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轻贱不说,既然犯了错,就得受到惩罚,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是坏了规矩,下人皆是效仿,我如何持家?”

修竹……

真正疼爱子女的父母,不会因为女儿病了便彻底放弃,从以前宋游鱼的生活环境,早已看出人心。

无双领会,走上前来,还未说话,宋游鱼自个儿已经往后退了两步,警惕盯着他。

躲在柜子里的宋游鱼闻言立刻脸色大变。

她差点就以为自己这一步走错了。

如此

“姑娘,这是秘密。”

宋游鱼闻声回头,唇角微勾,笑的真诚,“自然是赔礼道歉啊。我方才不是轻薄了你吗?当然得负责才是。”

宋游鱼闻言,有些惊讶,“他什么时候请我了?他方才分明都没有开口!”

他就那么立在棺椁之上,一旦有人试图登上棺椁,他便立刻出手将人打下去。

宋游鱼听着耳旁的唾骂声,看着周围义愤填膺咒骂着死后自己的平民百姓们,深吸了一口气,愤然道:“死得好!真是善恶终有报!”

只是这第二眼,宋游鱼便僵住了。

因其身份缘故,特举国办丧,可底下的老百姓却是一片叫好。

“哪有你的东西,这里分明是给侯爷熬的药。”宋游月说道:“我给他送过去就是。”

宋游鱼又不傻。

她熬好的药,平白让别人端过去,功劳让人给抢了?

她安庆公主屈尊纡贵做这种粗活,可不是为了方便别人的。

“这是我熬的。”她神色有些不耐:“想献殷勤,自己动手,何故抢别人的果实。”

“我抢了又怎样,你都有未婚夫了,该不会以为你还能跟侯爷攀上关系吧?”宋游月冷笑,“宋游鱼,别忘了施竹远可是侯爷的侄子,就冲这一层关系,他都不会多看你两眼。”

“我乐意。”

宋游鱼弯唇,笑意却不达眼中:“他看不看我,是我的事情,我愿意给他熬药,跟他攀关系,也都是我的事。你要是眼红,没人阻止你去做。”

“但是。”她说,话语有点冷,“你不该动我的东西。”

“拿出来!”

“不拿!”宋游月护着食盒,往后退了两步,“这里是宋府,府上的一切都是父亲的,包括这碗药。你说是你熬的药,我还说是我熬的呢!”

说到这里,环顾四周,没看到别人,她更理直气壮了。

“没错,就是我熬的,你说是你亲自动手,谁信!”

这是要跟她玩死皮赖脸这一套?

宋游鱼怒极反笑:“宋游月,你知道我这辈子最讨厌的是哪种人吗?”

宋游月撇嘴:“我怎么知道你讨厌什么人,跟我又没关系。”

她说着往后退,就要溜出门,“我要趁着药热给侯爷送去,你识相的就别跟我争。”

“你可别忘了,这偌大的宋府,是我娘在当家,你要是叫我不开心,我便让你在府上吃不了兜着走!”

宋游鱼叹息了一声。

这傻姑娘。

为什么不听她把话说完。

她最讨厌的,就是玩暗里捅刀的人了。论捅刀,这养在大宅院里的娇娇千金,估计还得叫她一声祖宗。

手一伸,将即将出了门的宋游月拽了回来,脚一踢,踢中她膝盖,宋游月惊叫一声,摔倒在地。

“咣当。”

食盒也不耐摔,盖子被掀了开来,里头的药碗倒地,被倒得到处是汁。

宋游月顾不得疼,尖叫一声。

“宋游鱼,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把侯爷的药给摔了!”

“我告诉侯爷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去吧。”宋游鱼说道,挽起袖子,“我的东西,哪怕是喂狗,也绝不趁了小人的意!”

宋游月被她凶悍的模样给吓到了,怕她揍人,狼狈从地上爬起来,一跛一跛跑了。

走之前,还搁下狠话:“宋游鱼,你不会得意太久的,你让我不高兴了,给我等着!”

宋游鱼懒得跟她呛,将人赶走后,又重新熬了一锅药。

送到施言墨屋里时候,已经差不多一个时辰过去。

他听得脚步声,目光在她脸上掠过,落到药碗上。

“怎的这么久?”

他说得漫不经心,“早跟你说过不必勉强,若是不愿,大可以让下人去熬。”

“下人哪有亲身上阵诚心。”宋游鱼将药碗端上桌子,瞥他一眼,“侯爷如此英明,也信了那宋游月的话?”

一看这阵势,就知道那丫头绝对在施言墨面前吹了不少恶风。

施言墨被她反将一军,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