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似作假。

今日是安庆入皇陵的日子,他本就有些心绪不宁,结果还遇到这么一个胡搅蛮缠的,这会儿更是疲惫了。

“这是回施家的车。”

施言墨闻言,脚步都没顿一下,丝毫不停留的继续往前走。

她必须得想个办法!

“瞧瞧,瞧瞧这个毒妇,生前谋害丞相,死后的排场竟还这么大!”

身下是一名男子,身着一袭玄色锦衣,头上别了个白玉冠,神色淡然自若,一双凤眸正淡淡的睨着她,半点情绪也无。

其行径更为恶劣,草菅人命、性格残暴,死在其手下无辜之人简直数不胜数!

施言墨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微软,“谢谢。”

到底是他误会她了,虽不知她究竟是存的什么心,可方才他的的确确是误会她了。

施言墨一向是个是非很分的人。

看着他略微柔软了的眼神,宋游鱼简直是心中大喜!同时暗暗感到庆幸。

幸好,她还算是了解这个人,她知晓施言墨疑心极重,若是今日她在药里下了毒一举把他毒死那还好说,可若是没有她今天约莫就得把命搭上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放长线钓大鱼这个方法更为妥帖。

像施言墨这种老奸巨猾的,她必须先一步步获得他的信任才能再取了他的性命!

“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宋游鱼脸上立刻变了神色,喜上眉梢,快步走到了他的跟前,“我好开心。”

“胡言乱语!”施言墨看着她笑的傻里傻气的模样,有点后悔了。

宋游鱼心情大好,唇角止不住的翘起,“知道你是不好意思,没事没事,我懂你!”

她懂什么!

施言墨被她这么一通胡搅蛮缠只觉得头更疼了。

他气恼的看了宋游鱼一眼,移开目光。

宋游鱼依旧是笑眯眯的,她伸手在施言墨额上一探,还是有些烫。转而方才想起,她把药喝了,那施言墨怎么办?

猛地一拍大腿,宋游鱼有些懊恼,“高热好似还是未退,不如我再去给你熬一碗?”

“不必了。”施言墨清楚自己的身体,今日睡了一觉,已经好多了。

他说罢,就阖上了眸子,不再与宋游鱼多言。

这会儿宋游鱼倒是真的安分了下来。

她抬手给他掖了掖被角,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与施言墨作了个比较,确定他只是有些微热之后方才安心。

无双站在一旁看着,确认宋游鱼不会有什么伤害自家主子的举动后,也不再时时刻刻的盯着她了。

第二日。

施言墨睁开眼,只觉得身上沉甸甸的。

他缓了缓,方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随之而来的,便是“轰”的一声。

宋游鱼直接被推到了地上,她揉着眼睛醒了过来,一副懵懵的模样,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待清醒过来后,一抬头便对上了施言墨冷冷的目光。

他轻启朱唇,吐出四个字,“不知廉耻!”

宋游鱼听着这四个字,气的脸都红了,她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我不知廉耻?你自己不清楚你自己昨晚做的事,反而反过来说我?”

“我做什么了?”施言墨对自己很有信心,他知道自己绝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一旁的无双着实有些看不过去了,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抬步走了出来,对施言墨道:“主子是这样的,您昨个儿半夜又发起了高热,这位姑娘照顾了您许久,您当时一直拉着她的手怎么也不肯放”

还真不是宋游鱼自己送上门去的。

屋内的空气寂静了许久,无双简直要被施言墨的眼神冻成冰块了。

宋游鱼气呼呼的盯着施言墨瞧,“你不说话什么意思?你三番两次的冤枉我,你不是最重那个什么礼仪了吗?那你是不是得给我赔礼道歉才是?”

还不待施言墨说话,宋游鱼便摆了摆手道:“你不用为难,我已经替你想好了。你看咱们,抱也抱了,亲也亲了,甚至都同床共枕了,你再不娶我,是不是都有点天理难容了?”

施言墨将冷成冰块的目光移到了宋游鱼的脸上,“不可能。”