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庆也已然十八大多,换了父母着急的,许是孩子都满地跑了。那拉亦凝上届选秀是留了牌子的,按说这次怎么也能捞个指婚,所以那拉氏才会想借此运作一番的,可哪知天不遂人愿,亦凝竟然来了急症,一副丑态还被对手看了个正着。没被治个大不敬的罪名就算是啊米豆腐了,哪里还敢削想什么富贵姻亲啊,本来那拉族的几个领头人还在郁闷该怎么安顿亦凝。毕竟之前将大愿许的跟花似的,这会儿人家姑娘落选了,就算是为了服众咱也不能视而不见啊。可哪知道亦凝居然速度的就把自己嫁了出去,虽然不是一个派系的,可也是个中立的,而且也是能对家族有影响的。那拉家的男人本来就自诩是办大事的,姑娘家自己把这芝麻小事就解决了,就都觉得亦凝还算可心,大手一挥,吩咐了家中夫人多添些嫁妆,倒叫后来亦凝的亲事增色不少。

顺娴吐吐舌头,一时得意有些忘形了,忘记了额娘还在身边!当然这不雅的动作也被李氏给训斥了一番,什么大家闺秀那一套的,听的她更是感觉飘飘欲仙腾云驾雾的,就连回房的时候都感觉是踩着云走回去的。

常林夫人一缩脖,她也就是说说而已,这不还是依着他的意见为主么!

常林夫人知道儿子心有怒气,可当母亲的哪样不是为了孩子,待他做了父母便知道自己的一番良苦用心了。常林夫人还是自以为是,却忘了孩子不是棋子,是个有血有肉有思想活生生的人,哪能随意的任其摆布。

领头人听后大喜,便说了来意。原来这商队之人均是边关生长,也就是这彪悍民风下所长之人,才多了几分勇气走这险象恒生的旅途。曹家组队贩运时他们也跟着夹带货物,着实的赚了不少,这会儿曹佳收手,一帮人虽有能耐收到上好皮毛。到了京中贩售也不会少于之前价格太多,可难得是回程时寻不到曹家贩售的上好绣品,这样一来回程是空,少赚了不少。商队走商哪趟都是拿命在那担着,谁知道哪趟之后就缺胳膊少腿的,自是要紧着机会多赚一些了。

李氏捏起衣服的另一边角,尽量不扯动衣物打扰到女儿绣活,道:“你屋子里的春儿,近日倒是长了几分眼色,不然他老子管着暖窖,又不能放她出去,也不能由着她在你身边胡来,还真是难办,现在这样是最好不过的了。”说罢又捻起食指摩擦了下衣物袖口的绣活,道:“这般精致华丽,却要便宜那个老东西,真是让人憋闷。”

春儿见主子的话意是认同自己,得意的冲夏儿做了个鬼脸。

李氏点头,对柳嬤的贴心很满意,晚饭前又招了府里的人见上一见,晓得二门外的大都是夫君营里的兵丁前来听令,那些人自是不会与海棠有所瓜葛。反倒是宅子下来后新买的几房人家,均是以海棠为尊,李氏见她们一副贼头贼脑便心下不喜,暂时都打发去做了卖力气的粗使,打算事后再慢慢处置。厨房和门下也都安排上了自京城带来的人,一顿整治之后李氏才算是舒了口气,家里尽在掌握后才觉得放下心来,顿觉得一路劳累都涌了上来,一觉下去次日日上三杆才算解乏。

这姑娘家受了伤算是大事,须得好好将养,没得落了疤痕会影响日后寻找婆家的!也不知道将军府是怎么得知了这事,派人送来了上好伤药,说是宫廷秘制的,抹上这药日后准保不会留疤。李氏也当顺娴是个重病号那么养着,什么事情都不让干也不许动,就怕养的不好日后落下病根疤痕什么的。囧。

郭罗氏却是又气又尴尬,平常这嫡子长支的谱早已摆惯,听惯了弟弟亲戚们的奉承。多年下来已是习惯性的觉着用着谁了那便是谁的荣幸,到了矮自家一头的人家,又怎么会想到提礼上门呢。

听罢李氏的一番话,德业也陷入了沉思,虽是一介武夫,可也明白其中的厉害!这女儿家的名节是玩笑不得的,之前顺钰侄女偶去赴宴都有那好信的人打探一二,这次二哥家的侄女频繁进出皇子府邸,怕是流言已如雪片一样漫天飞舞了吧。

古代女人大都使用含铅的脂粉,面部又长期得不到彻底清洁,老的不快才怪呢!还有那擦脸的,竟然是丝绸的,汗,虽然很显富贵,可却没有贫民用的棉布旧衫子做的毛巾来的好使。不过这点先不着急,等李氏信服了自己的美容才能在慢慢改变不迟。

ps:感谢亲指出的错处,竟然将老三写成老二了,实在是老二一家不总出场,竟然被淡忘了,明天拉他们出来溜溜,省的霉掉。

顺娴见静雯这样给脸,起身微微一福,静雯赶忙双手将她托起,顺娴道:“咱们姐妹二人虽是初次相见,但也是早有耳闻神交已久。可这闻名不如见面,姐姐当真是个爽直的性子,既然姐姐不嫌弃我年纪小性子顽劣,以后咱们定当是做亲姐妹处得,这礼是拜给我姐姐的,你自当是受得。”

这东西可不比珠宝古董,当真算是有价无市了,顺娴怕藤条将果菜磕出硬伤,外表不美,便让人寻了棉絮状的黄纸来,将每个黄瓜、茄子和豇豆都包裹起来。每个筐子大约装上三四条黄瓜,四五个茄子,两三把豇豆。

德业哈哈一笑,摸摸儿子女儿,脸忽然又沉了下去,道:“顺娴师傅的事怎么办?难道真要给钰姐儿送去?额娘也真是的,都是孙女怎么如此偏向!”

“小主子,那咱们今儿就从配色开始学起吧!要说这打绺子,奴婢会的花样还真不少,不出几日的功夫,定能叫您打出漂亮的花样来。”田嬷嬷见主子有兴趣,摆出一副都包在她身上的样子,看来对自己的本事很有信心。

李氏到是被弟弟的憨厚样子逗趣到了,吩咐柳嬤道:“把舅老爷抱到庆哥房里,让他们一块玩去吧,没得留在这里捣乱。”自家这弟弟虽然说占了个大辈分,可到底是年纪小些,没的让现在大人们的情绪吓到小孩子。

吉时一到,各房的长子长孙跟着族长开祠堂祭祖,其余的妇人、女子和旁枝只能站在祠堂门外的小院子里。几个待入族谱的孩子和新妇站在门外的前排,被族长叫到名字,便隔着门槛冲祖宗牌位画像磕头喊喏,祠堂里便有人把他们的名字记写在族谱上就算礼成。顺娴因为年纪太小,是由李氏引着行礼磕头的,虽然天气是艳阳高照,可看见那一排排的灵位和一张张不苟言笑的画像,顺娴还是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阴阳相隔总是让人有点心生惧意。

现在自己当着姑娘屋里的家,家里的又跟在老爷身边办事,刚才主子还许了俩孩子的将来,做奴才的有了这么大的体面,主人家还随和宽厚,除非是脑子被浆糊给混了去,不然谁会背了这么好的差事,去投那不知明暗的路呢。自己从来没有向上爬的心思,反而忠心为主,主子也一定是明白自己个的心思不,不然怎么还会放心把姐儿继续给自己照顾。

景泰随后跳进来,就躺在那里动也不动,顺娴也是如此,但见景泰右手还在流血,深吸一口气便起来去探看探看。

细细一看,景泰右侧身子尽是擦伤,特别是右手,手腕处的骨头都露出来了。顺娴替他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忙将剩下不多的裙摆也扯下来,要帮他包扎一下患处。

可食指刚摸上裙布想要用力,双手也一阵刺痛,嘶!~~原来自己也受伤了,只是精神一直太过紧张,竟然没有注意到。

这是景泰一轱辘起来,见顺娴捧着双手吹气,也顾不得自己如何,忙从怀里掏出伤药来给她抹上。

“你伤的更重!”见景泰认真的心疼的样子,顺娴窝心的很。

景泰不在意的看了一眼,还笑笑,说道:“没事,我都习惯了,没见这伤药时时都带着么。”

“现在年轻怎么说都行,等到老了就都找回来了。”给自己上完药,顺娴把景泰按住坐好,用牙发力撕了几条裙布,也不敢多看那白森森又粘着些泥土的手骨,倒上药面三下五除二的就给包上了。

“也没水清洗下伤口,沾了不少的污物,可别溃脓了才好。”顺娴担心的说。

“没事,训练的时候比这严重的伤多了去了,也是这么混乱一裹便完事了,我身子壮着呢。”景泰是真不在意,上药和包扎时连哼都没哼一声,惹得顺娴暗自叫了声蛮牛。

作者有话要说:哎,昨天孩子闹人,就没如约更新成。

看见还有亲在纠结历史上的遗留问题,小仙写的是架空,细心的亲应该发现整篇文很少涉及年代么。还有这只是篇小说,不是可供考证的史记,一说一笑也便罢了,纯纯娱乐不好么?!

第80章

第80章

二人将身上伤口大致处置一遍,方才的紧张情绪也缓和了不少,顺娴这才注意到好似是变了天,凛冽的大风夹杂这些雨滴骤然而来。

一场大雨来势凶猛,连天都被乌云遮的黑压压的一片,崖壁上的凹洞本就不算太深,顺娴感觉身子好似随时都要被风刮走了一样。本就有些恐高,这会吓得她紧紧的扒在岩壁上,也不敢四处乱瞟。偶不经意的眼神落到崖下,登时也是吓的她头冒虚汗,脚发软的。乖乖,好似还能看见马车的残害,这么高摔下去,估计额哲特应了那句粉身碎骨了吧。

“这么大的雨,顺庆他们怕是一时半会找不到我们了!娴妹妹你快坐下歇歇,天这么凉体力消耗的太块会抗不住的。”景泰看顺娴紧贴在岩壁上,还以为顺娴是为了避嫌。

顺娴摇摇头,紧张的说道:“坐那总有要被风吹跑的感觉,况且站在这还看不见崖下。不然看上一眼总叫人心惊胆寒的。”

景泰恍然大悟,冲她一乐,道:“这风还没大到人将人刮跑,娴妹妹是怕登高吧!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坐到我旁边吧,还能给你当挡风。”说道最后景泰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本来是没杂念的,可一想到香喷喷嫩呼呼的娴妹妹会坐在自己旁边,这血液便控制不住的从脚底下叫嚣着往头上涌,一张古铜黑的脸庞霎时红的快要滴血一般。

其实今天要是一起掉下来的是顺庆,或者是德业阿玛,顺娴早就扑到他们怀里寻求安慰了,哪会似现在这样纠结在风中呢!!可现在是一个对自己有爱慕之心的男子与自己同甘共苦,虽说二人心中都不介意搞些暧昧,可自己毕竟是女儿家,总要端着些才是。

顺娴拢了拢衣摆,□的裙摆早就被撕扯一光,只着单裤。这单裤还是用在教堂换的洋棉布做的,类似于后世的针织布,带些松紧,所以就缝制了贴身显体形的样子。要知道在现在这社会,穿些收腰的外罩都是孟浪了,更何况是这种显露形体的惑人之物。

景泰也发现了顺娴的尴尬,虽是觉得她的穿着奇特,可也不敢多瞅一眼,更不敢多去想娴妹妹那修长纤细的大腿,恐怕亵渎了她。紧忙把自己的外袍除了下来,递给顺娴,道:“妹妹快把这穿上吧,免得着凉。”

顺娴也不客气,一来现在确实是有些凉嗖,再一个怕稍后有人来救,自己那样衣衫不整实在难看。可她却没想到,一个大姑娘穿了件男人的罩衣,怕是更引人议论的。

顺娴裹着景泰宽大的衣袍,虽说有些泥污和血渍,可带着体温和阳光的味道,让她又安定了不少。扭捏的侧身坐在了景泰旁首,景泰也调整了下位置,将顺娴整个拢在背后,挡在硬风之前。

俩人心中都有些羞涩有些忐忑,一时间谁都不先开口说话,也是这崖里风声实在太大,就算是这样背靠着背,想要说些什么怕是也得用上喊的。那样实在是不配这满是暧昧的气息,所以谁都不想吱声把它打破。

这雷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消一会儿的功夫便又雨过天晴了,头一次让景泰埋怨天气太好。这时崖上隐约传出响动,好似有人说要掉下绳索下到崖底,激动的喊着不相信妹妹和好友已经死了。

二人听出是顺庆的声音,知道是有人前来施救,赶忙喊道:“哥哥(庆哥儿),我们在崖边的山洞里!!”

顺庆听见二人的喊声,又看见顺娴挥舞的布条,喊道:“我们这就下来救你们,你们没受伤吧?”

待顺庆德业一行将绳索固定牢靠,没出一盏茶就将两人拉了上来,景泰自不必说的,体能训练回回拔筹,虽说一只手受了点伤,可忍耐力也是一流的,几个发力就爬了上来。顺娴更是简单了,将绳索固定在身上,只等着崖上的人使劲拉上来便可。

顺娴一上来只无意识的问了句:额娘怎样。不知谁说了句只有些擦伤,无碍,便松了一股劲的晕了过去。只感觉被一副宽厚的胸膛抱在怀里,顺娴嗅了嗅好似阿玛的味道,才放下心来依着意识睡了过去——

事发后的几日,曹府着实的鸡飞狗跳了一阵子,当家主母脑袋有些碰伤身上也有几处擦伤,大夫是嘱咐过了需要静养的,以免得日后会留下头疼的病根。曹家小姐也受了大惊,还受了些风寒,加之惊吓倒让这些小病一下有些来势汹汹。

平日里要是李氏没有空闲,家中琐事均是顺娴来料理的,现在二人都在卧床养病,家中上下一时没了主心骨。好在家中没有什么调皮捣蛋的人物,虽不如往日那般井井有条,可也是各司其职。

老宅的那些人物是免不得趁着这个机会来做耍一番的,郭罗氏借着探病的由头,想把她娘家不知哪杆子扒拉到的表侄女塞进来。

“哎呦弟妹呦,这可真是多亏了菩萨保佑了,摊上这么大的祸事竟然全头全脑的躲了过去,怎么能不念声阿米豆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