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心底一颤,刚想跪下却被刘裕扶了起来,不赞同的责怪道:“这是做甚?”

送知画去延禄宫的那天,天公倒是很给面子,碧蓝碧蓝的,只寡寡的飘了几朵洁白的云,阳光也收起了夏日的酷暑,难得的浅薄。

林玉珍心中好笑,眼风扫向刘裕的母妃欣妃,却见她安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极优雅的端着茶杯浅抿着,脸上有淡淡的笑,素雅的妆容与周身那些浓妆艳抹的妃嫔虽共处一处,却泾渭分明,若那空谷幽兰。

刘恒的衣角刚被风吹得飘了个影进了院门,林玉珍如受惊的兔子般,已经起身迈步向屋内。

刘恒真是被南宫宓气笑了,难怪当年先皇后去世,母妃还是争不过当时同是四妃的萧氏,就凭这份事到临头的处事态度,她争不过也是情理之中的。

只有林玉珍,闲闲的备了香茶、点心,坐在院中亭子里,观赏着这花末盛景。

林玉珍微微一笑,算作应答。

待她走后,王月如又迎了刘恒重新坐下,林玉珍并没有就花千语的话而责问他什么,但刘恒知道,不管他有没有应答什么,这事,她肯定是放在了心上。

被林玉珍看得头皮发麻,林玉珠喏喏的垂下头,唤了声:“姐姐。”

林玉珍的话让梁红玉有片刻失神,半晌,她才掩饰性的笑笑,落寞回答:“是吗?”

到了跟前,按理林洛是要向刘恒行礼的,但林玉珍可不愿意委屈了爹爹,率先叫了声‘爹’后又说道:“您在屋里就好,出来做甚么,存心折煞女儿不是?”

听了碧青的话,林玉珍捂嘴轻笑起来,道一声:“这三皇子可真有意思,难不成真看上知画了?不然,怎会如此急不可耐的跑到延曦宫来要人?”

梳洗好,唤上芜琴、柳依,也不等候刘恒,独自的往坤宁宫赶去。

林玉珍醒来时,已是夕阳西下,透过半开的窗瞅见院中凉风习习,起床来携了芜琴几人到院中,吩咐碧青去准备几样精致的点心茶水,放到院中休息用的亭子中。

一路上,林玉珍没有再说其他的话。

刘裕先是一愣,半晌,反映过来刘恒说的是何意后,轻笑出声,道了声:“有意思。”眼中眸光闪了闪,迈步追随刘恒而去。

似是想起了什么,知画蹙起眉,问刘恒:“她和我们收到的情报不一样,短期内我想取代芜琴潜在她身边,怕是做不到了。而且,”妩媚的看了他一眼,娇笑道:“她好像很讨厌我呢。”

知道不能轻易打发过去,刘恒闻言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林玉珍,认真道:“好看。”

芜琴与柳依在身后捂住嘴,使劲憋着笑,偶尔有一两声细微的闷哼声传出,林玉珍回过头去瞪了两人几眼,娇叱道:“笑什么笑,憋住!”

点点头,林玉珍似是无意的吩咐:“让她跟着,看着知画执刑。”

半晌未语的刘恒这时插上话来:“延曦宫的宫女你看不上眼,母妃宫里你也可以来挑,何必要去找尚花局的人,笨手笨脚的,别伤着了自己。”

规矩的磕了三个头,由母亲扶着起来,按风俗交待着出嫁随夫,孝敬公婆的话。林玉珍很是怀疑,她是嫁入宫中,宫中的哪位主子不是内监宫女一大堆,就算是她真心想要去伺候,人家还嫌她笨手笨脚呢。

林玉珍很想告诉林洛,就算做好了一切防备,最后登位的依然是刘恒,林府的结果也是满门抄斩,话几次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首先不知怎么解释她是如何知晓的,其次在前世的时候这些信息她都不知道,而刘恒能成功大半的原因还在她身上。

林玉珍先是一愣,反映过来,神情有些莫名,拉过芜琴的手,试着问道:“芜琴,我们都还活着?”

林玉珍的叫唤并没有让来人停下片刻,但她并没有在意,待她坐到了殿中的软椅上,又才喏喏开口:“母妃,您一向待珍儿如亲生,珍儿”

“珍儿,是我,事情交给我去处理,我保管在天黑前还你一个完好的芜琴,好不好?来,听话,将手松一松。”半晌没动静的林玉珍终于听进去了他前半句话,牢牢的抓住刘恒的胳膊,就像溺水之人的最后一根稻草,哑着嗓子问他:

“你真能寻回芜琴?只要你能找到她,我一定好好的报答你,一定!”

林玉珍说出这话,就已经决定,不管是不是刘恒安排的这件事,只要芜琴完好的回来,她都愿意去报答他。她只要求芜琴活着。

刘恒深深的看着她,眼中的瞳孔缩了缩,半晌,才悠悠的叹了口气,拉下她抓住他的手:“珍儿,我很高兴你能在第一时间就想着找我来帮你,我们是夫妻,我帮你是应该的,不需要你的报答,你懂吗?”

好好的安慰她一翻,又交待好柳依好好照顾她,然后才起身离开,准备去寻找芜琴去,他的脚还未跨出门口,耳边传来林玉珍的话:“刘恒,谢谢你。”

刘恒的身子一颤,她从来没有连名带姓的叫过他,一直以来,她总是叫他阿恒阿恒,叫得温柔而娇羞,今下,她连名带姓的唤他,他却从这简单的五个字当中,头一次听出了她的一丝丝真心。

身子只微微的顿了顿,并未回头,又大步的继续离去,只在微风中轻飘飘传来两个字:“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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