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立即反应过来,把手里的积分卡递上,“一杯焦糖玛奇朵,一杯哥l比亚的手冲单品,你今天不急着走吧?”魏思远在他旁边摇了摇头,“在这里喝,谢谢。”

他微微伸出手去,又局促地低声喊了他一声,“思远。”

“思远,我把她的联系方式删掉了,你不要生气好吗,我以后都不找她,一次都不再去见她,不和她说一句话。”

魏思远在心底那点烛光般微弱的和好如初的希望终于被摁熄了,他用力地挣脱了尹煦的怀抱把他狠狠推开,然后转身摔门离开。

尹煦的车到了,给了点钱让司机在里面再等他一下,然后下车往魏思远身边跑去,在他十步以外被那束花吓到了,怪不好意思的,“这么多?”

魏思远礼貌地应了一声,“嗯,阿姨好。”

尹煦的脸一转过来魏思远就找准了地方亲了他的嘴唇一下,尹煦愣了愣,有些心虚地往旁边迅速环顾了一圈,才把视线转回来,借着弱光都能看得到魏思远脸上那种可ai得有点过分的渴求的神情。

所以魏思远一直认为给予过他照顾又愿意花时间陪伴他的尹煦,即使不如自己喜欢他那么喜欢自己,也必定是在乎他的。

魏思远听出来他不太高兴,还老老实实地道歉,“嗯,对不起,我这么晚才告诉你,打扰你睡觉了,我……”

他站在那个叫徐子瑜的nv生旁边了一句,“这个位置是我的。”

说实话,你的嘴唇就长那样,你涂什么颜se的唇膏也还是长那样啊,亲起来感觉也一样啊,还一个妆容换一种唇se,不是没事找事吗。

魏思远听到他的声音,原本靠着自己就平复下去的委屈恍然之间堆满了心头,开口的声音里泛滥着淡淡的鼻音,“对不起,我忘了今天有课,之前没告诉你,我不能来接你了。”

“你听谁瞎说的,魏思远去年生日是跟我一起过的。”尹煦脸上没了笑容,看上去像是忍着怒shubaojie气,他心里还有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魏思远十五岁之后的生日都是和我一起过的,怎么可能跟别人过。

“我说的是你,思远。”尹煦伸手捏了他的脸一把,想凑过去亲他柔软的嘴唇一下,不过觉得这样的场景怪别扭的,他和魏思远又不是情侣,没必要吻别吧,所以又犹豫了,这个时候电梯到了,他**脆拉着行李就离开,“我走了。”

“不要说了。”魏思远不好意思地回避了尹煦的目光,转身把小提琴和琴弓放回盒子里,刚把琴盒放回原处,陡然间就被尹煦一把扛起来丢到了床上,俯身下来压着,像一只巨型的猫科动物控制着自己的猎物。

魏思远的眼睛还是那么**净清澈,像个不谙世事的温顺乖巧的孩子一样,没有太多名为失望的杂质,只是有些隐约的低落而已。

魏思远听了连忙从楼梯加快脚步拐进二楼的走廊,一路走到僻静无人的角落里,老老实实底解释道,“我在下楼人比较多所以杂音比较吵,我说我现在回来了,你想要吃食堂的饭还是出去外面吃。”

“那一定是你活该啊,他对你都那么好了,你还能惹他生气。”

“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替我把他哄回来?他不肯理我,我都快难受死了。”尹煦在被子里灰心丧气了一会儿,闻到了医院被子那阵消毒水的味道,完全没有他们家被子里面藏着的淡淡的魏思远的气味,觉得一阵生理不适,“你们j个最近有没有谁要过生日了,我请你们吃顿饭,顺便把思远叫出来,他应该不会拒绝的。”

朋友从椅子上起来准备走了,“那我回去帮你问问看吧,先走了,你没事了给我们发条微信。”

“好,记得一定要问,朋友的朋友也可以,这两天之内的就最好了。”

“……靠,你这种人怎么这么难伺候,知道了,你好好躺着吧。”

朋友走了没多久,尹煦的父母也来医院看他了,大病之后难免有点chou丝般的虚脱,所以母亲给他熬了汤做了很营养的饭菜补身t,看着许久没吃得上家常菜的尹煦饿狼一样很不斯文地大口大口地吃r扒饭,有点心疼他。

父亲在旁边看着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经意似的随口地问了一句,“思远怎么不在?”

尹煦顿了一下猛地咳嗽起来,饭粒喷得一被子都是,母亲一边给他扫着背部一边呵斥了父亲一句,“你跟他说话**什么,让他好好吃饭。不过说起来我也很久没看见思远了,你今年怎么不把他带过来啊,我过年的红包都还没给他,他还打电话给我拜年了,说想吃我做的苦瓜焖蟹了。”

“原来他喜欢吃苦瓜焖蟹啊。”尹煦觉得眼底莫名地热了,喉咙还是很痒,又捂着嘴咳嗽了?*男榈氐妥磐泛剜洁炝艘痪洌八荚丁罱苊Α!?

他就这么搪塞了过去,父母也没再问他什么了,等他吃过了饭之后就给他办理出院手续,把他送回家以后嘱咐了j句就离开了。

魏思远拜托了朋友去看尹煦以后没去打听他的情况,不过那个朋友主动告诉他了,他就回了一个“嗯”字,一点也没给对方往下发挥的空间。

第二天早上郑珩去学生会搞活动了,可能活动现场会有很多漂亮m子,他出门之前很s包地打扮了足足半个小时,把寝室弄得一阵男士香水的味道,把魏思远给呛醒了,拧着眉mao下床去打开寝室的窗户通风散味,然后又爬回床上。

魏思远在床上划开了手机的锁屏,打开了邮箱去查邮件,看到之前给他发邮件的那所在美国的音乐学院给他答复了咨询的问题,他把邮件关了就把电话拨去了沈延那里。

沈延的电话给魏思远的号m备注的名字是“小哭包”,看到是他的来电立即就接起来了,“早上好,魏思远。”

“早,你现在在做什么,我没有打扰你吧?”

“没事,我今天没课,怎么了?”

魏思远稍微思忖了j秒,问他道,“我想问问你认不认识一些有自己的录音棚的朋友,我想你们声乐系的人应该有不少自己做音乐的人,我想借他们的录音棚录点东西。”

“有是有,不过我们这种流行乐队的小录音棚不知道你们玩古典音乐的人看不看得上啊,器材设备的水平不算特别好。”沈延的语气有点为难,又对他说,“尹煦跟那么多j响乐团合作过,应该知道一些有比较正规的录音棚的人吧?”

魏思远沉默zhaishuyuan了j秒,才淡然地答道,“我不想麻烦他。”

“你不想麻烦……”沈延在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从那索然无味的j秒钟里也能领会过来别的深意,“前全世界最喜欢的人?”

“嗯。”魏思远突然笑了,“你帮帮我吧,设备不那么好也可以,音质不会失真就行了。”

“哈哈,好吧,我待会儿就帮你问,他们最近都没有什么活动,应该今天就能借到。”沈延随口地半开玩笑,“如果我帮了你,会不小心变成全世界最喜欢的人吗?”

魏思远也若无其事地跟他扯道,“全世界最喜欢的人门槛很高的,刚卸任的人十六岁就登上了英国皇家音乐厅,你要是二十二岁之前能去l开个人演唱会,才能勉强达到标准。”

“唉,你损我损得好狠啊。”

一个小时之后,魏思远提着他的小提琴和录像机出现在了沈延的朋友自己建的一个小录音棚里,地方确实不大,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器材和设备的水准还是挺高的。

沈延的朋友替魏思远调试好了设备,在他站对了收音位置以后就走到了录音室外面,对他比了个手势,按下了录音键,然后魏思远就开始拉奏他的小提琴,悠扬细腻的旋律好像汩汩流水一样淌出来,从指尖和琴弦之间回溯。

坐在外面的两个人都看呆了,沈延的朋友玩的是流行乐和摇滚,和玩传统古典音乐的人一向话不投机,却还是没忍住对沈延说了一句,“你这个朋友还挺帅的。”

沈延都开始怀疑之前那个在清吧里哭着打电话的大男生只是他的一场错觉了,不禁有些感慨,“是啊,还真是挺帅的,完全颠覆了我的初印象。”

在这个时候,魏思远放在录音室外面的手机在桌面上突然响了,屏幕上写的是“尹煦”两个字,响到断了就自己静了下去,后来又接二连三地来了j个其他号m的来电,不过沈延不敢乱动别人的手机,所以还是由着它响,一直等到魏思远录完了他的奏鸣曲都没有理会。

沈延帮着魏思远把音轨转换出来,发到了他的邮箱里,到时候把录像机里那些失真的收音去掉然后换上这一条音轨就能基本还原出现场的效果了。

他在电脑上c作的时候指了指魏思远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看了他一眼,说:“你手机刚刚响了好久,可能有什么急事,你要不要去回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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