆手,一连说了好几个‘我没事’,那分明表示她是有事的,可我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果果又不说话了,像刚才一样踱着步慢慢的往前走。

我的头脑一时还有些发懵,这不是在做梦吧?可是当我看到她那如同儿时一样清新明媚的笑容时,我意识到这不是梦,站在我面前的就是果果,小时候我最好的玩伴。

想去找小时候的玩伴儿,可是想了想,却想不出一个合适的人,听说和我同岁的二愣去外地打工了,还有柱,好像也不上学跟着家人到镇上做小买卖。

大姑姑仿佛松了一口气,我站在她的旁边,也许是离她太近了,我总觉得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结果就发生了这一幕。

白色宽大的睡裙,睡裙上的长长短短的布条估计是她为了装鬼故意用针缝上去的吧,唉,看来她为了装鬼,没少费心思啊。

天啊,怎么会是她?打死我也不相信,白天她还信誓旦旦的跟我和妈妈说我家里闹鬼,这转眼间她就扮成了女鬼,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终于一点点的走出屋门了,院里也是死寂一片,不知为何,连之前的蝉鸣声竟也没有了。

“你确定你刚才看到的都是真的?”严顺走到我面前,很严肃的问道。

一个白色的影在窗前一闪而过。

“别别别……”我连忙阻止他,不管怎么说,他也是长辈,我怎么能自己睡床,而让他打地铺呢。

“就听小涛的吧,我今晚还想和弟妹好好的唠唠呢,许久没见面了。”大姑姑看了严顺一眼,他也表示同意。

看着他们个个都很紧张的样,我的神经也不自觉的有些紧绷了起来,那使我非常的不舒服,于是我站起来,甩了一下胳膊装作轻松的样说道“好了,大家别这么紧张了,不会这么邪门儿的,我还想在这里多住些日呢,反正放暑假,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开学,而且我还想再多陪陪奶奶。”

可是现在奶奶突然去世了,我们异常的悲痛。她的身体一向是很硬朗的。

我站在院里,强烈的阳光罩着我的身体,而我的心却慢慢的变得冰凉。

谁能理解那种感觉,就像是胸前烤着火,背后挨着冰一样的感觉。

我觉得哪儿出问题了,一定是出问题了,这不仅仅是一种恐惧下产生的直觉。

这种感觉是那么的真切。

我又想起了之前厨房里莫名消失的那半个馒头。

还有那被人动过的剩菜。

我又想起了严顺曾经说起过的老鬼,他蓬头垢面像个猴一样的蹲在厨房的门口。

我想起了表婶,想起了果果。

真的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