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她心里莫名的流淌着一种怜惜的情绪。

楚明心仍旧站在原地不走,扭头对着那个完全无视她的俊美男子不甘心地道:“寒王,你居然为了这个女人要赶本公主走?你就不怕得罪了本公主而破坏齐楚两国的邦交么?”

白蓝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孔,想起了睡着之前那一幕,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强吻了她,还点了她的穴道,脱了她的衣裙,一寸一寸地摸遍她的全身来为她洗浴,他居然这样可恶!

她动弹不得,只能僵硬地站着,手里抱着的衣裙掉落在地上,任由他为所欲为,无法喊出声,他连同她的哑穴也点住了,实在是可恶!她暗暗咬牙:夜轻寒,你今天若是真敢碰我,我一定要你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她盈盈浅笑着,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由自主地从脚底升起一阵寒意,直达心脏,这个女子,对待敌人何止不会手软,简直是到了残酷的地步了,她杀光了楚歌与安庆斯的所有军士,却独独不杀两个领兵的主将,反而放他们回去,让他们余生都活在这场战事惨败后,所带来的严酷后果;及愤怒与悔恨的折磨中。

夜轻寒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温声道:“蓝儿,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不能动用武力,为夫陪你同去吧。”

已见识过液体炸弹的火力的夜轻寒,徐云与陈中三人,此刻见到这种炸弹比那些玻璃瓶的液体炸弹,威力更是惊人,杀伤力也更大。

而秦军这边,站在城楼最前方的那一排弓箭手,也有很多中了楚军的箭羽,而掉下城墙的,双方各有伤亡。

当时,虽然冷莫一没有与白蓝有过交集,但对她的一举一动,也是留了心的,这个女子有着与众不同的气质,令人一眼难忘,何况还是在那样的擂台上,轻易破了天下第一阵时,那淡然浅笑,宠辱不惊,如闲庭信步的气度,那一身的风华无双,即使为人冷漠如他,也对她印象深刻。

四人不再多做停留,只是飞掠而过之时,每隔数丈远,各人手里就不断地丢出一瓶液体炸弹。很多还在帐中听到了响动,但尚未来得及穿衣起身的军士,都被炸弹炸到,或是被大火烧及,痛呼声,嘶吼声,喊叫声,爆炸声,逃串声,混杂在一起,顿时传遍军营。

白蓝从陈中手里接过一个麻袋,传音给徐云:“你二人在这里守着,我们进去看看。”

白蓝看着两名年轻的小将,“一人提上一袋,小心一点提好,切记不要乱抛乱碰,跟我走吧,呵呵,今夜,让南疆王和楚歌尝尝我做的好东西!保证让他们一生难忘!”说完便接过一个麻袋当先走向五里外敌军的营地。

夜轻寒温润地轻笑一起,转身优雅地跟在她身后走出去,对她嫌弃伤人的话,仿若未闻。两人这一走,把九位将领丢下,众人面面相觑,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两人都是身份不简单的人物,一见面居然都像个小孩子一样可爱斗嘴。

“末将愿往!”徐云当先应道。

她果然还是在乎秦国的,毕竟她的家人都在那里,为了救家国,她还是奋不顾身,一成亲就马不停蹄,日夜不休地赶来了。

站在吕方才身边的,刚才那传话的小将,弯身捡起那块木牌,递给吕方才,两人仔细地看了片刻,确定是真的墨家炬子令,两人面露欣喜,吕方才忙令人打开城门,让白蓝进城。

“爹请放心,我会好好地!女儿明天也不送你出征了,祝你旗开得胜!”

暗阁别院,暗苑。

话落,白蓝素手轻捏夜轻寒的两只胳膊,一用力,又是咯嚓四声,那两胳膊和两条腿的关节被相继接上,却更是痛得夜轻寒一阵冒汗

她咬牙传音入密给他,骂道:“夜轻寒,你什么疯!本姑娘刚刚恢复自由身!你居然这样设计我?回头再找你算账!”

红颜祸水,自古皆有,不过,那些都是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

白蓝坐下,,把面前的玉碗与已被她吃空的几个玉碟子,放置好,拿起面前的一双白玉筷,双手各执一支,轻轻敲击着那些白玉碗碟

白蓝正想要再劝他,夜轻寒却阻止了她,他握住她的手,低声贴近她的耳边道:”他现在正在气头上,你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算了,等他冷静下来,终有一天会想明白的况且我们只是在演戏,这出戏结束后,他就不会再这样偏激了!我们生在皇家,本无亲情,况且没有一起长大,彼此之间已陌生!就算没有你,我们也不可能再如儿时那般天真纯净,相亲相爱”

四人回到将军府,此时刚好是蒙泊进宫贺寿的时间,在将军府门口,蒙泊带着他的三位夫人及女儿们,刚坐上马车

墨兰看到夜轻寒的俊颜,有些微的怔忡惊艳,这个男子,即使虚弱至此,也是一身风华,眉目如画,温润如玉

夜轻寒抱起白蓝的身子,向左飞去,此刻那些树木忽然移动变换位置,度奇快,夜轻寒躲开了那些飞箭,却没想到树木会移动,眼看他怀里的白蓝背部就要被其中的一颗树撞上

“夜轻寒,你管太宽了!本姑娘累了,不想与你斗嘴!都各自回去休息吧,明日辰时启程回襄城!”白蓝不理他,径自走进院子里

那楚国武将,显然也是武艺高,一手长枪使得密不透风,但百招下来,终不敌武子兴的武勇,被武子兴的长枪刺伤左臂,败下阵来

赵芊芊飞身上台,气怒地问那十二个男子中为的人:“人呢?怎么会不见了?”

“少主,你可来了?这十多天,担心死童竹了!墨家全天下的墨者都在寻找少主。少主是出了什么事情么?”童竹看到白蓝,面露喜色,激动地上前道。

“桃心剑法?从未听闻过江湖上有这种剑法,想来是方氏隐世后自创。”夜轻寒看着那剑谱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没办法生火,也没衣服给你穿。”听到她弱弱的声音,他心里莫名疼痛,他伸手想要抱住她的身体,这样至少能够用自己的体温让她取暖。可是他不敢,怕她骂他趋人之危。

当夜轻寒睁开眼时,看到的是白蓝那放大了的眉眼,她的唇正压在自己的唇上,她正专注地往自己嘴里呼气,她甜美的气息,她柔软的唇瓣,她身上带着清清兰花的少女体香,这一切瞬间让他沉沦。

两人抬头,见一个一身大红纱裙,一脸浓妆艳抹的妖娆女子走来。

但秦国与齐国相距何止数千里?在这个没有冰箱和防腐剂,没有火车和飞机的古代,任何食物也无法带着走上数千里,而不变质。

叶思涯同样微笑,眼里不自觉带了宠溺意味,如此可爱的姑娘,实难与之前所见的冷冽惊才的白少主重合。

五长老收手扶住她,怜惜道:“雪儿,你全身筋脉尽断!一身武功已失,为师带你下去养伤吧!”

看到白蓝出现,很多不明所以的墨者都看向她。

只是一眼,白蓝便认出这支百余人的车队,是洛阳皇城的禁卫军微服扮的。

夜无痕睁开眼,说完起身看向她,当看到她沐浴后,那一张白嫩无暇的容颜时,一时呆怔。

“然儿,本宫的话你也敢不听了么?无论红惜生得如何,她都是你未来的太子妃,你不可如此对她!”秦皇后冷喝。

一时间百姓们惊得目瞪口呆,楼上的两少年,眼里闪着惊异的光亮。

片刻后,风声停下,当白蓝被杜嬷嬷放在一个摇蓝里,她听到另一个婴儿的啼哭声。

忽闻一阵清幽的琴声传来,弹的是一曲“高山流水”,这是常见的曲子,但凡懂些琴艺的人,都会弹此曲,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吸引她的是,曲子中流泄出来的寂寞之感,那种知音难觅的忧伤。

怀着对弹琴之人的好奇,白蓝徇着琴声走到一处凉亭前,看到亭子里端坐着一个青衣锦袍,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

那青衣男子生得斯文俊秀,正低头专注弹奏,没有现亭子外十步开外的白蓝。

白蓝也不想上前去打扰他,她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聆听琴音,没有再向前一步。

良久,一曲终,琴声止,她的身后却传来一阵脚步声,以她的内力,听出是几个女子在向她走来,她仍旧站在原地,没有回头,也没有让路。

忽然,一个女子尖利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大胆贱婢!竟敢挡黛妃娘娘的路!来人,给我拿下!”

白蓝淡然转身,看向身后的人,为的是一个打扮高贵的中年美妇,她身穿一袭紫色宫装,气质高贵,看上去不到四十岁。

看到她的容貌那一刻,白蓝怔住了,这张脸如此熟悉,她到底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