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个表情?”陈静转头看到我的异样,好奇地问,“是不是吓傻了?”

“你都说他是帮手了,所以才要死!不死的话,又怎么会是我的帮手呢?”林月笑着答道。

风狸也叫风生兽,它们形状像貂,都是青色的。它们火烧不死,刀砍不入,打之如打皮囊。用锤击其头数千下方死,但只要其口入风立即复活,用菖莆塞其鼻方可杀之。这些在东晋的葛洪葛仙翁写的《抱朴子》有过记载,书上还说过吃了它们可以增寿五百年,但是后来都消失不见了。风狸最喜欢吃绿豆,怪不得那天有一只在土里挖来挖去的,原来它知道罐子里装的是绿豆。

“怎么,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林月扭过头对着信宏问道。

信宏没有说话,仍是低着头在摆弄燃烧的柴火,林月狐疑地看着我们。大家心照不宣地继续演戏,我的眼睛已经不再流泪,体内的毒素大概清得差不多了,大家见此就说要出去转转。昨天晚上我亲耳听到那个男人对林月说他们是偷偷来这里的,而且船已经沉了,所以请求林月带他离开这里。林月的话表明了这里有方法离开,可是她却一直不动声色,分明是想把我们一直困在这里!我想得头疼,所以使劲地摇了摇头,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要再想林月了,难不成是喜欢上她了吗,她可不是一个好人!

我认命地想,算了,出去就出去,大不了说我是来方便的,谁稀罕跟踪你。正想大摇大摆地走出去,林月的脚下冒上来一句男人的声音:“你……你知道我在这儿?”

我赶紧叫信宏拿一些给我闻闻,接过东西后我就用手摸了摸。这些是圆不溜秋的小东西,摸着的感觉还真的像是在摸丹药,也许是这个罐子密封得好,所以事隔千年也还是完整如新。信宏给我的只有几粒,我细致地嗅了很久,只觉得有一股豆子的味道,莫不是古时候的仙丹都带有豆子的味道。不过,如果是丹药的话,这几粒小东西就未免太小了,因为我手中的这几粒就只有黄豆般的大小。

“也许是古人胡乱在这里写的呢,哪有什么一定不一定的,”我说着就把身子蜷缩得更紧了起来,因为我总觉得这里很冷,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为什么?”陈静和林月又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记得,考古学家还集中在纳斯卡文化的宗教仪式中心卡瓦奇进行过发掘。卡瓦奇距离纳斯卡城三十五公里,建筑物由土坯造成,占地二十四平方公里,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大的祭祀场所之一。考古学家在那里发现了许多庙宇和神龛,而最重要的发现之一是每边长一百二十米的卡瓦奇大金字塔,预计两年内可向公众开放。考古学家们发掘出来的水渠系统证明这一居住在干旱地区的民族拥有先进的水利工程技术。

“你离开这里以后就快去找医院检查一下吧,是不是你有什么地方和我们不同啊?”我故意开玩笑道,想以次缓和一下沉闷地气氛。不过开玩笑归开玩笑,我此话一出,马上想到陈静可能真的有问题,等出了岛还真得叫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其实海兔本身并不能产生毒素,可是它以海藻为食,而且特别喜欢吃海里的红藻。当海兔把红藻吃了后,就会把红藻里的有毒的氯化物储存在消化腺中,或者送到皮肤分泌的乳状黏液中,这样就能散发出令人恶心的味道,人接触到就会产生中毒效应。因此,我刚才才会这么紧张,这种海兔根本不用被它咬或者接触它,只要是接近了它,嗅到了它周围的气息都有可能中毒。以前在南太平洋的一个岛国上,一位孕妇就是因为在海滩上捡了一只海兔,一回到家就马上肚子痛、犯恶心,最后还流产了。

“好,马上就来了,你们慢点儿!”我喘着气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信宏没搭理我们的惊讶,他浮上水面后就一个人把小木船又翻了过来,大家看到又可以坐上船了,都蜂拥而上。这次我没争上先上去,信宏不解地看着我,问:“怎么还不上去,你还嫌没在水里待够吗?”

我们的小木船也被海藻缠绕着,被大旋涡这么搅和,小木船竟然竖立了起来,我们四个人都紧抓着船头。一刻也不敢松懈。可是,我真的是非常困倦了,一不留神我的手才刚想松一下,哪知道马上就被水流冲到了另一边。失去了能浮在水面上的小木船,我勉强还能游一下,可是如此困倦的我还是意识渐渐褪去。为了能保持时刻清醒,我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手,也许是自己太饿了,这一咬就咬出了血。疼痛感果然让我清醒了很多,虽然我沉入海水中的时候看到的景象是黑白色的,但是我还是分辨出了海底下在闪闪发光,底下一定是一座海底火山。听说海底火山是地球上生命的最初起源地,那里的生物有些都是人们未发现的。如此奇妙的地方,我能看到还真是荣幸,只不过时间似乎对不上号。如果我们人类也能有鳃,是个两栖动物那该多好,这样每年能有好多人不用丧命了。想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我透过海藻的缝隙居然看到混乱的海水里竟然有一个人一样的东西在游动,可是却有着鱼的尾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美人鱼吗?海底火山的附近果然是神秘的源泉,一切可能性的发源地!此刻我要是在待在水里的话,就该去和阎王爷拜摆子了。我也不再去深究那是不是美人鱼,只能赶紧挣扎着浮上水面。

“这么说他们是被淹死的吗?”林月面无惧色地问道,她一个外表柔弱的女人,内心倒蛮强悍的。

我们大家把死尸的情况通知了岛上的相关人员,于是岛上又是一惊一乍的,气愤一下子又紧张起来。看起来这趟南海之行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平淡无奇。回到永兴岛上的招待所,无所事事的打击倒头遍睡着了。因为我才刚从床和爬起来,精神不是一般地抖擞,结果辗转反侧,折腾到了凌晨我还是异常地清醒。躺在床上的我烦躁得要命,于是决定起身到房间外面走走。招待所里的服务员是一名很秀气的小姑娘,她一看到我在走廊里游荡就微笑着问:“您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天气太热了,身体睡不着?”

老婆婆待我们放下尸体后,她就静静地站在一旁低着头抽泣。老婆婆的嘴里模模糊糊地叫着“哥哥”两个字,不过地上的尸体比起老婆婆要年轻几十岁,打死我也不相信那是她的哥哥。老婆婆的哥哥在五十年前就已经失踪了,假若她哥哥在那时候就死了,那么一具尸体在海水里浸泡了几十年非但没有腐烂,反而还一直保持原状,世界上哪能有这么离谱的事情!

“没什么事情,无聊嘛,所以随便问问。”我说完话就看到补给船上的工作人员从船舱里走了出来,于是走上去问,“刚才你说你认识那个死者,他是什么人?”

“什么原因?”力哥、林月、信宏还有我都纳闷地向天叔问道。

“当然有,我们现在有得最多的就是时间了!”我大笑着回答道。

林月话一说完,我就心急地转过头去搜寻那个男人的身影,可是任我怎么拼命地张望也没有找到那个男人。我丧气地转过头,林月微笑着注视中奖招贴,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迷人,我对着这么个陌生人突然觉得没了话题,于是随口甩出一句:“你看这上面做什么,难道你也中奖了?”

大雨落地时发出了很大的声音,我勉强听清楚了信宏说的话,可是我却笑着对他说:“怎么可能呢,现在哪里还会有没被发现的遗迹。国家卫星在太空这么一照,哪个地方还不得清清楚楚地显示出来。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上已经全部被开发了,哪还能有什么神秘遗迹,除非它是被海水淹没了。”

“轰——!”一阵很大的雷声把我从睡梦里惊醒。

突然,我们听到院子外面有脚步声,大概是村民拜祭完了。等人群散去后,我们决定再去二郎神庙去看个究竟。因为村民们老是在深夜里拜祭二郎神,这个习俗不能不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我们蹑手蹑脚地走进了二郎神庙,却看不出到底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难道老天真的要我死吗,怎么会这样的?”叶老师摸着自己光秃秃的头说,“化疗让我头发都掉光了,可是还是不能让我不死,要不是我得了白血病,我是不会再回到这里的!”

至于为什么说这棵神树绝对是汉代以前的,叶老师解释,近几年出土的汉代青铜树已经变了风格,就拿1941年出土于四川彭山166号汉代崖墓的青铜树,它的树座上就浮雕着一个人手持竿子打下树上的钱,另外几个人则将钱币装进箩筐里挑走。到了汉代,青铜神树已经变成了现在所谓的摇钱树。

“他们遍寻不获,只找到了一样东西。于是,在林子的周围他们花了很长的时间做了一个假的西水村,因为他们深信真正的西水村里肯定有财宝!就这样,他们守到了现在,那句谣言也成了真正的事情。这段期间有很青年下到水井里寻找财宝,后来有一个青年遇到了藏在水里的泉先,大概后来相恋了,然后才生下了半泉先,那个半泉先就是你们在地面上发现的泥塑。因为他的尸体经久不腐,所以被泉先的后人偷偷地塑造起来放在了林子里。”

“不,那里不是西水村,他们都不是西水村的人!”先泉激动地大叫起来,可能是因为他的身子已经非常的虚弱,所以叫起来的声音歇斯底里。

山体再次轻微地晃动起来,我向发出喀嚓声响的石桥看去,可是却发现石桥有些异常。这座石桥与前几座石桥有些不同,前面几座石桥虽然破旧,可是它们全是青黑色的,可是这座石桥却是一半青黑色,另一半是灰白色。那半灰白色的部分很像是后来才补接上去的,难道这座石桥以前也曾经崩塌过吗?我突然又有了恶心得想吐的感觉,而且心里也闷得发慌,头也疼得厉害,如果再不出去话,我们就都得死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