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微抿,半晌,楚衍突然俯下身,在她蓦地瞪大的眼眸中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双臂环住她的腰,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将全身的重量都一股脑的加给了她。

“我今天早上进宫了”

如果被他知道背后出馊主意的人是她的话,那她……

“白痴”

说这话的时候,千叟怪还不忘咂巴了两下嘴。

“对,我忘了过去,也忘了你,如果过去我对你有所亏欠,我可以向你道歉,但是从今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

“嗯,傻了。”

“只要你愿意,为你覆了这天下又如何?”

沈千寻一愣,回头看了看那个灯火辉煌的大殿,貌似宴席才刚刚开始呢。

看着他,沈千寻不自觉的吞了一口唾沫,早先的好心情消失殆尽,莫名的,就觉得浑身被一阵刺骨的寒意团团包围起来。

烫,烫啊……

某人咬牙切齿的说道,那眼神恨不得将他撕成一片一片的。

“男女有别”

对此,楚衍只是置之一笑,可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现,那笑意分明带着一丝嘲讽。

“你尽管叫啊,正好也让人好好过来看看,本皇子是如何为女人宽衣解带的。”

闻言,沈千寻腾地一下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想什么呢?你那表情真猥琐。”

在这个府里,众人皆知她是最不受待见的,如果真如管家所说,他日日念着她,为什么他又从来都不过来看她?还有,他将她放在这里本就是任她自生自灭不是吗?以前的日子她是不知道,可是至少这一年来她不曾感受过一丝半刻的父爱,这却是真的。还有大夫人临走时的那一瞥又是为什么?

方氏一本正经的说道,“来人,将这个不长眼的奴才拖出去。”

“我是不想烦你啊,可是若是别人的话我可就管不着了。”

沈千寻的声音不由得低了几分,虽然脸上依然是云淡风轻,但是玲珑却清楚地知道她动怒了。

金灿灿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纱盈满一室,万千光华中,那个男人一脸闲适的坐在那里,仿佛他坐的是自己的后花园,而不是一个未出阁女子的闺房。

“鬼灵精”似是看出她的想法似的,点点她的鼻头,沈光耀一脸宠溺的笑了。总觉得女儿有点不同了,可是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

是长大了吧。他这样想。

因着他亲昵的举动,沈千寻调皮的伸了伸舌头。在久远的记忆中,那时候的父亲也如他这般慈爱。只是一场大火阴阳两隔,她便也再没感受过这样的亲昵。

“进去看看吧,你娘就在里面。”须臾,沈光耀说了这么一句。

“嗯”直到这时,沈千寻才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按理说他们都已经站在了房门口,里面的人不该没察觉才对啊,可是为何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难道说没人?可是便宜爹明明说娘就在里面啊。

带着一丝狐疑和不解,她轻轻的推开了那扇门。

看向里面的那一眼,心禁不住又颤了一下。

屋子里并没有什么摆设,所以显得屋中央的那具棺材更加扎眼。

没错,是棺材。

这间屋子里只摆放了一具棺材。

转过头看了一眼沈光耀,后者只是向她点了点头。

垂眸,深深的吸进一口气,她迈步走了进去,来到了那具棺材前。

棺材是黑曜石的材质,躺在里面的女人就像是睡着了一样,那么看着她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因为就算是穷尽这世间最美好的词都形容不出她的美。

那种美本就不该存于这个世上的。

这就是她的娘吗?

这样想的时候,她竟然不知不觉的跪了下去,感觉到脸上凉凉的,用手一摸,居然全是眼泪。

她……哭了。

只是看着这个女人的时候,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了下来。

她不知道因为什么哭,也不知道哭什么,可那眼泪怎么止都止不住。

她想或许是因为接收了这个身体的时候连带着也接收了她的记忆吧,所以她才会感同身受。

“你小的时候总是问我,你娘去哪里了?现在知道了吧,这十年来,你娘一直都睡在这里陪着你。”身后,有人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带着一丝怜惜的味道。

“我娘睡着了?”她抽噎的问道,“十年?只是睡着,不是死了吗?”

“傻孩子”一声低喃,沈光耀将她轻轻地搂进了怀里,视线转向棺材里那个睡得香甜的女人,眸子里有着一丝柔光如一层细密的网将这里笼罩起来,“你娘只是累了。”

转过头,沈千寻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现在你长大了,以后有时间就多来陪陪她。”说完,沈光耀将她拉了起来,“走吧,让你娘好好睡一觉,爹和你说些事情。”

“好”低低的应了一声,沈千寻一步三回头的跟着他走了出去。

对于这个娘,她却是越来越好奇了。

在棺材里睡了十年居然和常人无异,她一直都知道黑曜石本身是神奇的,可这样会不会神奇的有点过火。

打开那扇石门,又一次通过那条长长的甬道后,他们从密道里走了出来。迈出来的那一步,沈千寻的嘴巴再次张的老大。

这里竟然是千寻阁,可她明明记得进去的时候是走了书房的,为什么出口却是千寻阁她的卧房呢?

“这是一条相通的密道,以后你随时可以去看你娘。”在椅子上坐下来,沈光耀抬头看向她,“现在和爹说说,你和楚衍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