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远被他逗笑了,把手收回来,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红酒,“你这样不管不顾的,尹老师和师母要很头疼吧,过年的时候亲戚打听你的近况,知道你不好好和nv孩子谈恋ai结婚追着一个男的跑到国外,肯定很多话要说,人言可畏啊。”

就算嘴巴和自己说无数次“不在乎”“不喜欢”“不和好”,可是当那个人走出你的视线而你会开始想他的时候,你就不得不承认他走进了你的心里。

他x口里头像是被人放了一把火,熊熊地烧灼着,忍不住抬高了声音吼回去,“他们的音乐总监本来就看中了你去指挥,贝多芬的第八j响曲,我只是想着‘既然机会这么难得带着自己的曲子去不是更好吗’所以才给他们提议,你不信你自己去问啊。”说着就把手机掏出来塞到魏思远沾满了面粉的手里,“你现在就去问啊!”

魏思远对于他的这首曲子的每一个指挥动作都已经刻在心里了,投入了情绪以后眼睛里面那种平淡的神se全然不一样了,和尹煦的眼神j流变得坦率直接,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汹涌,带着很绝对的掌控姿态,这种凌然的王者之气让仰视着他的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臣f。

尹煦在外面站着,隔着一扇门,听见魏思远的话,难受得眼眶发热,鼻子酸疼,魏思远的孤独就近在咫尺,可是他再心疼也只能在一旁看着,因为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它粉嘟嘟的鼻子嗅闻着气味,似乎在确定视线里头的人的气味符不符合它的猜测,然后就趴在了出口处把脸凑过来。

等他再回到排练室的时候,里面已经快没有人了,只有j个收拾得比较慢的负责和音的小提琴手还在闲聊。

魏思远犹豫了一下,没有再反对,顺从地坐入了副驾驶,座垫已经早就暖好了。

“那我就让那个人走开,把你的喜欢还给我。”尹煦的回答霸道得理所当然,被寒风吹得抱着胳膊瑟瑟发抖,对魏思远提议道,“我有开车,我送你们回家好吗?”

“……”

经过了那个演出之后,他在学院里面j乎没有人不认识了,尤其是他们学校那些日本韩国的亚裔nv生,觉得魏思远这种外形条件的人完美契合了她们的审美观,为了能看他指挥专门到他的指挥专业课教授那里申请做乐队乐手,还在facebook上疯狂转发t拍他的照p。

于是魏思远落地了就去找正规的中介租房了,租了个价钱中肯的一房一厅的stdio,走路去学校大概二十分钟路程,但是背向繁忙的大马路的方向环境相对比较安静。

在地球的另一边,尹煦把他和魏思远共同认识的所有人都问了一遍fanwai,试图打听魏思远的行踪,可是谁也不知道魏思远出国去的是什么地方,甚至有些人连魏思远出国了都不知道。

尹煦的神情有些恍惚,“为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他准备很久了吗?”

也许因为舍不得这个习惯,魏思远会对他多少有点心软,如果他还能在魏思远面前表现得好一点,敞开心扉地对魏思远告白,解释清楚包括他没有和别人上c在内的所有误会,承担起犯下过错的责任,把那个迟迟没能做的决定j到魏思远的手里,那么魏思远可能也愿意原谅他给他一个机会。

“我也终于发现了,我还挺犯j的,以前你每天在我耳边念叨你有多喜欢尹煦,我还觉得有点不可理喻,可是现在你不喜欢他了,我又觉得这样的你太消沉太绝望了。”

魏思远没什么表情,目光在桌面上梭巡了一圈,所有人都注视着他,群众演员似的等着他坐在尹煦右手边的位置上开始配合演出,但是魏思远一点也不想迎合他们的期待。

第13章第13章

“等等,等一下。”尹煦好不容易才找到厚着脸p跟魏思远说话的理由,不想就这么结束对话,他紧张地微微顿了顿,语气温和得似乎怕魏思远会吓跑,“思远,我想你了。”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对这个人抱任何期望都是没有意义的。

这场持续了一整个上午的大雨在日落的时分才慢慢地消歇下去,西斜的日光矮矮地躺在地板上,不久之后就随着暮se沉沦下去,地平线的最后一点光被朦胧的夜se化开了,从浓郁变得暗淡似乎不过就在秒瞬之间。

“他失恋了吗?”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单方面地喜欢,真是太孤单了。

另一个又不知道怎么称呼的nv人立即出声应和,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被魏思远听到,“就是啊,他都二十岁了怎么还有脸赖在这里啊,他爷爷nn不是也不管他了吗。”

然后魏思远就用这样的神情看着他,然后两个人沉默zhaishuyuan了对视了j秒,尹煦不知道为什么就闭了眼睛又吻了他一遍fanwai,把主动权夺了过去。

“你可拉倒吧,这种印象深刻我不想要。”魏思远的神情弥漫着一种淡淡的生无可恋,看见吧台里面绑着围裙的店员把蛋糕装了盒子放上来,他提起了就转身要走。

魏思远在幽暗里直视着尹煦的眼睛,在他的眼眸里模糊地看见了自己小小的倒影,突然心软得一塌糊涂的,觉得他半夜十二点多不睡觉等着自己又跑来找自己,心里一定是对他有点在乎的,也不是真的想要把他赶走。

魏思远用“想玩我儿子门都没有”的语气y邦邦地**了一句,“它比较认主人,而且很怕生,应该不想见到你。”

可是如果说第一次是因为两个人都喝醉了情难自已,那么后来的每一次就都是全凭自愿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不稍微克制住自己就太过容易越陷越深了。

“你不来接我,只好我来接你了。”尹煦黑着脸回答,眼角扫了站在魏思远旁边的郑珩一眼,懒得再说一句废话,直接把魏思远塞进车里开走了。

魏思远穿着尹煦的大衣,扣子还没扣上,突然就敞着衣f踮起脚来抱住他,两条细胳膊环着他的脖子,好像整个人要挂在他身上上似的。

尹煦很认真地定神看了她一眼,对视了j秒,然后勾着唇角说,“我什么都看不出来啊,和平时一样漂亮。”

电影的p头还没放完,尹煦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的时候,魏思远把电影暂停了,卧室立即安静了下去,他隐约能听见电话里面的是nv生的声音。

以后将要失去的快乐可以被提前补偿吗?在尹煦怀中的魏思远这里,是可以的。

魏思远下车之后去付钱取了打包的食物,一路走到尹煦住的那栋楼下,从鲤鱼乡123里掏出门禁卡打开门,摁了电梯上行。

魏思远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耳朵好像有点发烫,他听见厨房里烧开的水顶着锅盖噗噗作响,立即撑起身子若无其事一样地去厨房把火关小,然后把包好的饺子倒进去。

“思远。”尹煦把蛋卷抱到沙发上,然后从他身后走过来,停在他的身旁,低头研究了一下他的表情,脸se不差就等于心情挺好,他又喃喃低语了一遍fanwai他的名字,仿佛这个名字就粘在唇齿之间,“思远。”

“什么。”魏思远低头搅拌着锅里的饺子,淡淡地回应。

尹煦用一种说情话的语气来对魏思远说废话,“你什么时候才能把你的电话号m给我?”

魏思远反问他,“你每天都能见到我还要我的号m**什么?”

“那也不是什么时候都看得见,看不见的时候我还可以随时随地说想你啊。”尹煦发现自己只要站在碰得到魏思远的距离就没办法自己老实站着了,总想挨着他靠着他,四目相对,t温相触j缠,“还有,以后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找我,就可以告诉我,然后无论我在哪里都想办法赶到你面前。”

魏思远还是低着头,脸上那种冷清淡然的表情瞬间融化了,突然出现了一种让尹煦陡然有点心疼的孤独的神情,仿佛透过那一个小表情就能够想象到他在人来人往的闹市街角或是寂静幽深的林荫大道中间总是孤孤单单的身影。

他从小就一个人独来独往,无法融入自己的家庭,弟弟也不被允许和他玩得太近,爷爷nn是疼ai他,但是毕竟年纪大了能力有限也有自己本来的生活,而且爷爷nn终究是祖辈不是至亲,就算对他再好也无法成为他的至亲。

他念初中的时候没有说得上话的朋友,无事可做的时候就经常闷在图书馆里看心理学方面的书籍剖析自己,给自己解决想不明白的问题,他有一次看到书上说一个人的安全感来源于y年期和父母稳定持续的关系和足够的关怀和照顾,然后才能对周围的世界以及他人产生信任和期待。

可是他是个没有至亲的人ai的人,他极少感知得到他对别人的需要,也难以对周遭产生所谓的信任和期待。

充足的自由就意味着匮乏的归属感,所以即使他现在认识很多人,能和别人普普通通地j谈吃饭联络,也还是和谁都没有多大关系,一个人的时候就是一个人,谁也想不起来。

于是尹煦的话就好像轻轻地戳在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不管是需要别人还是被需要都让他感觉得到了牵挂,有了一种无法解释清楚的联系感。

“思远,怎么了?”尹煦看见魏思远浓密乌黑的长睫mao乖巧地垂下来,捏了捏他纤细的手腕,在犹豫自己是不是又被拒绝了,“不可以么……也没关系,以后再努力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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