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啊!那要不我们明天下午再来玩好不好?”

“馨馨是我,乔然。我们公司有紧急情况,我现在马上要去趟悉尼,你帮我看下嘟嘟,托管所放假了。”乔然在电话那头急急的说着。

“沈怡馨你个死女人!不知道我现在忙的昏天黑地晕头转向吗?识相的话把我儿子送过来,小心告你拐带未成年儿童啊!”乔然翻了个白眼。

“嗯,很好吃。”

嘟嘟是在墨尔本当地一家教会所办的托管所里,乔然将嘟嘟送那里,一是收费低,二嘛,教会的学校上至校长,下至清洁工,保安,待人都是彬彬有礼和蔼可亲的,虽然生活在单亲家庭里,但乔然希望嘟嘟可以在这样一个温暖向上的环境里,成长为一个纯良的孩子。

2007年,乔然23岁。带着一地的心伤与满目的彷徨走向机场。那年的盛夏特别漫长。长到仿佛看不到希望然而她却不知道,一个会改写她未来的生命正在茁壮成长

由于战略战术的估计性错误,她现在进退维谷,不知该如何是好。偏偏给赵嘉南打电话他还关机!屋子侧漏逢夜雨。真是倒霉!

乔然叹了一口气,抬手抹了一把汗,继续已老牛拉破车的龟速慢慢前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感觉后面似乎有汽车开来的声音。还处在浓浓绝望笼罩之下的她,顿时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天,不是幻听吧?可是卷起的滚滚尘土与刺耳的喇嘛声提醒着她现实的真实。一辆亮着雾灯军绿色越野车朝着她开了过来。乔然瞪大双眼扭头向后看去,又使劲眨了下眼,确定这车确确实实是朝她驶来,顿时两眼冒光,好像一位在沙漠中前行了许久的旅人终于看到了绿洲,喝到了甘露。

乔然顿时什么也顾不上,以雷霆万钧之势跑到路中央,挥手大叫:“嗨,解放军叔叔,我找人,迷路了,停一停呀!停一下!”

“哎,停一下嘛,我是家属!”

吱——车停下,一位穿军衣坐在副驾驶的小战士伸出头来问道:“姑娘,怎么了,迷路了?要去哪啊?”

“嗨!解放军同志,我找我男友,他在这山上的基地当兵,我来看他,迷路了,你能带我过去吗?”望着那张青葱向上的脸,乔然眨眨眼,可怜巴巴地说道。

“哦,看对象啊!可是这部队上万号人呢呢,他是哪个连,哪个排的啊!”

“啊?那我不知道,怎么办?”乔然急的快哭了。“他叫赵嘉南,我只知道他今年刚分配到这里,在技术指挥部,我每次来都是他接我的,小同志,你先带我过去行吗?”

只见那个小战士回头跟坐在后座的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就伸出脑袋来对她说:“你先上来吧,我们先带你过去。”

既然是军车,方向也对,乔然不准备客气,小跑上前就打开后门坐了进去。

进去后发现还有一个人。他穿着军装,戎装整洁,双臂交叉,脑袋仰在靠椅上,眼睛微闭,似在小憩。看样子还像是个首长,见她上来,睁开久闭的双眼,微眯着打量她,眉头微挑,眼神锐利。那副慵懒而犀利的神情,让乔然的脑海中突然闪出了一个词——豹子!

乔然冲他笑笑,刚想要开口,只见他又闭着眼休息去了。

“什么人嘛,这么大的铺儿。”她心想,本来还想跟他打声招呼的。

人家不理她,她也不想自讨没趣。好在副驾上的那位小战士人不错,时不时地回头跟她聊两句,气氛倒也不至于太过尴尬。

直到现在为止,无论乔然见过多少人,遇见过多少匪夷所思的事,那双眯着的双眼仿佛闪着金光直射入人的心里,可以穿透内心震慑灵魂,深深的印入了她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