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语不敢再继续说下去,掩面羞愧的急急离去。

想到此,执了王月如的手,斩钉截铁的保证道:“娘,您放心吧,我会把握住属于自己的‘幸福’的。”幸福两个字,她费了很大的劲,才让自己可以不咬牙切齿的说出来。

撇撇嘴,难不成要让她直接问‘二姨娘,您是不是也是重生的?’,如果是还好,如果不是,那不晓得二姨娘会不会当她是疯了?想到这,也没了再聊下去的**,无精打彩的没话找话:“二姨娘,我怎么感觉您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

刘恒被她连鄙视带讥讽下来,竟然哑口结舌,不知该如何辩驳!半晌,才喃喃自语道:“珍儿也从小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吧。”回神见她不悦的看着他,赶紧说了此翻目的。

碧青喘过气来,涨红着一张脸,急道:“三皇子正在殿内,拉着知画,非要她立刻跟去延禄宫不可。”

芜琴与柳依在门外迎声推门进来,进了屋,见林玉珍慌里慌张的模样,芜琴疑惑道“小姐,您这么着急做甚么?”

碧青端了午膳过来,林玉珍只随便用了点,说了声累了,躺在床上午睡,中途刘恒过来见她睡得正香,没让人叫醒她,独自坐了会儿,喝了杯茶,离去。

柳依赶紧恭身施了一礼,严肃的回答:“二皇子妃聪慧无双,如若敢称第二,天下何人敢称第一?”

“很好。”刘恒朝他靠近两步,吓得刘裕直退三步躲开。刘恒也不以为意,看向正欣喜的穿梭在栀子花丛中的林玉珍,低不可闻的警告:“注意自己的身份。”言毕,缓步朝林玉珍走去。

刘恒在一边不说话,脸上堆着讨好的笑,看了眼碧青,说道:“能跟着二皇子妃是你的福气,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谢恩。”

林玉珍坐到妆台前,拿了玉梳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垂在脑后的散发,又拿了胭脂在脸上抹抹涂涂,突然回过头来问刘恒:“阿恒,我长得好看吗?”

“妻?”林玉珍轻笑出声,似是娇羞,更是往他怀里钻,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可是阿恒,你会一辈子都待我这样好么?”

芜琴一愣,回神过来知晓她问的是谁,半躬着身子答:“回小姐的话,叫春桃。”

“珍儿,在宫里住得可还习惯?记得本宫初入宫那会儿,可是新奇得不得了,”说到这,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本宫听说你自小喜欢栀子,今日一早就命尚花局送了过去,可有见到?”

哥哥紧蹙的眉头看得出很担心她,二姨娘依然是一副从容模样,妹妹林玉珠看她的表情,居然是哀怨,那红肿的眼眶,怎么看也不是因为舍不得她,那么就有待商榷了。

顿了顿,等林玉珍消化得差不多了,又接着道:“皇上也明白眼下的形势,刘晏虽是太子,但性格优柔,皇上并不是很满意。二皇子刘恒,做事太过狠毒,帝位自是不能传给他的。”

想到这些,举起右手在林玉珍面前晃了晃,曲起四根手指,独留下食指,小心道:“小姐,这是几?”

知画见林玉珍噬人的目光紧盯着她,吓得更是往刘恒怀里钻。刘恒见此,果然眼里的冰冷之色更甚,跨前一步挡在林玉珍面前,隔绝了她望向知画的目光。

芜琴听了林玉珍夸赞柳依,可不干了,赶紧在一边道:“哪是柳依的茶好,奴婢看是小姐您心情好,才连带着觉得茶不错。”

“芜琴姐姐,二皇子妃好不容易夸赞奴婢一回,你就要吃醋了?”柳依嘟了唇,不依的向林玉珍道:“二皇子妃,您评评理,奴婢这段时间可是没少的学泡茶,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您的认可,芜琴姐姐就想抹杀奴婢的努力。”

“是是是,这点芜琴当真要学着点,柳依这茶确实是有进步的。”林玉珍任她俩说笑,听了柳依‘不依’的诉苦,帮衬着答上一句。

主仆几人自顾着说笑,知画安静的跪着,也不求饶。林玉珍偶尔会瞄上她一眼,见她自觉,也不多说。

“远远就听见欢快的笑声阵阵的,有何开心的事,说来也给我听听?”刘恒大步跨进屋来,只余光瞟上知画一眼,就目不斜视的走到了林玉珍边的椅子上坐下。

林玉珍只在心里冷冷一笑,果然让她等到了他来,消息也够快的,这茶盏的工夫还没有呢。

面上却不动声色,温柔的问他:“你怎么过来了,事情都处理完了么?”

刘恒接了柳依递过的茶水,端在手中,道:“都处理完了,不然哪得空过来看你。”

也不主动去寻问知画的事儿,只与她聊些家常,或说些趣事逗她舒怀一笑。

林玉珍知晓他心里急,可她就是不出声,两人东拉西扯的说了半个时辰,她才状是无意的道:“我还真有件事,跟你商量商量。”

“哦,什么事?”刘恒感兴趣的看着她,问。

下巴点点知画,林玉珍思索道:“还不是知画的事,总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还得想想,或者是干脆拒绝了三皇子,或者是送过去给他,你看呢?”

刘恒手衬在椅子的扶手上,托住下巴,作思考状,半晌,才说:“她的事由你做主就好,你是我刘恒的妻,不必事事都来过于问我。”

刘恒这话,林玉珍听在耳中,也只是笑笑。就如他先前也说了同样的话,但哪次她叫了知画过来,他不是碰巧的想她,又刚巧的过来看看她来了?

**茶的清香在杯中荡漾,抿一口含着,连唇齿都沾上了花的香气,滚热的茶水顺着喉流入脏腑,似乎连心都跟着这茶一起热了。

为难的是,茶的热香似乎只维持了那么一刻,又迅速冷了下去,贪恋的想多留一会儿都不行。

静静的观察着杯中碧绿的茶水,一时间,屋里都没了声音,有种针落地都可闻的寂静。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时间一直停在那儿没动过,半天,林玉珍才淡淡的开口:“知画必竟是坤宁宫出来的人,就算要去那延禄宫也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去,寻个时候,你去找了三皇子来,问问他,如若真喜欢知画,那就娶了作妾吧。”

林玉珍说话的音调始终不高不低,但出口的话却让知画如六月艳阳天,突然打了一个雷,听在耳中,轰隆隆的响。

连刘恒端茶杯的手也不自觉一抖,有茶水溅出,落在素白的衣衫上,凭白的多了几滴绿渍,却也未曾污染了那衣衫的干净,倒像是有人调皮故意在上做了画,增了几分洁白的冰冷中一份薄凉的诗意来。

把一切都看眼底的林玉珍,压下眼里的明彻,茫然问他:“想什么想得入神?连茶水溅到衣衫上也不知觉?”

“没事儿,突然想到朝中事务,一时失神,你说到哪儿啦?”刘恒从容的放下杯子,抖了抖衣摆,皱眉看着点缀衣衫上的顽强茶渍,厌恶之情在眼中一闪而逝。

林玉珍将刚刚那翻话一字不漏的重复一遍给他听,顺道让他给拿个主意,并言,如此下去不是办法,若三皇子当真为了知画而常到延曦宫来闹腾,日子久了,终归不好。

避无可避的刘恒只好回答:“娶知画作妾?三弟最是眼光高,昔日父皇指了多少名门千金于他,他都瞧不上眼,”瞄了眼垂首跪着的知画,继续道:“何况一个身份卑贱的宫婢。”

林玉珍并不赞成他的想法,直言道:“正是因为身份卑贱,三皇子才会答应娶知画。三皇子年少,不喜约束,自然不会早早娶了正妃回来管教于他。但知画不同,出身宫婢,能得三皇子垂怜,已是天大造化,自然不会去做那讨嫌之事惹三皇子不高兴。”

知画跪在那里就如一件待价而估的货品,没有发言权,更别提自主权了。

刘恒也想尽快的结束知画的事,不想每天再纠缠在这件事上闹得大家都不愉快,但他现在又不得不听林玉珍的意见。

原先也不过是争着知画去不去延禄宫的问题,现在倒好,又转成了刘裕娶知画为妾的事上。这一步要是真的跨出,那么事情就脱离了他的掌控,知画也是,就再也回不来了。

看看林玉珍这架势,偏偏又不达目的不罢休。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让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bookid==《星际迷行》]重生复仇忙,星际乱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