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同桌为难的挑起毛虫一般粗的浓眉,“可是,可是”

“有吗?我不觉得啊。”

日,蓝晴再一次因为林暮和严思茹吵架。因为严思茹跟她开玩笑说:林暮跟我说他喜欢你。

“没事,还好你没走远。走吧。”当她把视线从刘雨身上转开以后,对上了一双眼,那双眼睛里有很深很深的黑色,让人觉得无限的遥远。只是短短一秒的对视,林暮就将视线移开了,就像那一秒的对视只是个不经意的瞬间。可蓝晴却在他的身影里看到了“慌乱”。

什么?没听清。

十年,我们一起走过的岁月,我已然迷蒙。我不想忘了你,你却渐渐脱离我的脑海,你浅笑时的样子,那么远那么远。

“为什么?贝贝离开自己的崽子得多心疼啊。”蓝晴对毛茸茸的家伙没有一点抗拒力,但前提得是“小家伙”。

“你连贝贝都不养,更别说小狗了。我跟你说啊,小狗最容易掉毛了,它们的毛会散播在空气里,在你睡着的时候从你的鼻孔里钻进去”

黑线。

1日。

蓝晴萎靡不振的飘进教室,爱吃的严思茹从抽屉里拿出她好容易从牙缝里抠出来的蛋糕:“晴天,你来了。快点,我给你带了好东西。”蓝晴坐下以后,兴致缺缺的反问:“是什么?”

严思茹神秘兮兮的打开包装盒,“当当当当!提拉米苏!怎么样,我爱你吧。”

我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再吃提拉米苏了。

想到陈昊,她总有满满的愧疚。

“喂!”有双手在眼前晃了晃。

“算了,你吃吧。”

“那我不客气了。”不对!连最喜欢的蛋糕都不要了,有问题。“老实交代,出什么问题了。”

蓝晴不好把陈昊的无理要求说给她听,又害怕不说个理由她会借题挥,所以只好把小狗狗的事告诉了她。昨天她和妈妈据理力争,最后只能留下一只小狗,她还必须保证在家的时候自己喂养。另一只狗的去处就成了问题。严思茹虽然喜欢狗,但家里不允许养。于是她想到了杨晨。

“不可能!我讨厌狗。”

“为什么?狗狗多可爱啊。”蓝晴对与她这种讨厌小动物的行为有些不满。

“以前被狗咬过屁股。”

什么叫做语言的魅力,蓝晴算是懂了,光是想象一下就够笑人的了。杨晨黑着脸,顿时蓝晴的笑就僵在脸上。杨晨随手撕下一张便利贴,写了一个日期,指了指林暮,蓝晴就明白了。

“11月日。的确是天蝎座啊。晴天,上次是谁说的他是白羊座?喂,晴天,你有没有在听?”严思茹这个神经大条的家伙完全不明白蓝晴在想什么。

“想送就送吧。实在不行,我替你送。大不了就说‘有人送的’就行了啊。别逞能了,就算有那个,你也没办法违背自己的心。”指的是陈昊。严思茹把所有和蓝晴有关的男生都用他们名字的英文字母写代替。“补充一下。他很喜欢。”

原来不是不了解林暮,是自己不相信林暮的一切全在她心里。

蓝晴曾经问过林暮,自己对他来说是同学还是朋友。林暮没有及时回答他,第二天才扭扭捏捏的用纸条告诉她:同班这么多年,怎么都升华成朋友了。

只是朋友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作为朋友送礼物很正常啊。

跟陈昊打电话的时候,陈昊正在工作,得到老板的许可才接起电话。蓝晴把小狗事说了,还说自己有个正在吵架的朋友生日快到了,不知道该不该送礼物。另外他很喜欢。

“既然你都说了他喜欢什么了,就应该是想送的。不管吵得架有多凶,你既然都说他是‘朋友’,就别管那么多了。真不明白你们女生为什么那么麻烦。想就是想,多简单的事,非要纠结一下。不说了,有客人来了,回头打给你。我给你买了个礼物,应该快寄到你学校了。拜拜。”

挂了电话,因为是午间休息,严思茹就陪着她到门卫室看看。还真的有包裹。

她在严思茹的怂恿下打开了包裹。是一只樱桃夹。蓝晴突然想起之前一个小学玩的很好的女生跟她过一张樱桃的图片,下面还有一段话。翻开手机信箱,还在。诱人的红樱桃下面紧跟着一段话:herry樱桃的复数名词音类似herish珍惜,我只想你知道,你一直是我珍惜的人。

因为太肉麻,蓝晴当时差点删掉。

herish,为什么是herish?

11月日。蓝晴让严思茹把礼物给林暮。装礼物的袋子,是她自己缝的。是一只步枪子弹。蓝晴给它取名为russian9。因为1年11月日是农历9月日。

11月日。蓝晴去了“暮光森林”,点了一杯抹茶双皮奶和一杯拿铁。陈昊在前台忙碌。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蓝晴才现他是如此认真的对待每一个细节,她好像从来都没有注意过,小眼睛的陈昊,其实有着白净的脸,让人情不自禁地为他着迷。这时她才现,店里大多是女生。

你们有着同样干净澄澈的微笑,只是他多了一对易令人沉沦的浅浅的酒窝。

陈昊送她去车站,蓝晴快上车的时候,他从后面抱住了她。蓝晴的心都慢了一拍。她不但没有推开,甚至觉得陈昊的怀抱很温暖,让人不舍得离开。他一米七五的个子要把下巴放在她一米六的身高的肩膀上实在不容易,他刻意忽略行人异样的眼光,轻声在她耳边说:“晴晴,晚安。”

晚安?什么!现在是下午,离晚上还早诶!

感觉到额头暖暖的,他才现蓝晴的手覆在上面。“干嘛?”

“我看看你有没有烧。没有啊。为什么说晚安?现在离天黑至少还有四个小时。”

陈昊有些僵硬的揉了揉她的头:不懂浪漫的傻瓜。“我是想说现在说了,晚上就不用在短信给你了,省了两角钱。”

“抠门。”

陈昊还是笑。蓝晴上车了以后,班车缓缓的开离原地,好像不愿分开这别扭的两人,而车上的女孩找了车尾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从容的从背包里拿出随身的mp,屏蔽了身边的嘈杂。这过程里,她没有看他一眼。陈昊想起了抹茶粉的味道,淡淡的苦涩,深深的心疼。

班车一点点淡出了视线,他才慢慢恢复了平静:是“我爱你”啊,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