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一切都看起来非常的自然,而且无可厚非。但是我敢肯定,令妃是事先就暗地里把过脉,确认了的,否则,给她三个胆儿,也不敢在储秀宫来上演这么一出。

火上浇油,我喜欢啊!尤其这种对方没有拒绝的权利,我看着更加是乐呵。

也就在我对这样激烈的场面无动于衷之时,永琪等人是急急的从外面奔了进来,见到此景差点吓得魂飞魄散,便顾不上请安的问题,跪下就是一通,“有根有据,有理有论”的道理说出来,还是救人最要紧。

“嗯?”我很意外某皇帝这会儿要来个“打破砂锅问到底”,要是以前类似的情况,他不都是会直接抱着我说“朕都知道”的么?

奇怪的,我要升令妃的事儿,怎么好像所有人都清楚了?那某人不也听到了这个消息?难不成纯贵妃还会将这个事儿给泄露了出去?可这对她又是什么特别的好处来着?

这我就纳闷了,都做得是这样明显,傻子才不知道她要表达的潜意思呢!莫不是这就在向乾隆控诉,是我在背后下的黑手么?但又碍于我的身份,不敢明说?可这会儿她又开始把自己当奴才了?

所以乾隆的话音刚落,那边的对战就单方面的结束了,几个起落间,黑衣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这至于乾隆会如何感想,如何猜忌,就不是我能管辖的事儿了……

其实也不稀奇,令妃主管后宫,舒妃协助,怎么说漱芳斋的事儿属于后宫的事儿,由不得不理会。倒是这次某燕子又和纯贵妃杠上,才更加神奇。

果然,某燕子被问得急了,就开始以退为进,仿佛是无意间就挑着过去的可怜事儿说,令乾隆想要生气都继续不了。而当乾隆听见某燕子去洗碗打工,戏园卖艺的时候,那股子气就是瞬间散没了,是再一次被击中了软肋。

如此,还未等永琪说出什么来,乾隆就瞪着眼睛打断的道:“永琪!皇家礼仪都学到哪儿去了?小燕子不懂,你这个做阿哥的也不懂吗?有哪一条促使你直接打断你皇额娘说话的?不知所谓……”

于是,入了阿哥所的皇子,进了永宁宫的格格,都在了这次祭天的随行内。毕竟,只有符合这个条件的皇子皇女,才有一定的自主意识,不用着需要大人的随时照顾。

“费神?”我顿住了手上的动作,愕然的看着乾隆的突然好心情。不过,这话可是值得揣摩的,毕竟格格之事,早就商讨过的,乾隆怎么还会觉得费神?

于是,我开始强烈的怀疑起原著的片面来,想那还珠里的皇宫,还真是干净的可以,并且也温暖的可以。两位主角几乎是到了哪里就受宠到哪里,除开原本坤宁宫的坏皇后以外,可都是还珠那边的人。这,可真是神奇的世界啊!

我微微的抬了抬手,打断了她就要继续的话,也知道她没有什么坏心思,便不经意的道:“起来吧!以后尽力做好自己分内之事才成。”

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这些都不关她的事儿,要活不下去那更好。因为高敏知道,其实对于男人来说,这样的女人是很能怜惜的,就像她一直在皇帝面前表现的柔弱温情一样,引起的,就是那丝保护欲。

一脸的不以为然,却没有拒绝,也是小些的永璟和和淑同样的明事儿,所以便知道一切的事情该有的程序便一定会有,也就无所谓不喜欢,也无所谓反驳,这接受便成为理所当然了。

说到后来,我是细声细语,因为乾隆是越发的安静,总感觉有着爆发的前兆,这也让我暗自冷笑了一声。

“奴才参见贵妃娘娘!”或是三人见我看了过去,便异口同声的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好似都是温柔娇弱的女人。

而那个传奇的令妃,也如历史般的出现了,然而,我却是十一月的晋封礼上才真正的见到其人。因为等我重新开始日日给太后,皇后请安时,她已经不在皇后身边了,不过我倒是挺奇怪,怀着永璟之前怎么也是不见她人的?

然而,高氏虽然依旧说的平静,却让我对她的状况产生了警惕,因为前世的经验告诉我,她目前的双眸闪烁,脸颊润红,对于一个将死的人来说,即便是有回光返照的解释,也极为的不正常。

打定主意,我看向了乾隆,却是有些事情也不能说明的:“看皇上这话说得,难道孩子是想有就有吗?那这后宫里还用得着天天有人求子去?”

在心里腹诽了一番,我抬起头,佯作疑惑的问道:“对了,格格是南方人么?”

呆愣了半晌,我才放下差点就一掌拍下的手,很是意外的道:“爷?怎么是你?什么时候来的都不出声?”

但是有些事情是我没有料到的,这些天来,对弘历的“贤惠”似乎是有些太过了,而且对我偶尔新鲜的“博学”,他的那股子好奇心也没有那么容易过去。

现在想来恐怕熹贵妃就是很能明白这道理的,而且也知道裕妃这么做只是为了给她们母子独处的时间,对谁都没什么坏事儿,才各自揣着明白,用不着说破。

突然之间我就感觉这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嬷嬷,还真有后世那声名远播的容嬷嬷几分风范,要不是打小她就将我当做亲生女儿看待,只怕现在也不会这般宠得我放肆。

看着眼前之人说得眉飞色舞,表面上天真异常,话语间却也不乏探意,我在心里止不住的冷笑,别说雍正皇帝在位只剩下不到三年的时间,即使这日子还长着,他身边的那个位置也轮不上她去坐吧!虽然前皇后殡天也快一年了,雍正也没有另立的打算,但是后宫现在掌权的钮祜禄氏,是弘历,也就是今后的乾隆皇帝的母亲,能容得了一个小小的秀女刚进宫就爬到她的头上么?

从那之后,我也不再每天都窝在自己的小院里不想出门了,即使很不喜欢一群女人三姑六婆般的嘈杂,我也偶尔会去听听那不现实的八卦。不为那些鸡毛蒜皮的烦人事儿,只是想多了解一些人与人相处时那种所谓的“手段”,毕竟时代背景的不同,能做,又怎么去做的事情也就不尽相同,但是一样的确是那句至理名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他紧了紧环抱的手臂,将脸埋在我的颈窝,声音有些悠远的闷着道:“嗯,以后我每天都会陪你听着古筝曲,吹风赏花,观蜂戏蝶,可以去聆听山间泉水的淙淙声,也可以去淡看风花雪月的魅影,所以,老婆,你就要乖乖听话,快些好起来哦!”

现在的舒妃,就是疯狂之后有解脱,解脱之后是呆愣,懵懵懂懂之下说话都是无意识的。或许,她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着什么。

只闻,她神情傻傻的,不清不楚的道:“菊花……野菊花……”

“什么?”我一阵的诧异,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是奴才听人说,野菊花是有毒的!所以……”或许是我的反应大了点,让舒妃开始慢慢的清醒,所以,倾诉过后,整个人都放松了。

“嗯?”我发呆的保持姿势坐着,有些无语。这听说?也能当真的么?居然还就实施了,最重要的是,还自己折磨了自己这么久?

想着,我都不禁有些感叹,这个世界之大,果然无奇不有啊!

不过,话倒是没错,野菊的头部具有某种毒性,即使是人久时间触碰,也会有一定的疼痛和肿胀感。对于现代来讲,医生一般只会将这种情况当作是,过敏的症状。可是严重者,就会引起食欲不振,上吐下泻,尤其是十四阿哥,本身受凉,年龄又小,抵抗力自然是弱的,难怪傍晚时,令妃就说十四有这个症状。

但是,致人于死地,倒还是没这么容易的吧!我瞟了一眼,跪在下面憔悴不已的舒妃,莫不是她就认为,人死全是她造成的?所以自己先心虚了?

野菊花?想着,我就忍不住要笑。延禧宫,上到令妃,下到宫人,都传染了一种“变态”的赏花之心,所以自然爱花。到了十四这里,虽然不到三岁,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欣赏的高度,达到了接纳“野菊”的地步,我就只能说,都是虚伪的附庸风雅而已了!估计这见识,还真是少得可怜的吧!才会如此见一个“登不了大雅之堂”的“书种”,也以为是宝了,否则,舒妃的手段何以能排得上位置的?

或许,这不只是我一个人发现,延禧宫的人爱花优雅是没有错,却是很明显的一个突破口。因为,植物的特性,不是每个人能完全懂得每一种。

“娘娘!”熙羽端着点东西,打断了我的沉吟,不紧不慢的道:“那天,十四阿哥房里的,比较特别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因为令妃要人将所有都烧毁,奴婢也不能肯定,都收集了完整。”

“嗯!”我点了点,淡淡的道:“没关系!”

说着,就抬眼仔细的望了去,只见有一只然了半截的红烛、喝水的茶盏、还有喝药的碗,其他的,倒是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小心的看了半晌,我留下了那节红烛,若有所思的道:“既然令妃都让销毁了,你将这些东西拿下去好好处理吧!千万,别让永璂和格格触碰上。”

“奴婢遵命!”打了个千,熙羽小心的走了出去。

放在鼻尖轻轻的嗅了嗅,我不禁叹了口气,原来,当年武侠小说里面的虚构,也不无道理的啊!蜡烛里面溶有少量的“七星海棠”,虽然量小的不会致命,却能够让十四这种小孩子,长期吸入形成慢性伤害。

恐怕,最后被诱发严重的,还就是这个潜伏在身体内的吧!

也如此事隔几天,我是突然想起,不经意的就问起熙羽:“延禧宫外面,有不少水仙,都是谁送过去的?”水仙一般是冬天开花,北京的气温,若好好种植,倒是也会生长很好。所以,三月,基本上算是最后的花季,零零碎碎的,也不多了。

闻言,熙羽端是一愣,一会儿才道:“是豫嫔在去年夏季,送给令妃的!这种花很常见,不过看起来很漂亮,尤其是冬天盛开,就让人觉得很美好。这,有什么问题么?”

这对平常人来说,恐怕就是为了观赏,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十四,据我所知,是有一个坏习惯的!那就是,总是喜欢将各种花含入嘴里,不期然的,就会吞食。

可是水仙花,能是那么好吞食的么?全株都含有了毒素,会引发呕吐,体温上升,昏睡等等的症状,严重者发生痉挛,最后麻痹而死。

这些,不都是十四一开始的表现么?也难怪那天在延禧宫,是见着那些花都有残缺,一眼便是人为的过!

然而十四的这个习惯,还是平日里庆妃,逗弄着引导出来。这不管是某人事先就有预谋的?还是豫嫔发现了,故意送去的水仙?至少如今想来,这两人是配合得异常完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