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流胚,大流氓,色|情狂!竟敢藏在这里偷窥,她跟他没完!

既然要为顾大寨主与三位贵客接风洗尘,朱大胖这顿饭做得格外用心意,把厨房里能用上的食材全都用上了,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都是土匪们在山里猎来的,虽说是大锅菜,闻起来却格外香,馋得所有人都口水滴答——包括姜小豌在内,要知道她和爹还有春妮可是蹲了两天大牢吃过猪食的,肠胃遭受了严重的亏损。

他这一问,众土匪纷纷响应大拍马屁,“降龙寨好,比伏虎寨更威风更气派!”“没错,就叫降龙寨!”“大哥英明,降龙寨太他娘的带劲儿了,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说到此处,他压低了声音,一脸的神秘兮兮,“据本地一位隐士高人说,这越龙山风水极佳,底下蓄着龙脉,还有前朝末代皇帝留下来的宝藏,谁要是得了那宝藏,至不济也能富可敌国,厉害的还能改朝换代坐江山呢!”

姜小豌之前倒是观察过顾明堂如何上下马,便教她先左脚踩住马蹬,自己扶住她的腰推送一把,她再伸右腿跨坐上去。

说话之间,两个人一前一后从林子里走出来,正是张宽与田春妮。

一番打斗下来,姜小豌头上的帽子早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这一转脸孙俊才便发现她正是自己调|戏不成反而差点被对方打断鼻梁的野丫头,当下不由更加兴奋,搓着手叫道:“那丫头给本公子捉活的,不能砍死也不能弄残了,本公子要好好玩儿上三天才行!”

田春妮仍旧半点反应都没有,完全把他当空气无视了,只拉拉姜小豌的手,小声道:“小豌姐,我,我有点紧张。”

她抬头定定看向赵玉书,面色平静如一潭死水,低低道:“赵玉书,这几日辛苦你了,感谢你为我做过的一切。你我今日缘尽于此,从此后桥归桥,路归路,我祝你日后平步青云,早日觅得佳偶。”

赵玉书虽然极不想自己探监时还有人在一边旁观,但又不能拒绝,只得点头道:“应该的,几位大哥辛苦了。”

她最开始见到顾明堂时,颇有点畏惧对方强横的气势,但后来打过几次交道后便姜小豌这位义兄其实没那么可怕,是个敢说敢做的真汉子,难得的是对姜小豌还那么好,让她一度十分羡慕他们俩之间“亲密无间”的兄妹之情。如今若不是亲眼“看到”姜小豌咬牙切齿地骂顾明堂,她还真不敢相信那些可怕的传言。

张宽习惯性地拍马屁:“大哥你英明一世,偶尔糊涂一回也没什么。”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顾明堂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这年头,好菜都让猪拱了。还有,那是我义妹,跟你小子没关系,别咱来咱去的。”

既然张宽请客,顾明堂自然不会跟他客气,叫的第一道菜便是红烧熊掌。结果小二竟然诚惶诚恐地说没有,那东西来源稀缺,店里收购到才偶尔有得卖,并非常年供应的菜式。

姜宝山道:“没事,你能来就好。”

姜小豌循声望去,便见到田春妮一边在路边跟着跑,一边焦急地向自己大声呼喊,任凭她哥嫂吓白了脸又是拉又是劝却半点不为所动。

姜小豌怔了怔,那些糟心事她本打算完全瞒着姜宝山的,但现在既然她爹自己已经有所察觉,她也不好一味遮掩了,当下欲言又止:“是有一些事,本来不告诉您是不想您担心,但是现在……”

如果,只是说如果,某位义兄还没走的话,她就有了可以商量办法和倾吐烦恼的对象,也不必总绷着一根弦,担心李二狗家的人会再次上门寻衅滋事了……

“爹,您别去!”姜小豌断然拒绝,“凭什么要您给李魁发赔不是?打人的又不是您。”

顾明堂忽的一下转过身来,眼中带着一抹期待的亮色,似是盼着姜小豌会改口挽留。

方氏带着鼻音道:“听说你病了,娘不放心,特地来带你回去。”

顾明堂见赵玉书身上泥水滴答形容狼狈,浑不复平日的干净斯文模样,心里暗自发笑,嘴上道:“不会吧,这么晚了,除了你们俩,谁会闲得没事跑到小清河去。”

她更在意谁,还用问么?一个是自己决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未婚夫,另一个只是相处不足一个月的义兄,虽然目前暂时同住一个屋檐下,但迟早都会分开各过各的日子——原本这个迟早可能会有几个月,如今最多可能只有几天了。

姜宝山察觉到气氛紧张而怪异,却又摸不着头脑。自从腿受伤后他就一直在家养伤,对于外界消息比姜小豌还要闭塞。

姜宝山不知道前情,更不了解自家准女婿与义子之间有什么过节,只是看到顾明堂的脸色吓了一跳,“明堂,你没事吧?”

“傻丫头,我是实话实说,哄你做什么。来来来,你跟我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对未来夫君有哪些要求,身材长相品性什么的,我以后帮你留意一下,保管为你物色一个如意郎君。”

田春妮十分感动,压抑了许久的心情终于舒展开来,对姜小豌也心无隔阂亲近很多,不由顺势抿唇笑道:“恩,何况赵家大哥还在县衙里当差,村长肯定不敢得罪。”

视线一低,顾明堂发现姜小豌脖颈上分明印着几道紫红色的指痕,看上去十分刺眼。

他虽然隐约也觉得那叫声有点不对,但不排除有人就喜欢这种调调,特地跑到山里来幕天席地地野合,以前也不是没见过。

刘氏巴不得他们赶紧走人,也懒得再客套了,等二人一走便剜了田春妮一眼,转身气呼呼进了屋。

田春妮对姜小豌叫自己没有半点反应,继续低着头按揉脚踝。

来人约摸二十余岁年纪,身着宝蓝色滚银边的锦袍,大冬天的摇着一柄绘着春花秋月的洒金折扇,一派风流潇洒。只可惜长了张过长的马脸,一双外凸的鱼眼白多黑少,斜眼看人时好似眼角在抽筋。

杜老板当然不会多么大方,只是怕先前那凶悍的男人再找自己麻烦才不敢以次充好,选了块还算过得去的砚台出来,嘴里吹嘘道:“这块怎么样?这可是正宗的云湖砚,在别家少了五两银子不卖的。”

姜小豌肉麻地抖落一身鸡皮,唇角却不由微微翘了翘。

“哎哎哎急什么!”钱掌柜连忙把他拉住,“四两银子还嫌少?那你想卖多少钱?”

姜小豌回到路上时,顾明堂忍不住凑上来冷嘲热讽:“小豌,那老女人就是你未来的准婆婆么?可真够刻薄的,半天没给你个好脸色,你何必拿热脸贴她冷屁股,巴巴地上门给她送东西。而且,当娘的都这副德性,她那儿子又能好到哪里去。小豌啊,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门亲事我看有点悬乎,你可得考虑清楚了,别以后嫁了薄情郎后悔莫及。”

顾明堂直接将姜小豌手里的篮子夺过来盖上油布,嘴里振振有词道:“我是提醒你一声赶紧上路,去县城还有十里地呢,别在路上磨蹭了。”

好半晌,姜小豌才拉着脸不情不愿地开门出来,路过顾明堂时目不斜视,完全把他当空气了。到厨房后,给那截熊腿骨烧水烫毛后放上砧板,想象那是某人的骨头挥舞菜刀剁得山响,嘁哩咔嚓碎骨八段,顾明堂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汗毛直竖。

顾明堂正是得意之时,见姜宝山盯着自己的脸,神情间满是自责和愧疚,便大剌剌道:“这点小伤不碍事,男人嘛,脸上有道疤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打一辈子光棍呗,反正我也习惯一个人了。”

姜小豌睁开眼睛,便见黑熊嗷嗷痛嚎着摇头晃脑,右眼眼眶破裂,鲜血迸流,旁边赫然站着她的义兄顾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