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珍似算好她会这时候过来,闻言并没有太多的惊讶,“这里风景独好,你去请她过这里来吧,顺道准备些可口的点心过来。”

知画才是他最爱的女子。

“胡说!是谁说过要一辈子陪在我身边的?这话虽是你随便说说,但我却记在心中了,你若敢未经我允许就死了,我定饶不了你。”

她不能说话,只能呜呜呜的来寻问她们是谁,为什么将她关在这里。

偏头去看南宫贵妃,心凉的发现她根本不理她,也不知刚刚二皇子妃都跟她说了些什么,让她前后态度发生这样大的转变。

阳光透过百窗格子,洒在刘恒的身上,虽昨晚一夜未睡,面上有着倦容,却丝毫未影响他昂扬冷冽气质。

第二日一早,高热了一夜的芜琴终于退下来,屋里众人都还来不及松口气,就见屋内不知何时到来的南宫宓正冷眼的瞧着大家。

话毕,站起身就朝正向屋走来的刘恒奔去,走了三两步,脚一软,摔倒在地,却顾不上疼,爬起来又要过去。

自从芜琴不在她身边伺候后,刘恒似乎越来越关心她,不在强迫她非要喜欢芙蓉,反而让尚花局多多栽育栀子花,虽然栀子花开的时令已过,她的院中栀子花香却从未断过。

这样自责着,心里不禁又勾出前世里刘恒与知画联手,设计陷害芜琴的诸多画面出来。

知画为什么还会来勾引二皇子?如果你真心喜欢一个人,哪怕呆在他身边为牛为马,你也会觉得是幸福的,反之,不能嫁给喜欢的人,就算是做了皇后,心中也是不快乐的。

“是,奴婢谨记三皇子教导,一定好好伺候良嫒。”

然,刘恒虽对她无情,她也容不得旁人说他些什么,冷冰冰的看了碧青一眼,警告道:“碧青,你逾越了。”

思到此处,再瞄向欣妃的眸中也带了几分沉思之色,这绝不是个简单的女子。

芜琴的嘴角颤了颤,抬脚迈步朝林玉珍追去,经过刘恒身边时,小声道:“二皇子,小姐不是害羞,是生气了。”

明眼人自是知道,皇后无非就是怕父皇偷偷把传位诏书交给别人。由她亲身留守身边,旁人自然就没有那机会。就算最后父皇没有留下诏书,那大哥也是名正言顺的太子,自可光明的登上皇位。

选好了置衣的料子,又闲了下来,芜琴突然想了什么,问林玉珍:“小姐,最近一直缠在知画的事上,您到底是何打算,您不是讨厌知画么,为何还要三皇子娶了她呢?”

林玉珍慢条细理的一边说着话,一边还打量着十指刚染不久的朱红蔻丹,这个动作画面熟悉的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是了,在刘恒杀她的那天,南宫宓也曾这样做过呢。

更让她生气的是,出宫之前也未曾来向她打声招呼,说走就走了,连她这个做母妃和都还是从旁人口中得了消息,命人前去延曦宫确认后才敢相信,此事竟然是真的。

“呵呵呵呵。”听了她威胁的话,林玉珍猛然笑出声来,撑过身子弯下腰去,居高临下的看着近在眼前的她的面孔,语气清冷的:“你喜欢跪在这,那就跪吧,正好,我也该去看看哥哥了。哦,对了,你千万别起来,说不得我过会儿回来,见着你执着的份上,答应了呢。”

由芜琴伺候着更衣梳洗后,林玉珍前往母亲王月如处,走在路上,芜琴悄声道:“小姐,听说今日早晨,二小姐又去找了二皇子。”

林洛闻言,哈哈大笑几声,拍了拍刘恒的肩,很是满意的样子,接着他的话说道:“好好好,今日我们把身份先丢到放一边,本侯只当你是我的女婿,我女儿的相公。”

“哦?”林玉珍疑惑的看向柳依,不解她这话是何意。

等到了坤宁宫大门外,才停下来,头也不抬的说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这样耍我,我就真不原谅你了。”见他不停点头答应下来,两人又才齐身迈进了坤宁宫。

抿了口茶,林玉珍回答她:“我是讨厌你没错,可若送了你到三皇**中,他日你受宠,那我不是多了个麻烦?”

抬眼看了刘恒一眼,嘴角浮上笑意,她到真是得感谢他才是。如若不是他,她哪会这么轻易找到一个打发知画的对象呢?这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她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刘裕眼前一亮,指着她,打断了她的话,偏过头去问刘恒:“二哥,你说话可算话?我看上她了,你赶紧的着人送到我宫中去吧。哈哈哈哈。”言毕,也不等刘恒说话,大笑着离去,边走边赞叹:“果然是美人啦。”

刘恒牵着林玉珍,后面跟了芜琴、知画、柳依、碧青四人。晨起的阳光透过茂盛的树冠在青石铺就的路上投下斑驳的点点光影,有微微的风徐徐吹来,抚在人身上,有了一份秋的清凉。

回过神来的刘恒,伸手捏住林玉珍的鼻子,笑道:“我的珍儿不仅胆子大,而且还很霸道呢。”眼珠微微一转,打趣的问:“如若以后我娶了小妾,那可如何是好?”

“小、知画,你怎么啦?醒醒,快醒醒”碧青哭丧着脸,赶紧扔掉手中的小锄,扶起知画,拍了拍她的脸,见她毫无反映,吓得啼哭出声,朝亭中的刘恒叫道:“二皇子,二皇子,您赶紧过来瞧瞧,知画她怎么啦?”

手受伤,什么事都做不了,当然更是免了遭遇刘恒圆房的尴尬事,到也让林玉珍很自娱。每日带着芜琴与柳依在延曦宫赏赏花,喂喂鱼,日子过得到也很舒坦。除了芜琴总喜欢有事没事追着她问为何还要让知画到她身边伺候的事,每当这时,林玉珍总是以微笑掩过。

林玉珍面容欣喜的谢过南宫宓,心里却冷笑连连,垂下眼皮掩饰住眼中冷意,望了眼手中的茶杯,亦发笑得灿烂。

很快,刘恒的身体靠了过来,林玉珍身体僵硬,心里更是翻涌起阵阵的恶心。在刘恒的嘴唇快要覆上她的那一刻,终于压制不住出声:“等等。”

等愣神回来,林洛与林天翔该交待的也交待得差不多了,和前世一样,交待的话她是一句也没有听进耳中。前世是性子使然,这次却是心中早有定计。

在母亲王月如处用过早膳,大姨娘花千语带着林玉珠和随后而到的二姨娘梁红玉跟着坐在偏殿里喝着茶,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闲话。正聊在兴头上,王月如突然开口寻问林玉珍:“珍儿,听芜琴说你昨晚睡得不安稳,怎么啦?是身体哪里有不舒服吗?”

知画羞得把头垂到了胸前,嘴里娇叱道:“姑姑,您就会寻燕儿开心。”眼睛却鄙夷的看向林玉珍,神情得意张狂。

如果芜琴真留她在床边伺候,她还能得了从轻处理,被赶出来,间接的说明,她当初折磨芜琴折磨得有多厉害。

当初做这件事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想过后果,可想是一回事,真真的亲身经历又是一回事。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在娘娘跟前乱嚼舌根,出馊主意,以为娘娘贵为宁国贵妃,就算折磨了二皇子妃的奴婢,她也未必能把她怎么样。

千想万算,竟没有料到二皇子妃只在娘娘耳边说了句什么话,娘娘就变了保她无虞的卦,还将她一个人丢在延曦宫,不闻不问。

不晓得现下她去二皇子妃面前自首,会不会得她谅解。

“奴婢见过二皇子妃。”想到就做到,怕死的人只要有一根稻草,也不会轻易放弃。

林玉珍抬抬眼皮,瞧了婉秋一眼,“有什么事吗?”

婉秋觑了觑林玉珍身后的柳依一眼,默默道:“奴婢有一个秘密说于二皇子妃听,只求二皇子妃责罚奴婢时,能从轻处理。”

婉秋的话终于惊起林玉珍台头,看着她,“我从何可知,你的秘密是真是假?”

“奴婢发誓,如若奴婢欺骗您,将来任杀任剐,决不求饶。”

半晌,婉秋坚定的举了右手,对天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