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马的李技好乐,笑不停,不知在乐什麽,胸口就是好甜。

不只莫宛容听不下去,就连司徒牧与李技都听不下去,这女子不可理喻,这些干她何事?

春天将至,我们到郊外还是城里赏花、踏踏青,走吧!他没要再战的意思,拉她下床,帮她拿着乾净衣物穿上。

何绣瞅他一眼,擦擦泪珠,你现在别端去,他们在鸳鸯戏水呢,看了害臊也打扰人家。她绕过梧桐树干躲着,不让他看见她可怜模样。这话感觉有些儿赌气,在这里没人可给她出气,只有李技还愿意听她说话,说这些小孩子话。

还真莫姑娘?如此生疏!

昨夜里他好激烈,完事她阖眼即香甜入睡,连梦都没做,一觉到天亮……所以,她好害臊!

司徒牧一时哑口。她终於说出他担心之事,她果真想回去了!她病好了,他就留不住了她!

不打紧,闲着没事,书在那又不会跑掉,随时都可看。莫宛容差没说,看你辛苦,自己悠哉,觉得对不住你,我做些事好打发时间。然而,她也觉自己啥都要人侍候,却连点事都做不来,感觉既窝囊又不中用。

不疼?没感觉!她难为情,以为他在调情,殊不知他真担心弄疼她。

是的!他想要她,再不,狂跳的心口都要跳出来抗议了!

原来如此!不是专程等她,是等小姐的衣物!失望。

何绣越想越担心,脚步急促的往大少爷住屋去,可是大少爷一早即到金铺。何绣心急如焚却什麽也不敢对其他家人提及,赶紧拔腿冲出莫府,往金铺去告诉大少爷这事,要他想想办法,顺道再沿途看看有何消息。

好吧!司徒牧心口突然跳快,开大门让他们进入,一群人入内,兀自点上他房内蜡烛,被补快手上火炬照亮的房间更亮,他紧张万分。司徒牧两眼不敢盯着床,可是不一会儿,却有个人翻开了被子,司徒牧赫然一惊,心脏差点跳出来。

娘,我去厨房看看要厨娘熬的鱼粥好了没?

老爷……突然被推开的尚洛水一惊,哪有人让人做半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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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牧语一落,莫宛容赫然抬起来,慌乱摇头道:没这事,容儿当然喜欢,喜欢司徒恭子来这,只是……只是……

我即将返回辽宁,想再见莫姑娘一面,盼何姑娘成全,帮我带话给莫姑娘,请求她见我一面。要这麽离开邵阳,他怎放心得下,虽是萍水相逢,他却已种下爱苗,即使对方不见得知晓,他无法不牵挂。

熄了烛火司徒牧正要躺下,听见外头又熙熙攘攘起来,他赶紧起身,穿上衣裳,走出去後,他将门关牢,快步往前厅走去,捕快皆还没出现,司徒牧兀自开门匆然出去。

屈身检视屍骨的捕头起身,困惑道:虽然骨头上确实有咬痕,可是不确定是否为女鬼所为,这麽重的棺木,一般人不可能搬得动?除非……

***

她李氏家族也曾辉煌一时,权贵财富早已淡薄,几世文人,不求辉煌腾达,她也是看上自己夫君安鞊淡泊名利,才愿与他远离家乡来到此地落生根。

听闻司徒牧感到羞涩,想到莫宛容怎没跟随而来?莫夫人夸奖,司徒不敢当。他对萧氏拱手作揖,不敢失礼。此刻他竟觉得自己有了冲动想尽快将莫宛容娶进门……想了想,心口又发了烫。

司徒牧回神,望着白纸上的黑子,心震了下,瞅李技一眼,抢过纸,却把纸揉成一团,往一旁的字纸篓里丢。那壶不开提哪壶,平常不识相就算了,没看他正苦恼着,还找他碴。

一路上李技不停叨念正丧志中的司徒牧。

方才见你有难才出手相救,岂料……岂料他怎就上了擂台,才来邵阳县一个多月即娶亲回去,他爹娘真会以为他是来玩乐。

怎可让她太爽!何绣开始磨拳擦掌。

我还是看看别的。买不起,他傻傻笑开,回头看看司徒牧,他仍好整以暇搧着扇子,似乎也没意思买。

莫宛容与何绣一前一後跨进佛厅门槛,赫然看见坐在两旁的人,莫宛容心愕然一拧──怎二娘跟二姐都在?难道……

莫宛容想起来,啊……会不会掉在马车上,我记得在马车上我一直拿在手上。车厢内十分闷热,香汗淋漓,车内俊逸男子也令人心跳快得冒汗。

发生什麽事了?

死相,你这样,人家……喔……呼……别……呃……女人的娇喘气息显得淫秽。

这……城门都快到了,不差这几步,到城门姑娘们再下车吧!

喂,谁是凶婆娘?何绣站起来插着腰对李技吼。

小姐没事了!何绣喜极而泣,高兴的擦擦眼泪,以前曾听说这里盗匪猖獗,没想到两人首次擅自出城,真让她们遇见了。方才她真以为小命不保,幸好大难已过。

过不了多久,何绣身後的屋里亮起烛光,她往後瞧,里边仍静悄悄的听不出声响。她又呆坐了会,房门打开,司徒牧拿了水桶准备打水去。

司徒公子,早。天都还没亮,他这麽早起。

绣儿,睡不好?

不。何绣摇头,不敢看他,换了床不习惯。

外头天冷,要不要先进屋里,容儿还在睡,想困就上床睡下。

不、不……打扰你跟小姐。司徒公子真善解人意。

我要温书,不打紧,我先去打水,好让容儿起身梳洗,你先进房去。司徒牧往後院走去。

小姐好幸福,虽然生长於不和谐家庭,可她幸运的遇见了司徒公子,司徒公子如此温柔体贴,待她如块珍宝,任谁看了怎不眼红钦羡。

听李技说,他即将进京赴考,假以时日,小姐或许会变成一品夫人,而她……而她,何绣,当不成镖局女镖头,也当不成谁家的媳妇吧?

一大早莫宛若打点好一车伴手礼,趋了家中轿夫往知县府去。

燕窝,上等布料,林林总总。

接待的司徒甯看见一桌子礼品,纳闷这人又怎了?不会又想来巴结她想当她弟媳了?都拒绝几回,司徒甯有些被搅糊涂了,这家姐妹一点都不像姐妹,她还是小心应付。

知县夫人,这些礼品是感激知县夫人照顾舍妹的谢礼她在此叨扰这些时日,无以言谢,这些不成敬意。莫宛若惺惺作态,不就要套出莫宛容是否真住在这里。但司徒甯不知她用心。

这……司徒甯看着一大叠厚礼,不知所以然。不客气,令妹都是牧儿在照顾,他对她挺有心的,等我娘家家书一到,我们即择日差媒婆去提亲迎娶,莫二小姐回去烦禀明莫员外跟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