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科长首当其冲:“我先来抛砖引玉谈谈看法:李、洪二犯既有手机,肯定和外面有联系,羌大爷提供的情况确实有接应的迹象。但有两点我不明白,既然有人接应,他们的一人怎么会去坐三轮,最后去打的,而李新泉怎么会一人出来按摩,他出来按摩只能说明他没有人接应或没有被接到,这个结论和三轮车老蒋提供的情况完全吻合;再一点就是,如果他是有人接应,他只需十几分钟就可逃离南宗,为什么还要躲在最危险的地方不走?”

在个检查卡,有五个都设在收费站,还有四个卡要么没有收费站,要么就是收费站距城市很远,只好设在出城的路上,国道线的检查卡就属后者。这里较其余三个不在收费站的检查卡点车流量大得多,虽有七个人检查,但还是要等上一会儿,所以冲卡的警车在被拦下等候检查时,车上前排的年轻女说,他们司法警察凭什么检查起你来。司机可能觉得在理,也可能是想在她名下显示自己的特权和威风,趁检查人员不注意一轰油就跑了。

李科长问过按摩女的芳名后说:“小曾,请你把逃犯李新泉和你在一起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如实讲出来,我们好从找到破案的线索。李新泉可是一个杀人重犯,如果我们不尽快抓到他,将会给社会造成极大危害,同时你隐瞒事实真相和包庇逃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李科长的手机响了,他不敢怠慢,电话是监狱工人厂陈超打来的。他无暇接听那些与追逃无关的电话,就说自己忙。准备挂掉电话。

“你是什么时间拉到他的?”

说来也神奇,十几分钟后,狱政科张雪兰报告:有拉三轮车的打电话来说,他拉过一客人像是监狱的逃犯,说的和武警战士说的一模一样。大家都笑起来,浦监狱长也苦带乐地笑了起来,急切地说:“马上派车把他接过来。”张雪兰难为情地解释说没有车了,五辆小车四辆跑长途一辆到公安局、电视台、报社,连范科长的私家车都用来送协查通报、水和干粮。支队长到窗边一看说:“我们的车回来了,去,叫司机跑就是。”

“他这人比较怪异,平常除了劳动和学习外,别的事情是三缄其口,包括女人。许多犯人都喜欢炫耀自己的过去,什么在外面的时候怎样玩女人啦,怎样挥金如土出入高档宾馆酒店啦,什么别人见了自己都要退避三舍啊等等,总之,炫耀过去来宽慰自己孤寂和无奈的心。可他的过去,直到现在我都全然不知,其他犯人一样不了解。还有就是许多人都喜欢背地里议论犯人、干部或监狱的制度,而他从不瞎掺和,凡是遇到类似情况,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是胆怯还是老道,反正他都会走得远远的。”章犯在说话时都显出对李新泉的深不可测感到疑惑不解。

想到这里,他手的笔突然停止了转动,直起身回过神来看大家,才知道大家都在注视着自己。他猛吸了一口烟,将烟头狠狠灭掉,对大家说:“我看这样,再审和李、洪二犯在劳动场所有密切接触的罪犯。你们想,李、洪二犯的逃跑,从出逃地点和逃跑的工具看,肯定是经过长时间的精心准备,从逃跑的地点,时间和作案手法都应该算是史无前例,他们的秘密行动不可能在监舍和其他监区显露,唯一可能的就是在劳动场所。劳动场所的活动范围大时间长,容易寻找机会且不易被人发现。当然,不易被人发现不等于就没有人发现,我相信总会有罪犯略知一二。所以,这次审问要注意方法,要打消他们的顾虑,放松他们的思想让其仔细回忆,看李、洪二犯有什么异常,哪怕一句话或一个可疑的小动作都可以检举。给他们讲明政策,凡在这次检举有立功表现的都给表扬、立功或重大立功奖励,并且优先报送减刑材料。这次审问,不,对他们应该说是询问,两人一组,狱侦科五人各在一组”说完,李科长分配了每个组询问的人员。

从现场回来,厅长问及设卡武警和干警的后勤保障。尚政委说,已经送去了方便面和矿泉水。厅长说设卡地点没有开水,方便面怎么吃,应该想其他办法。尚政委和浦监狱长说确实考虑欠佳,即刻安排办公室准备面包和饼干。

第三,火速派出长途追捕组,在第一时间赶到罪犯的原籍,做好亲属的思想动员,要求他们配合追捕工作。

点完所有287名罪犯后,小明回来用失望而无助的眼神看着他,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胥教导“刷”的一下满脸都冒出了不小的汗珠,脸上的那几分自信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急剧的焦虑和恐慌。他又叫值班干警小明和小江去车间看看。可查遍车间所有角落还是没有洪银月的影。此时,胥教导像一座雕塑呆呆地站在哪里一动不动,那本已脆弱的精神大堤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崩溃。在寒气侵肌的春夜,他的整个头上冒出了更为密集的汗珠,那汗珠,在强烈的灯光照射下折射出阵阵寒光。呆立良久,他才神情恍惚地吸了一口大气,又叹了一口冷气,缓慢地说:“全部回监舍,积委会、监评组的罪犯在过道值班。”

看热闹的市民们不顾春雨寒风的侵袭蜂拥而至,他们相互打听,大门口顿时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哪里跑人了?”

他俩一直躲藏在窗边静静地窥视着围墙上的一切。

李科长说:“这有什么奇怪的,他在大至南宗的路上才接到电话,当然她才会在南宗下高速。”

王科长又反驳:“既然是这样,她应该是下高速后立即就上高速,南宗下高速再上高速还用不了一分钟,怎么要等四分钟后才上高速?”

李科长又说:“那就是在刚下高速她才接到电话,接完电话才上高速,这也是可能的啊?”

王科长说,那租车的女人和停车场外等候的女人相似又作何解释?

“这还不简单吗,只要找到司机了解情况,一切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陈副监狱长说。

对,就找司机。浦监狱长没有犹豫,也不想把时间耗在冥思苦想的推理上,决定派出三个组调查所有出租车:由王科长、车队钟队长和狱政科小杜三人负责里江、瑞灵的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