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中年的城主半抬起眼帘,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位四王子,只见他面容俊美如斯,胸前的襟口大开,凌乱的衣衫下是蜜色的结实肌肉,眉宇间的气势犹如君临天下的王者,让人不敢窥视。

隔着珠帘,男子眯起狭长的凤眸,慵懒问道:“亚恒城主,那群偷了本皇子财物的盗贼抓住了吗?”

然而,刚才发生的那一切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姐姐她,竟然深藏不露!!

安迪这小家伙虽然没有任何魔法天赋,力气却出奇的大,他扛着小山般高的柴火,也只是微微流了点汗。明明这就是他的分内事,偏偏安塔丝芮还一副心疼的样子,这让维斯看了很不爽。

“就地扎营!”听了探路的几名前哨队队员关于四周安全的汇报,头人望了望天色,随即一声令下。

途中,他救了一名黑发黑眸的女孩爱丽丝,当他第一眼看到她倒在林间的时候,心脏差点要蹦出胸腔,他以为她终于回来了,可惜,她不是她。但他还是小心翼翼的照顾爱丽丝,他希望,如果辜也遇到这样的事情,能有人像他一样帮助她。

耶鲁年近半百,并无子嗣,他已经收养了四个孩子,对孩子的事他总是特别在意,听到这不平等的条件,他眉头一蹙,顿下了脚步。

在深林的那段日子里,他见识了很多人性,就像谷里那些人那些阴晦的心思被光明正大的放大,开始他还看得津津有味,渐渐地就厌烦了。

一触及巢穴,安塔丝芮便小心翼翼从猪猡兽底下挪出来,朝着蛋相反方向挪去。狮鸾兽撕扯着腐尸时,安塔丝芮已经动作迅猛的脱掉罩在外面染上尸臭的外衣,取出晒干了磨成粉末的迅捷龙粪便在身上要害处涂抹了一遍。

“艾尔。”冷不防,鬼魅般冷冽如霜的声音突然从艾尔身后传来。

然而二十几年前的四国大战中,六道再次出现在战场上!这是蓄谋已久的阴谋还是巧合?!为了揪出真相,沉静了百年的狩猎者开始行动了。

说是迟那时快,安塔丝芮突然转过身来,六道的五指直直插入了她右肩胛骨下。

“不!安安!”盖亚撤掉手中的魔法,恐惧放肆地蔓延到全身各部。

潭水很快漫过了安塔丝芮和盖亚的全身,他们屏住一口气,在水中用力划开双臂,蹬着双腿朝着水面游去。

“捡的,爱吃不吃。”安塔丝芮把果子放到盖亚手里,先别说那棵树已经枯萎了,就算它还好好的,她也不会带他去看,那池水变成黑色,若是被他看到,一定会对自己的体质有所怀疑。

面对盖亚的控诉,安塔丝芮有些心虚,他竟然还没察觉到她对魔法无效。难怪她醒来感觉有饱腹的感觉,这应该和将盖亚大量纯净的魔力吸食干净有关系。

“你想怎么过?游着过还是飞着过?!”安塔丝芮淡淡扫了他一眼。“之前你怎么跟我保证的,扯蛋扯多了,小心蛋疼!”

树上分散的吊着六个人,全身皆被捆得密不透风,嘴巴也被堵住,如同吊在空中的蚕蛹。

毒蓉蛾兽是一种八阶魔兽,火系。未成年时是群居,一旦成年便是一对伴侣同居。

“哈!”艾尔忍着疼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盖亚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安塔丝芮八字犯冲,没有一天不找她麻烦的,可是每次又都被安塔丝芮堵得死死的,这次拉上自己和他‘狼狈为奸’,没想到还是逃脱不了被戏弄的命运。

安塔丝芮将鱼递给了盖亚,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他的头发,这孩子的魔力十分高,他体内的魔法元素几乎布满整个丹田,金黄色啊,那可是传说中隐居起来极其罕见的光明系…

“前几天你们佣兵团不是保送商队离开赫普城了吗?”保丽闻言从树干后面现出身来。

一棵棵大树巍峨挺拔,盘根错节,不远一处数米高的峭壁,上面处着个小挂瀑,底下一汪青潭如影随形。

想必那几个人也是和她一样的想法,所以不紧不慢的跟在她们背后,毕竟还不知道对方实力他们也不敢贸然出击。

“在有限的空间里,它的功能才能充分发挥。一旦受热,硝酸钾分解放出的氧气,使木炭和硫磺剧烈燃烧,气体受热迅速膨胀引起爆炸。在爆炸时,固体生成物的微粒分散在气体里,又会产生大量的烟…”黑暗中,保丽看不清安塔丝芮的表情,她只觉得背后起了一层寒栗。

她将戒指套入中指,指环里像长了锯齿自动刺破她的手指,调整成她手指的尺寸,镜面上方浮动着一个0字。一道微光过后,劳辜破的脑海里出现一个三平方米的空间。

看着保丽那恍惚的神情,劳辜破皱了皱眉,她是在为自己的存在找理由吗?还是因为接受不了现实人格分裂了?

“那就是人证物证俱在咯。”韦尔斯却视若罔闻,自顾自的说着。

没有想象中的惨叫和血液飞溅,只有诡异的静寂,好一会,劳辜破才感觉身体一紧,已经被人搂在胸前,颤抖的语调遮掩不住兴奋与担忧:“安,我的宝贝,你终于回来了!”

“真是个傻子!以前揍她还能哼哼几下,现在倒好,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呸,害老子都没心情了!”对于劳辜破极度安静的表现,那个踹她的男人果然很没成就感的收回了脚。

劳辜破挽起破烂的衣袖,臃肿的手臂上到处都是红青色,却没有半点疼痛感,她用手指在上面摸了摸,揩下一点红色的颜料。

“该死的!别冲动!!”劳辜破来不及抓住他的手,碧肖已经箭步如弦飞射出去。劳辜破低咒一声,还是紧跟在他身后。

他伸出右手,眼睛注视着劳辜破。

在亚尔林的许可下,安塔丝芮也跟着进入了帐篷。明黄色的帐篷里灯火通明,宫帐上缀有藏绿色流苏,厚厚的毛毯铺在地面上,雕刻精细的家具和软榻极尽奢华,与四王子的帐篷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姐姐!”不多时,一名魁梧的中年男子带着安迪走了进来,还未及行礼,安迪便一头扎进安塔丝芮怀中,双手紧紧搂住她的腰,仿佛失而复得的珍宝!

“厄…”安塔丝芮冷不防差点被勒得吐血。

“姐姐!”听到安塔丝芮的闷哼声,安迪连忙松开手,这一打量,安迪的眼眶又红了起来,一手抚上她的嘴角:“那人对你做了什么?!”

安塔丝芮这才发觉嘴角干涸的血渍忘了擦掉,她安慰性的摸摸安迪的脑袋,摇了摇头:“我没事。”

“是暂时没事。”亚尔林似乎见不得这温馨的场景,硬生生的出声打破。

“什么意思?”看着安塔丝芮发丝凌乱,姿容狼狈,全身上下似乎只罩着一条披风,安迪心里越加发慌。

亚尔林添油加醋的把奥布里对安塔丝芮的执拗说了出来,最后把选择权放到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