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秀嘴里说着,脑子里却浮现出李子树的形象来,因为她见过李子树好几次。这是一个一米八的大个子小伙儿,长得结实强壮,皮肤微黑,头有些天然卷,小眼睛,大鼻子,鼻梁中骨有些突折之感。他今年20岁,是火花区最偏远的一个乡——泰和乡的人,和罗小林都在营县上师范,都是97级,只不过李子树是体育班,罗小林是普通师范班。

“是!谨遵皇额婶的命令,这就去!”罗小林左手提着米和蔬菜,右手提着肉袋子,两手举了起来,在自己的头部两侧搞了个敬礼之势,沉声说道。

“呵呵,二婶,不用啦!你看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的。我下去之后,给我和小云妹做点面条就成,然后我就得复习功课了。”

“哦……那你右脚咋啦?怎么有纱布啊?”

说到最后,黄群英右手还指着罗小林手里湿了的报纸,眼里已是有些捉弄的笑意了。这个妇人倒是思维达了,想起了什么。

唉,保守的美艳二婶,她除了装,什么也不能做。偏偏这个时候,她又想起了听到的和看到的,更觉得罗小林那射精的状态和粗壮的男根浮在脑子里,怎么也挥不去,心头难为情死了。

王玉秀只能是一脸着红润,心跳依然有些快得没法平复。她能想到罗小林的境是什么样的情形啊,心里充满了羞涩啊!到头来,她见罗小林好像又睡熟了,而那毯子和地板上的精子都在液化了,不禁是摇了摇头,望着罗小林那结实的背部和后臀,不禁低低地叹息了一声:“唉,小林啊,你真的长大了……”

“好好好,说正事说正事!”任银华连连点头,接着道,“罗三娃那野种现在长大了,翅膀长硬了,打你婆娘的主意呢!德生兄弟,你这帽子恐怕是要变……”

任银华摸了摸自己的腰,凭着自己的医术判定,腰上的肋条子倒没有断,只是现在疼得难受。他马上在屋檐雨水下洗了洗手,然后借着手电光,打开自己的药箱,马上对自己的鼻子和右脸上的伤进行处理,痛得又是哼哼唧唧的,狼狈不已。

屋里四人听到敲门声,扭头一看,便看到了任银华那张小丑般的脸似乎是贴在玻璃上一样,闪电光中,这脸倒有些吓人。四人吓了一跳,但也认出那是任银华,不禁也是一愣。这个任银华,难道也被罗三娃那狗日的揍了?

“我不相信!你要是敢,我就告你强奸!你就要去坐牢,然后恐怕连老师都当不成了!”黄群英此时心性还硬了起来,斥道。

当然,如此状态下的黄群英,毯子下的线条起伏着,依然诱人,但已比那几乎裸呈的状态不那么刺激肉欲了。罗小林感觉能好受一点,又去床那边将窗户轻轻地打开了一扇,让风透进来,嗯,房间里的闷热气息消失了不少,让人也感觉很舒服。

罗小林走出堂屋,见外面的风雨还大,雷声也大,闪电也不时亮亮,估摸着这雨不到天明是不会停下来了。

黄群英已把第一把麦秆伸进了灶膛里,听着这话,心里不禁动了动,居然想告诉罗小林任银华他们要收拾他的事情。可想起任银华临走的话,她又算了。只是她有些郁闷,伸手又拿着麦秆往灶膛里送,说道:“你这人咋这样啊?一会儿让人烧水,一会儿又要自己烧,脑子没毛病吧你?”

今天晚上,黄群英听到罗小林打了任银华,心中本是爽的;但想着这混球也打自己,心头不爽,可想找丈夫诉一下苦,却得来烧开水的差事,她心头更是委屈不尽啊!

王玉秀听得真是心中生暖,但却是和声道:“小林,我肚子好多了,就不要着急吃药也行的。刚才你打了人家黄群英,还骂她不下蛋的鸡,她可能伤心着哩,哪会给烧开水啊?我看,就算了吧!我这也有些困了,想睡一觉了。这雨看来也不停了,你这大晚上也忙了这么久,一身还湿着,得想想办法,要不然会感冒的。”

任银华听得没声儿,知道任昌盛那几个家伙和罗家也不是好关系的,估计倒也是他们惹毛了罗小林。不过他心里爽啊,你妈逼的罗三娃,你狗日的敢打任昌盛,你胆子真肿了,这回是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看来,还不用老子去给任昌盛说,他自己都会想办法整死你狗日的。

说着这些话,罗小林心里还是特别伤心。他的心里特别想念小姑罗德灵,从小就依恋着她。因为那时候十一岁的小姑到盘龙镇上考试,走路回来,在一个叫做牛角湾的地方,听到公路上方山地里有婴儿哭声,寻声就现刚出生没两天的他,包着花褂子,身上冻得紫红了,一条饿极了的野狗正在闻着他的小脑袋,都张开了白牙森森的嘴了。

嘿嘿,任银华你狗日的不能阴谋得逞了吧?小三爷见二婶一答应,心头直乐啊!

虽然是不自在,但任银华总算是很快就搞清楚了情况。这货倒也是水平不错,从床边站起身来,朝着药柜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道:“这没什么大病,急性肠炎而已,打一针,吃几道药就可以了。”

任银华听着罗小林的话,心头狂恨不已,但一听他数数,还是吓软了,只得喘叫道:“好好……好……治……治……”

而罗小林走后没多久,江秋霞才回过神来,居然是两眼泪水滚落了出来。她在床上抽泣了好一阵子,才想了想,便伸手去取来任银华的衣服和裤子,在兜里搜了搜,搜到了三百二十五块钱呢!

江秋霞抬头看着罗小林,只见那雨衣帽子下面,是一张清秀漂亮的脸啊,可那单眼皮的双眼里闪着冷冷的光,让人好害怕啊!她也不认识这张脸的主人叫什么名字,现在只是感觉害怕了,不禁身体抖了抖,两条大白腿还露在外面,双手抱着毯子捂着一对大胸,压得乳房如扁球,更朝着床角退去,身子侧抵着那蚊帐,快退到床头地下去了。

罗小林被这突然的变故给惊住了脚步,此时见里面又恢复了那男女猛干的状态,也不管那么多了,一撩布帘子,打着手电就冲进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