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烁想了想:“对付着用吧。”说完这句,齐烁心中一动,又说,“你兄弟大概能叫来多少?”

齐烁吩咐道:“给乔少倒杯酒,都是自家人,乔少只是和你开玩笑。”

齐烁盯着他看,手指头又开始发痒,这种二缺货就该脖子上套跟链子,一日照三餐打!

他问:“你爱自己吗?”

小喵习惯成自然,不理他。沈立继续盯着他看,好一会才说:“营业执照的事情,我是没办法了,娱乐场所的经营许可不好开,工商局卡完文化局卡,你必须在开业前解决这件事。”

两个人嘀嘀咕咕说在一起,这个时间沈立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越听越心惊,最后不得不下个结论——现在的孩子真早熟。

沈立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齐……烁?别拿我姐说事,再说,你要想吃这里的地盘,让你家大人过来。”

“没问题,我今年也要应付家里,把毕业考参加了。不过,还有两个月放寒假,我们必须得开始张罗,我答应过乔柏辉,明年必须给他足够的利润。”

“然后?”蒋达等了半晌,见齐烁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只能问了句。

两个人神情格外复杂地看着齐烁,他们私下里也谈过这件事,猜测方向只有一个,那就是乔少怕是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此时已经到了下午,齐烁对付着吃了一点东西,一时间也找不到事情做,正准备打道回府,迎面就见到两个四五岁大的孩子被大人牵着,手里拿着一红一黄两个氢气球。

而且,就连他自己不是早都预备着的吗?买了这么一块风水宝地,还是个合葬墓,废了那么多的钱,买了那么大的一个地方,放个骨灰盒,不就是这个人习惯吗?

“这不在谈呢吗?”齐烁笑眯眯地说,然后直起了身,毫不意外蒋达盯着他的手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知道蒋达在想什么,自己这个年纪,和个发廊妹搅合在一起,确实挺违和,而且说不定会认为自己和小喵是亲姐弟。

齐烁龙飞凤舞地写下最后一个字,递到了乔柏辉面前:“看一遍,合适就盖章。”

“拿什么保证。”

可惜齐烁这人心很硬,暗自笑够了,转口却问道:“想发财吗?”

初中生吓得话都不敢说,抖着手把钱给掏了出来。

“放心,那东西不缺货。对了,你不是外地的吗?这都快五点了,你不回家?从这里进市区就一趟公车,七点就收班。”

这一路走来,齐烁真的发现了很多的商机,几乎遍地是宝,重生回来未必炒股炒楼,能赚钱的东西大把,可是苦于他手上没钱,父母也穷的叮当响,想要一点资本赚上第一桶金都困难。

何念珍胸口剧烈起伏着,瞪着齐烁,没回话,过了两秒,一捂脸哭了,自哀自怨地念叨自己这辈子招了什么孽,嫁了那么一个男人,生了那么一个儿子……

齐烁摸了摸下巴,沉默地看着说完一大段话潇洒转身的官二代,笑了。

深秋的清晨不是一般的冷,五点过还是好梦正香的时候,齐烁双肩背着书包,沿着马路慢慢地走着,他把手插在了裤包里,缩着脖子,尽量缩小自己,抵御外界寒冷的空气。

当然,这时候的小喵还很年轻,回头算日子,似乎是才进城不久,眸子的底色还很清澈,哪怕用再华丽的妆容包裹着,也掩不去骨子里的乡土气。更何况,在齐烁看来,小喵无论从妆容到着装,实在是有些差强人意。

齐烁的父母都是服装厂的职工,先结婚后恋爱,感情一直说不上好,反正就是不温不火地过日子,不过齐烁他那母亲不是个会过日子的主儿,父亲老实巴交就知道闷头工作毫无情趣,两个人隔上几天就要吵上一架,没过两天家里就会添置一些不太实用的东西,还有那已经快要爆仓的衣柜里再多上一两件衣服。

可他们不知道,齐烁也不是天生喜欢折腾人,实在是他们要对付的人大多都是道上混的,缺胳膊断腿都不怕,大不了就是一死,反倒怕的是丢了面子。齐烁用这种手段办成了不少的事,开始是摸索着来,后来就玩出了乐趣。

“我不说过能帮你吗?洗个桑拿,酒气就散了,再说也喝不了多少,我一会也得回家,不能耽搁太晚。”

当然,贵气这东西其实不好说,齐烁认为贵气的原因是他想起了这小子,他人生的转折点,把他推进粪坑里的官二代,本市老公安局长的孙子,现任市委副书记的儿子,老年得子的宝贝疙瘩,乔柏辉。一个仗势欺人,胡作非为的小混蛋。

钟宇掏出下堂课要用的课本摆在了桌上,盯着齐烁看了很久,视线的焦点主要还在那懒洋洋支着的双腿和歪得没边的桌子。想了想,钟宇起身,从教室那头绕过来,扶正了齐烁身边的桌子。

都他妈是些人才!齐烁想到了沈立,把这两人合在一起骂,一个多谋善断,一个隐忍负重,妈的!自己成什么了?

也就是这一眼,这一次巧遇,这一个念头,齐烁所有的迟疑瞬间就坚定了下来。

老子还指望着读书发财怎么的?犹豫来犹豫去,畏首畏尾的,越活越回去了!不就是失败了一次吗?还想给自己找一大堆的后路怎么的?

齐烁回了家,原本开门就想说,只是瞬间被那一屋子的暖香给堵住了。看着桌子上被纱罩罩着的饭菜,坐在沙发前边看电视边织制衣服的母亲。齐烁隐隐长吐了一口气。

他不喜欢他母亲,这一点绝对改变不了,否则他也不会那么粘着小喵。上辈子自从父亲去世母亲跑路后,他就和小喵两个人过日子,互相照顾着,汲取着彼此的温暖,他根本就是把小喵当成了亲人。

可说到底,母亲还是他母亲,就算不喜欢,谁也改变不了。这年月,他这么大的孩子,父母是有绝对的管教权,真要是发了狠,就算把他锁屋里,谁都没话说。

看来,这事得转着弯来。

齐烁和母亲对视了一眼,谁到没说话。

何念珍现在也发现了,这儿子烦自己烦的不得了,很明显到了叛逆期,听说这时候的孩子是越管越反弹,所以她也不想在小事上没完没了的说。可是一见到儿子,就想起了最近拿回来的成绩单,当即就想开骂。那几分十几分的成绩简直惨不忍睹,明明上半期还都是八九十分的好成绩,怎么转眼间就这样了?最让她无奈的就是,她一提这个事,儿子反口就说直接退学。锁屋里读书,开了门一看就在床上睡大觉。动手开打,儿子要不闪开要不就把东西抢走,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

这样的事也就最近两个来月,说说不听,管管不住,厂区的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见她就问,想起那时候的尴尬,何念珍就气不打一处出。好几次都想,再管管,一定能给教好。

可问题,看这样像吗?

何念珍看着自家儿子头也不回地进了屋,所有的火都在胸口烧,手上的钢针都给捏弯,恨不得直接用这针去戳算了。所以说啊,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会打洞,都是老齐家的劣性遗传!

她看着儿子进了卧室,想到那父子俩,她最终又把错怪在了丈夫头上,真真有着再也过不下去的念头。

齐烁进了屋,去了父母房间,屋子里有淡淡的酒味,父亲吃饭喜欢喝二两白酒,也有睡午觉的习惯,他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见父亲睁开眼,低声喊道:“爸。”

齐志强“唔”了一声蹙眉看着他:“回来了?”

“爸,还睡吗?陪我出去走走?”

“不是才回来吗?”齐志强打量着儿子,“不复习了?”

“回来复习,你陪我出去溜达一圈吧,我有事和你说。”

齐志强沉默了两秒,醒了醒神,翻身坐起,边穿衣服边问:“什么事啊?这里不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