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是佣兵团,在这里做任务!”巴洛一边应对着对方角度刁钻狠辣攻势,一边扬声答道。

“小安子,你身上难不难受啊,不如你先下去洗?”他抬起头,正好对上安塔丝芮戏谑的笑脸,像被看透了心事般。

在简的絮絮叨叨中不知不觉便过了半个多钟头。

她目光不自觉扫过安塔丝芮,只见她脸色苍白,汗润湿了衣襟,可还是咬紧牙关一步一步踏踏实实的走着,眼里闪过一丝欣赏。

“天啊,亏我儿子还把他当偶像,真是呕吐的对象!!”

黑暗中的视线变得越发的灼热,半响,喷洒在空气中的滚烫气息才离去。

此时门被轻轻的叩响了。

“该死!”亚摩斯连连打破自己温润的形象,又爆了一句粗口!现在他可以肯定,这件事是殿下的预谋!

“皇兄说笑了,蝼蚁又怎么能撼大树。”感受到安塔丝芮的挣扎,奥布里的铁臂又收紧了些。“这侍女甚得我心,皇兄赠予我如何?”

突然男人一个耳光掴在侍女的脸上,力道之大迫使她在地上滚了两滚。

“既然城主这般有诚意,既然如此…”亚尔林将空间戒指收入囊中,话锋一转:“那些赃物本皇子代为搜查了,若是搜不到,本皇子便代为缴入国库,城主以为如何?”

肩膀上传来微微的呻吟声,安迪回神,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安塔丝芮的半个身子几乎挂在他身上,他眼里的审视消失,蒙上了一抹愧疚。

安迪话刚落音,地表突然由远及近的剧烈颤动起来。

“安,过来帮我把这边帐篷的角固定住。”商队中传来一声沙哑的吆喝。

再见之时,她眉眼淡淡,脚步轻移,与他擦肩而过,仿佛他只是个陌生人。

“这里有三个匣子,木匣、铁匣和铜匣,上面各贴了一句话,里面只有一句话是真的,金币就在真话的那个匣子里。”那成年的声音道:“看你年纪小不识字,我把话给你念念。”

“在那个位置。”她指着一个方向,在他耳边低吟:“射过去,知道吗?”

安塔丝芮在狮鸾兽还未采取行动之际赶忙离开它的巢穴,敏捷的踩着树干,两手十指相压,待到手指放松后,徒手抓住了突出的岩石。

“啊…啊…”艾尔张大了嘴巴,手中的锅差点拿不稳,天啊!他的偶像竟然和自己相处了那么多天!他们吃的还是同一锅饭啊!!

此刻,这位惊才绝艳的天才亲王正灰头土脸挽着袖子挥汗如雨的为炭窑加热。

她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挥刀切断插在她身体里的手,然后若无其事的用力拔了出来,黑色的血水潺潺流出,皮肉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在六道愣住的瞬间,安塔丝芮手上已经搭上一把改良后的弓弩,几只箭矢疾风般射向那名放出风刃攻击她的六道,只听得‘噗’的一声入肉声,那箭深深的插在了那名六道的心脏处。

“我这是怎么了??!”一走出安塔丝芮的视线,盖亚狠狠的将拳头砸在树干上,脑海里不断回影着安塔丝芮那出水芙蓉的模样。

“安安,我们的毒能解了!本少爷一定会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大魔法师!!哈哈哈!!”笑个够本后,盖亚小心翼翼的把果子放到自己的空间戒指里,舔着脸坐到安塔丝芮身边。“安安,做什么呢,好香啊!”

她们身处在半截山脚下,在一块突出而空悬的岩石下,竟是一个凿入的石洞,洞里黑阴潮湿,即使在白天也射不进光线。

只是一时间的不适应,之后盖亚渐渐放松了下来,他把脸贴在了她的背上,酸酸的汗味混杂着淡淡的少女气息,素来有洁癖的自己没由来的觉得这个味道…自己好像还挺能接受的…

“你到底走不走!”那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黑暗中,一只柔软的小手抚上他的身侧,解开他身上的束缚,然后…恶狠狠的将他掀翻在地!!

老约翰早在两个月前便发现了一对毒蓉蛾兽,在蛰伏了这么久之后,这对毒蓉蛾兽终于在近期产卵。

艾尔和保丽充耳不闻,自顾自的舀了汤喝着,这戏码这些天来已经发生不下数十次了,他们都麻木了。

“当然…”盖亚掏出手帕把手指一根根擦干净,这才接过了鱼,轻轻吹了吹,张嘴咬了一口,外焦内嫩,肉汁十分鲜甜。等等,那女人刚刚问了啥?

“啊?”没想到安塔丝芮提出这样的要求,艾尔错愕道:“会。”

沙沙的瀑布软软泄流入了碧泉,暖暖的光线顺着阳光下注,在瀑布注入处凝聚了一团水雾,走到那汪清泉边,安塔丝芮几乎将整个人都砸了进去,只听得剧烈的抨击声响起,水花溅开,旁边被水淹到脖颈的树木放肆地摇晃着。

“莱特,在这个森林是不会有草食动物的,你没看到那个女的头上有两道光环…”又是一道低沉的男声。

安塔丝芮的声音很冷静,带着丝愉悦,像在炫耀她一件心爱的玩具,保丽却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安塔丝芮眼睛所及看到自己熟识的材料,嘴角的幅度微微弯起…

粗略吃了些东西后,劳辜破整理了一下今天发生的那些事,感觉就是一场梦…但一想起明日的考验,劳辜破的背一阵僵直,这破身体也不知道能支撑多久。

“够了!”慵懒的声音却如同定时器一般,士兵倏然放下了脚,面无血色的伏趴在地面,如同觐见最尊贵的神。

又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许久,那女人颤抖着手指抚上劳辜破满是泥泞的脸:“你…再叫一次?”

那男人拖着劳辜破走到那骆驼前,从鼓鼓囊囊的口袋里掏出一根绳子,将劳辜破双手捆了个结实,猛一吸气,一手揪住她的头发,一手提着她的腰带,用力推上了那生物的背。随后便头也不回的又进了水潭。

劳辜破双手撑住地面,扭动身体巍巍颤颤的站了起来,头昏目眩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好不容易渐渐适应了刺目的光芒,放眼四望,只见眼前茫茫黄灰色,尽是高低起伏的沙丘,犹如大海的浪涛绵延到远方的尽头。

“辜!”碧肖突然停下脚步,声音平静下来。

劳辜破落落大方的轻握了一下,随即放开。

此刻,森林中魔兽们都好像突然被剥夺了魔力,等级较低的魔兽几乎都脱力瘫倒在地,魔力高些的魔兽都转化成战斗模式,歇斯底里的鸣叫着!整个森林仿佛堕入了地狱!!

泰坦森林发生了什么事?!!

在泰坦森林边镇上的森国皇子卡斯奇此刻也感应到了林中的异常!他的内心一阵不安--剥夺魔力!

这分明是只有在神的领域才能办到!每个神都有自己的领域,大小不一,在他的领域中,其它生物不得与他能力相同,会被剥夺与他相同的能力。

但是这分明是无条件的剥夺!

到底是什么东西竟让所有元素都战栗起来!是神还是…是魔?!

此时安塔丝芮紧闭着眼睛,满脸的陶醉,大量的魔法元素涌进她的体内,身上的伤痕疾速的修复着,她好像陷入了一种臆想状态,周围任何声音都听不到,无论是惨叫声的响彻还是魔兽们的悲鸣。

“够了,小安子…够了…”极度虚弱的声音从亚尔林口中传出。

明明是那般细微的声音,安塔丝芮却像着了魔一般竟听得清清楚楚,她额角细微的神经轻轻的扯动了一下。

亚尔林往自己口中塞了一把药,支撑起身体步履艰难的走到安塔丝芮身边,一手揽住她的腰。“睡吧,我在你身边。”

安塔丝芮看了一眼他那张第一无二的丑脸,终于陷入了深度睡眠中。

亚尔林的目光扫过满地因脱力而昏厥的人,眼里闪过一丝狠戾,却是抱着那抹娇小的身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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