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一听这话还了得,瞪了一眼道:“这可是要送到宫里的,少给我想那些没用的,这便宜都敢占,那可是欺君之罪。”

“不知大嫂因何而来?”李氏继续说着车轱辘话,既然她们二人的水已混,那就继续搅合吧。

作者有话要说:上周申请了积分,可是刚才看了下并没到账,编编们还在休息,所以没法问她们,亲们在等几天啊!

见李氏满眼星光,顺娴知道洗脑成功,忙捋着杆子爬了两步,道:“那额娘先着人帮女儿把这珍珠制成珠粉吧!不然这庄子也没得工具可寻,整治出来的粉末怕是不够细腻。”

德业见李氏说的郑重,只得点头应承,日后见到拜察守备时,却也是硬挺了一番。也不知是人家压根没想踩着谁向上爬,还是真被德业的硬朗作派震慑住了,这拜察小姐确实是在短时间便凭借着女红针凿让内眷们熟知,扬名京城,但也没踩着顺娴贬其一二。

说话间两人进了顺娴的闺房,静雯的奶娘江吉氏被田嬷嬷迎到了偏厦喝茶,几个丫头也跟着春儿和夏儿在外间谈笑。静雯进屋后打眼一看,便觉得这屋子里处处透着精巧。拇指大水粉、枚粉、粉红色布匹制成的小花穿成帘幔看起来梦幻可爱,各种淡色彩布条编成的脚踏地毯显着处处温馨,与院里树桠上挂着的花朵类似的插花,但大都温馨雅致。

可怜顺庆哪里是这伪萝莉的对手,两句话就败下阵来,挠着脑袋不知所措。反倒是李氏戳了女儿一指头,让她不要欺负哥哥。顺娴冲着顺庆一做鬼脸,让他赶紧拿出礼物。顺庆给父亲的是一副德业骑马图,给李氏的是一副慈母教子图,当然慈母便是李氏的模样,被教的孩子就是顺娴和顺庆。给顺娴也是照着她样子画的一副绣女图,模样神态竟也有八分神似。三幅画一拿出来,便知道顺庆这一年文治功课又长进不少,狠是得了德业和李氏的一番夸奖。

李氏先是轻声训斥了下女儿不要胡说,又一脸委屈的对夫君说道:“那钰姐儿是额娘的心头肉,长的艳丽又有几分才气,大家更是宠着,都对她抱着大希望。我当然知道要为自己的女儿好,可我怎么去对额娘说,这些年她一直以为是我拦着你纳妾,又说我不能开枝散叶,本就看见我便心里有气。我要是但凡有一点的不乐意,大嫂又惯会添油加醋,能过去额娘那关么。”

见顺庆有些尴尬,顺娴觉得虽然他买的这些东西自己都不可心,但举动是值得表扬也值得继续发展的,便道:“正好最近要和田嬷嬷学怎么打结子呢,哥哥就主动给我送来了这么多好看的绳线,省的我在费力去寻了,我很喜欢,谢谢哥哥!待妹妹学了新手艺,给你做个新挂件儿。”

李氏接过三妹妹递过来的锦盒,打开一看真是那支御赐老参,忙盖上让妹妹收好,又说道:“大夫吩咐了不可大补,连药方子里都没一片参茸鹿角的,说是娴姐儿太小了,怕虚不受补。额娘你们还是带回去,眼看着你们岁数也大了,以后都用得上的。”

这一番的话语下来,亲戚旁枝又是一轮的赞扬,顺娴仗着人小溜边儿只是吃喝。心里也寻思着:一个三四岁小姑娘就如此聪慧早熟,看来这智商可低不了了,而且还知道背过众人偷摸冲自己示威,这情商也一定是在水平线以上。相比下来这股子聪明伶俐的劲头,自己这穿越人士可比人差老远了,看人家那小派头!该不是这姐姐也是穿的吧?可这么长时间下来,除了听说她比常人优秀外,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聪敏,按顺钰这爱显摆的劲头,如果是穿的肯定早就露出马脚来了。还是得再观察观察,如果真的确定不是了才能解除警报,自己可不想和这小孔雀来个老乡见老乡的泪汪汪桥段!!!

“我的小宝贝,这么开心啊,凉凉的很舒服吧!”坐在炕边儿的一个魁梧男子长的浓眉大眼。头发四周剃光,只留头,但柳嫫你就是比旁人贴心,以后别总提什么恩不恩的,你只要万事尽心你家红姐儿和福哥儿以后我也免不了要拉拔一把的。”李氏笑咪咪的瞄了她一眼。

顺庆挠头,道:“可是……听着她说话就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不舒服那就撵了便是,一个丫头哪里用得着主人多费心思,有那功夫哥哥还是归整下功课骑术的好,想来阿玛回来定是要考校一番的。咱们与阿玛两年未见,想来哥哥不想在阿玛面前落了没脸吧!”顺庆这年岁的男孩还只知道疯玩,就算与他解释这丫头也是有野心的想来也是白搭,不如等上几年他自己开窍便宜,也省了自己的口舌了。

顺庆一听就跳了起来,一溜烟的跑出去准备功课去了,力求要在阿玛面前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来。

见顺庆走了,春儿又凑了过来,皱鼻子挤眉的道:“那个叫海棠的真是着实讨厌,刚才竟然让我和夏儿去帮她搬被褥。想着柳嬤说要捧着她些便也忍气帮她一把,谁知道她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见我们搬的辛苦,却一把手也不搭,真是气煞人了。还一口一个未来主子自居,就算能让她攀上姨娘的位置,那在咱们姐儿面前也只是个奴婢!!”

顺娴瞪了她一眼,道:“她要攀谁家姨娘!怎的春儿你要把海棠说给你爹么?”

春儿再傻也听出顺娴口气不善,吐了吐舌头赔了笑脸,道:“奴婢嘴笨说错了,海棠那副妖道劲儿就不似正经的人,就算俺爹说小也不能要她那样的!”

屋里没了田嬷嬷管着,小丫头的嘴也跟着勤快了不少,顺娴也喜这样活跃些的气氛,遂只是瞪了春儿一眼并不多加责怪。谁道小丫头越说越有脾气,又道:“也不知道夫人什么时候撵了海棠出去,想着以后可能还要被她支使这气便不打一出的来,偏偏柳嬤还有那样的吩咐,不然定给她一顿排头让她知道知道我春儿是不好惹的,更不是她能随便使唤的。”

屋里几人听罢皆笑,夏儿指了指地中间的那口箱子说道:“知道春儿姑奶奶不好惹,可能麻烦您先把姐儿制膏子的家伙什儿先搬去偏厦安置妥当不?不然这走来走去的实在碍事。”

春儿力气大,顺娴屋子里搬搬挪挪的事情大都她做,这会满腔热血的春儿见到夏儿指的那口木箱,顿时萎靡了下来,任命的挪着箱子去了偏厦,又惹得一屋子丫头嬉笑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不更新肯定会跟亲们打招呼的,小仙现在周周上榜都有更新任务的,所以这几天会把之前欠的都补回来的!!!害亲几天没接上实在是抱歉,实在是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有些轻微感冒的症状,头还疼,老妈就禁止俺上网了

53、野游了

53、野游了

几日过后德业也清剿归来,一家人又得团聚自是温馨一片,看着眼见着要赶超了自己个头的儿子,和已然一派大姑娘稳重的女儿,德业握着李氏的手道着辛苦。

这做女人图意的就是个阖家幸福,独自在京这两年虽也有过不少的心酸与委屈,此时被德业的一腔柔情顿时感动的化为乌有了。

“呀,爷回来了!这带兵打仗的累的够呛,怎的也没个带眼色的心疼心疼,也不说打了热水与爷拾掇拾掇!”这一屋子本是温馨,却被声不识相的娇嗔打碎无影。

柳嬤见男主子归来,心知这一家团圆定是温情脉脉,便遣了伺候的人将空间留给这一家人。柳嬤守在外面听着一家人的倾诉也是红了眼眶,便走开了一会平平心绪,谁晓得就这么一功劲儿的时候便让海棠摸了进来。

一家人正是其乐被人打断自是不喜,其中又属德业为最,这两年带兵打仗不同与在京城时的纸上谈兵,杀伐果断之气更甚。军队又不与其他相同,更注重严明的纪律,这海棠连门都不敲便来打扰主子,自以为用柔情攻克德业,殊不知算是范了德业的忌讳了。

况且此次出兵虽是清剿,可并无战事冲突,只能算次长途巡视,德业回来后又是安排好军营里的事物才回,仪容已是略略整理一番的。

“丫头进上房竟然连事都不回一声,你在母亲身边时也是这么的没有规矩么?!”德业不怒自威,声音生硬又清冷。

海棠显然没想到自己一腔柔情蜜意竟然换来这样结果,怯生生的立在那眼眶泛红的瞄着德业。李氏自是不能容这蹄子在自己面前勾引自家夫君,道:“母亲教人一向是规矩守礼的,想是这丫头来时母亲嘱咐了要好生的伺候,这丫头却用错了方法了。妾身也是刚到新府,匆匆整理还未来得及教导她的规矩,都是妾身的疏忽夫君休要恼怒。”

李氏又对着海棠柔声安慰,道:“你原是母亲身边伺候的人,来了我们三房定是要高看你一眼的,可母亲一向注重规矩,你身为她老人家身边的得力丫头可切莫丢了她老人家的脸面啊!这满府的丫头们可都是看着你给做个表率呢!”

“一个丫头还给她这么大的脸面?就算母亲身边的人也得知道规矩,可莫要在她这开此先河,免得让旁的人看了不服,不然这满府上下可还能有人能听从管教了。”

李氏见德业真是动怒心下却喜欢,想来夫君是对这海棠没什么想法了,虽想趁机便将海棠处置以去心中忧患,可也知最好的时机还是未到,这事最好是让德业亲自发话才是最好。自己虽是不能容人,可这名声却是要不得的!

李氏唤来柳嬤先是一番训斥,又然她带着海棠下去‘好好’学学规矩,像今日之事如在发生便要两厢问罪。柳嬤得了这差事心中喜欢,想这两天海棠与她受的气定要撒撒才是,要叫这小蹄子知道身子太轻是何后果,凭张脸蛋便想登天只是妄想。

海棠见柳嬤拉她欲与德业求救,奈何德业虽喜温柔软语可那也是得在特定时候,这不是明路的美人恩便只觉得滛秽。又见儿子女儿还在一旁心中更是厌恶,挥挥手命柳嬤赶紧带人下去好好教导规矩,不想在见到如此丢人现眼的丫头。自家人知道这是旁人送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家专产这不要脸面的丫头呢,母亲当时挑人的时候也不好好看看,莫不是当自家是什么收容场所不成,竟挑了这样的人来败坏家风。

此时德业也还没想明白这海棠是自己额娘与他精挑细选的,特意挑的便是这样会拿情撒娇的娇俏人儿来勾引德业的,老太太认为李氏之所以能拿住儿子,就是因为儿子对男女之事还未开窍时便娶了妻子,身边又没这样一位知情识趣的美娇娘,自是不明白美人之恩的滋味,才会没得心思纳妾收房。所以便相中了惯会与男人调笑的海棠,打算给自己的三儿子开开窍。当然另一部分原因也是郭罗氏见不得海棠四处勾引爷们儿的样,自家男人见了魂都掉了一半,再不弄走早晚是个祸害。

海棠这个小插曲就算是翻过去了,顺娴一向与德业亲近自是扑着他不放,顺庆自持已是大人对妹妹这撒娇的样子感到羞臊,顺娴自是不给他什么好脸儿。德业将细声软语都给了女儿,对儿子却是严厉考校,要说男生和女生的思想是两条平行线呢,对着阿玛的严格要求顺庆反倒是高兴不已,这要是换了顺娴,如果德业敢给厉眼早就泪眼蒙蒙了。

德业是军人出身所以对儿子的文治功课并不算上心,反倒是见顺庆骑射颇精心下喜欢,其实这些在京城里看来那是有些不务正业了。虽然答应了李氏要与儿子寻个好先生来教导功课,可转眼又允了顺庆带他去军营见识见识,他认为好男儿还是应该保家卫国的。见爷俩欢喜李氏也不多劝,想着这股热乎劲过了在教导孩子也是不迟。

李氏带这孩子前来随军这德业的幸福日子算是来了,不止衣新炕暖媳妇俏,连每日晌午的本该在军营里吃的伙食饭,都是李氏与顺娴轮班掉样的给他做后派人送去。同袍们见了哪个都是眼热不已,吃过知后更是心中妒忌,自家媳妇没人家的贤惠不说,连手艺都是没得比的。又听说了大部分都是人家女儿的手艺,更是有好些要与德业攀亲家的同僚,当然都被德业给高调拒绝了。

来了边关已有月余了,德业抽了一日空闲打算带着妻子女儿四处转转,当然不提顺庆是因为他早就在和德业去军营时就四处转了转,就连城外的草原也已策马奔驰过了。回来时还与顺娴道了其中的酣畅,惹的眼热的顺娴好几天都不乐意搭理顺庆,弄的几日没有可口点心可吃的顺庆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边关的风俗人情不似京城,更为热情开放的许多,德业虽是赶了车出来,可到了集市口便叫着妻女下来走动。刚开始李氏还有些不适,毕竟在街上游逛已经可以追溯到未出阁之前了,后又见集市上好些妇人都在闲逛,其中还不乏一些领着丫头穿戴较好的贵妇,李氏便也收了羞臊带着好奇跟在夫君左右逛了起来。

边关集市上的东西虽不如京城贩卖的精致,可却胜在更热闹,品种更繁多。这里不止有关外之人前来贩售,也有关内的汉人们在此摆摊,随处可见外族的风情产物。顺娴见了蒙族的小姑娘衣裳嚷着要买,烤肉也是吃的顺嘴流油,真是一点闺阁小姐的仪态全无。

李氏训斥时她还理直气壮的指着刚换上的蒙古衣衫说道:“我现在是豪爽的蒙族姑娘,额娘休用闺阁那一套来拘我。”

一句话气的李氏直咯喽,德业见孩子们开心也劝李氏放开一些,李氏顺从着小口咬了两口肉串,这也是她所矜持着的礼仪极限了。

走着走着顺娴又发现了那种炉烤大饼,这大饼自是要打包一份,可这炉子看着也好,当然要问问能不能搬回自己家中了。烤饼的显然没见过到卖饼地方买炉子的人,一时之间还以为是句玩笑,顺娴再三追问后才恍然给她指了明路,自是有专业搭炉子的人,又告之了在哪里可寻。

李氏以为女儿是因为爱吃大饼才要在家按这么个炉子,道:“你再爱吃又能吃上多少,许是再吃上三五次也就腻了,搭个炉子费事做甚。”

德业惯孩子大手一挥说是无妨,顺娴道:“这炉子搭了也不为了烤饼,就似额娘说的这大饼早已吃过了新鲜劲头,只是女儿有几个新想法需这炉子。”

“什么想法又需摆弄火来?之前弄那皂脂都伤了手了,怎么又换了更危险的。”对于顺娴的前科李氏不能释怀,总是认为孩子还小要远离火烛的。

顺娴笑道:“是几样新点心,这做吃食不用火种怎么做熟,额娘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不是还有丫头们呢么,女儿也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李氏不放心又是嘱咐一番,顺娴虽是听的无奈可也体谅她一份慈母之心。这时一家人走进了毛皮卖市,顺娴做着惊奇的样子逃开了李氏念经。之前虽是为了躲开李氏,可细翻个个小摊之后发现就连最次的毛皮都要比京城里那些中等的要好上一些,价格也是低的吓人,一些毛皮制物也是不贵。

皮坎肩,皮大衣,皮靴子,仔细一看那蠢蠢的加毛皮靴子那么像后世的egg雪地鞋呢?!真不知道这egg雪地鞋算是时尚还是复古了!

这女人显然是对皮草都没什么抵抗力,特别还是这又便宜又好的,李氏买了红狐买银狐,还是顺娴劝说穿不了放久了也会掉毛才算作罢。不过看着丫头们拎的那左一包右一包的目测下来,估计一家人各做一件毛皮衣裳也还得有所富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